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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遭遇(上)

傲世法則 明寐 4694 2025-01-08 12:03

  

  第十節:遭遇(上)

  十幾天之後,兩位尊貴的客人一路招搖而來,他們的風范讓酋長們咋舌,對荊棘玫瑰也變得更服帖更順從。

  雖然只有兩個客人,但他們帶來的隨從居然有三百人之多其中有體形彪悍的騎士,也有表情yīn沉的刺客,甚至有嬌媚的侍nv……沒人敢慢待他們,更沒人敢對他們起壞主意,因為他們是異能師公會的正式異能師

  一個中年異能師佩戴三極徽章,另一個青年異能師佩戴一級徽章,他們進入主營的第一件事不是清洗風塵也不是享用酒宴,而是在征得荊棘玫瑰的同意之後,讓隨從把自己的旗幟ā到了馬奇主營的一個哨塔上。

  “晨曦議會?不用擔心。”看著旗幟ā好,三極異能師微笑著轉過身來,看著神態謙遜的瑪西亞直搖頭:“中級異能學徒,瑪西亞。”

  “中級異能學徒瑪西亞,”瑪西亞臉è一正,垂下目光:“在此聆聽先行者的教誨。”

  “你遠離了徽章。”異能師看著她說:“是否出於遺忘?是否出於彷徨?是否出於絕望?”

  “以信念的名義,”瑪西亞用同樣的嚴肅神態回答:“我沒有遺忘、沒有彷徨、沒有絕望。我堅定的走在路上,我希望永遠感受到同途先行者的指引。”

  “但你依然遠離了徽章。”

  “是的,我遠離了徽章。”

  “罰十萬金幣,中斷兩年配額,罰抄十遍公會規則。”三極異能師緩緩說:“你接受嗎?”

  “我接受。”瑪西亞點頭行禮,然後從光頭手里接過自己的徽章,鄭重其事的別在胸前。

  “這一位,”異能師的目光放到湯森身上:“大概就是湯森了?”

  站在瑪西亞身側的湯森正郁悶呢,要是早知道瑪西亞會付出這種代價的話,他一定不會同意她這種做法……湯森很吝嗇,但瑪西亞為自己做出這種事,至少十萬金幣不能讓她出。

  “我是湯森,”湯森上前一步,行了一個異能學徒的致敬禮:“兩位先行者來到我的家,請允許我表達歡迎和喜悅。兩位將是荊棘玫瑰最尊貴的客人。”

  “我們路上聽到了一點傳聞,同時,瑪西亞也告訴我你的特殊經歷,對於你完成的事情,我們表示祝賀。”來人似乎不是個難纏的異能師,也沒有鼻孔朝天,相反他對湯森的態度比較和藹:“你看,我們別的禮物沒有帶,卻還要打擾你們一段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啊……真是太好了。”湯森聽弦音知雅意:“我們無比歡迎”

  “你沒有導師還能做到這步,前途必然遠大。自己人我也不說客氣話了,我們並不清楚分會這邊是何種考慮,接到自己人的信然後派駐異能師到外地這種事,在公會中並不多見,也不是公會的風格,所以你得盡快趕到銀è海岸。”對方笑說:“你的手下的營地暫時jiā給我們看顧,安全上不用擔心。但我們的日常開銷很大的,iǎ心把你吃窮。”

  “謝謝大師指點,這點請盡管放心。”湯森大叫一聲:“克里夫”

  “到”猴子站出來。

  “由你負責兩位大人的日常生活,你要滿足兩位異能師大人的一切需要。”湯森吩咐猴子:“叫人去翻倉庫,本地出產的異能材料,全部給兩位大人送過來”

  “湯森,你的好意我們接受。”一直沒有開口的年輕異能師走上來說:“但你還是要盡快趕去銀è海岸,到公會分會報道,不要錯過時機,這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別賣關子,有什麼好處?”瑪西亞湊上來問,她似乎跟這年輕異能師比較熟。

  “最近有先行者要來巡查。”年輕異能師說:“湯森如果掛上名……”

  “我們馬上走”一聽這話,瑪西亞的眼睛就亮了,轉身對湯森說:“必須馬上走”

  瑪西亞著急歸著急,但首領要離開領地,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iǎ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湯森離開的事情最好對外隱瞞。而且湯森這種首領,他在大事上總是有自己的主意——除了部分近衛和瓦胡之外,他居然還要帶上自己的iǎ副官們。

  這些iǎ副官包括哈維孤兒、倉庫鎮子弟和部落後裔。最iǎ的六歲,最大的十三歲,有男有nv。其中大部分已經識字能書寫了,而且有不少是跟著瑪西亞學的。湯森甚至帶著他們上戰場,讓iǎ副官們做記錄——在命運中掙扎的荊棘玫瑰,每個人都要熟悉血的氣味、火的味道,就算年紀iǎ不能打,也要讓他們知道打仗是怎麼回事。

  原本只有三十多人,但一仗打下來變成了五十人多人。

  帶他們上路的理由很簡單,iǎ副官們是荊棘玫瑰的未來,也正處於學習的黃金年齡,這種少有的開眼界的機會,當然要帶著他們一起去。至於高級異能師,湯森倒並不十分在意,到公會報到登記而以,充其量一個高級學徒身份,就算高級異能師也不能幫上什麼忙……

  瑪西亞根本說不過他,而且看著孩子們的渴望目光,她這種外表冷漠、內里母泛濫的大姐頭也只能答應下來。於是湯森趁夜出發,隨行隊伍雖然說不上浩浩但還是具備一定規模,僅僅馬車就有八輛之多,還要外加商隊的人和近衛。

  帶著這麼些人肯定走不快,而且他們沒有異能師那種好裝備,人家走半個月的路,他們至少要走一個月。其實,湯森這麼干有他的iǎ算盤,簡單的說,磨磨蹭蹭是因為他心虛,異能師公會啊,萬一被里面的大人物看穿自己的底牌,那才是真危險

  從奎爾薩平原北方去往銀è海岸,首先要穿過奎爾薩平原,然後向南翻越一道山嶺,接著坐船,上岸穿越一大片原始森林,然後再翻過一道山嶺……就能看見銀è海岸的旗幟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湯森是個輕浮急躁的人,跟隨他的人也會受此影響,從而變得心浮氣躁風風火火,內心那根弦繃得非常緊,看什麼都覺得不正常,都要往“敵人”身上想。比如趕路這種事,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新鮮,但隨後就開始覺得無聊和疲憊……

  習慣了草木皆兵,不疲勞才叫怪事,兩天下來,大伙兒眼睛里就滿布血絲了。

  湯森很快發現了這個苗頭,心里一總結就找到了症結所在。於是他召集大家過來,詳盡的安排了野外行軍的輪值細節,而且跟大家解釋了當前的大勢,說明途中不太可能有突發戰斗,只需要一般警戒就可以。

  他讓一大半的人從這種過度警戒的心理中解脫出來。他要讓這些一路跟隨自己艱辛拼搏、卻從未好好休息過的人們松弛下來,讓他們看看身邊的景致,讓習慣的血與火的雙眼去感受一下美景。

  大家在草原的蒼茫落日下奔馳,大家行走在山脈的青翠連綿中,隨著大海的輕濤碧歌唱。看著炊煙伴著歸鳥,感受和風中的芬芳,大家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神態也變得舒緩。

  這一切只是手下的福利,湯森現在只有看不完的異能筆記,還有講不完的各種課程。

  這真是搬起石頭扎自己的腳,舒緩下來的瓦胡和一群軍官就不說了,有什麼問什麼,想到什麼問什麼,充分暴露出部落人士的求知yù和廣闊思路,連那群童子軍都變得異常纏人,整天在湯森周圍問這問那……

  而湯森又不好趕他們走,怎麼說他們都是熱愛學習的iǎ家伙,而且都是自己的心頭

  三個異能學徒在隊伍里,還有三極異能師給的身份iǎ旗子,隊伍行走各處根本無人敢阻攔。將彎刀歸鞘,把野花別上盔甲,這對湯森的手下來說當然很好。但任何事情都要分成好壞兩面看待,一支壯觀的車隊,肯定會惹人注意,而且一路上的土著部落很多,看到藍è的荊棘玫瑰旗幟沒有危險,他們就對湯森等人展開圍觀。

  相互攀比是人的天純朴的牧民們跟湯森他們比不了吃穿,也比不了氣勢,但他們有自己的優勢,於是乎呢,車隊周圍、一天到晚,響起各種各樣的歌聲,特別清亮悠揚那種。這種狀況,讓全身心投入教學工作的湯森不勝其煩。

  他煩,不是因為那些牧歌不好聽,他也不會禁止哥哥妹妹情情愛愛的歌詞,但是身為一個衙內,被人繞著挑釁是不能忍的,不管是用刀槍還是用歌詞。

  “我去趕他們走?”近衛隊長看出湯森不樂意。

  “那能行?”湯森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不能欺負人,也不能饒了他們”

  湯森幾步走到草地中,對著那些到處采花的iǎ副官們拍拍手:“集——合”

  紛飛的花朵中,五十多人呼啦啦的跑回來,在湯森面前站成三排,稚嫩的臉上一片嚴肅。

  “我們是一個集體,jīng銳不能在任何方面被人比下去”湯森對iǎ副官們說:“他們唱歌,我們也有得唱,有沒有信心?”

  “有”

  “有沒有決心?”

  “有”

  “有沒有恒心?”

  “有”

  “好。”湯森把袖子一挽:“今天就教你們唱歌”

  瑪西亞在車廂里撫頭嘆氣,她很難理解湯森這種愛面子愛跟人比高低的脾氣。即使跟人產生衝突,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異能師又或者傭兵首領,也都不會用這種手段跟人比。因為湯森在這種事情上,絕對不會以勢壓人,也不占別人半點便宜。

  別人用歌,他就用歌,別人用拳頭,他也用拳頭……真是費時費力,說得不好聽,這多少也是粗魯和愚蠢的表現吧?

  同時,她內心里也不認為湯森能教童子軍們唱什麼正常的歌。除了需要大量時間去訓練的那種貴族式之外,歌曲這東西,除了土著的粗糙原生態,就是游詩人那種浮華**的唱腔,但無論那一種都不是iǎ孩子該學的。湯森,你可千萬別教兒歌啊……

  其實不但是她,連帶商隊的人也認為首領是在泄憤,出身部落的近衛倒是無所謂,因為能歌善舞是他們的天資。如果湯森教不下去了,他們中間隨便站一個出來都可以頂替,保證三天出效果。

  短短一個iǎ時之後,一個九歲的iǎ副官挎著剛剛改裝出來的iǎ鼓,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到隊列前面。他穿著並不合身的軍裝,用兩根iǎ號鼓槌敲出簡單的鼓點,iǎ臉通紅。

  “嘣、嘣、嘣——嘣”兩列縱隊在鼓點中踏步前進:“嘣嘣”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個?在奔騰的花里,我是哪一朵?”整齊的步伐中,iǎ副官們的歌聲低沉而有力的響起:“在征服宇宙的大軍里,默默奉獻的有我一個;在輝煌事業的長河里,永遠奔騰的有我一個”

  “不需要你認識我,不需要你知道我,我把青ūn融進、融進群山和江河。”合唱在此時昂然而起:“大地知道我大海知道我荊棘玫瑰不會忘記、不會忘記我”

  這些iǎ胳膊iǎ腿的孩子在昂頭歌唱,用一種無人知道的簡單旋律,然而在他們弱iǎ的身軀上,卻有隱形的力量在流動人們被眼前的現實打敗了,跟他們一起被打敗的,還有那些在周圍縱馬奔馳的土著,至少在車隊附近,在荊棘玫瑰的旗幟周圍,再沒土著會開口唱歌了。

  “在衝鋒的隊伍里,我是哪一個?在燦爛的群星里,我是哪一顆?”iǎ副官們的童聲合唱,飄在草原的明淨天空上,環繞在蒼翠山峰中:“在通往宇宙的征途上,無私拼搏的有我一個;在西海岸的星座里,永遠閃光的有我一個”

  “不需要你歌頌我,不需要你報答我,我把光輝鑄進、鑄進蒼穹和星河。”iǎ副官們的歌聲與海面的波濤一起涌動:“大地知道我大海知道我荊棘玫瑰不會忘記、不會忘記我”

  簡單的旋律,簡單的節奏,卻在往復回旋中點燃了人們內心的某種情愫。越來越多的人聽會了這首歌,他們挺起寬闊的胸膛,高舉著荊棘玫瑰的旗幟,以前所未有的情懷和氣概走過草原、翻過群山、越過海洋,慢慢接近銀è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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