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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酒色卜師

心魂煉獸 林路 6714 2025-01-08 12:01

  

  占卜一道,在娜雅和紫菁看來,似乎有些太過玄虛。這倒並不是因為兩人沒有接觸過占卜,相反,娜雅在跟那些海盜接觸的時候,知道了不少有關占卜的事情。例如海盜每次出海劫掠之前,都會禱告海神,殺一些新鮮生靈來祭奠祈福,這個過程中自然也少不了占卜一番。

  只不過,這種占卜出來的結果往往比較模糊,例如你想要詢問這次能不能搶劫到大量金銀,而結果只是告訴你海上無風浪,十日後卻有風暴,而想要占卜海面情況的時候,得到的結果卻是海怪出沒,謹慎提防。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問題是這些結果往往並不會兌現。例如占不到海上無風浪的時候,很可能第二天就風暴來臨。而占不到海怪出沒的時候,卻連條魚都見不到。後來娜雅才知道,對於海盜來說,祈福和占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慶祝。

  跟這個相比,紫菁所在精靈森林的占卜倒是頗有幾分准確。每百年一次的占卜,往往能夠測算到百年內可能發生的災難,但是這種占卜的模糊性太強,也沒有太大的指導意義。就像是這次黑暗種族破壞封印,想要侵襲法斯諾大陸,占卜的結果僅僅是精靈森林有劫難,但怎麼破解,怎麼應對,哪怕是什麼樣的劫難,卜筮的結果中都沒有提。

  但死馬當作活馬醫,現在雷斌所缺少的,僅僅只是一個希望,哪怕這個希望極為渺茫。

  “炎柳小姐,你知道那個占卜師在哪里嗎?”甲余對幾女唧唧喳喳談論占卜的事情很有些無奈,只得直切主題地問道。

  正忙著跟娜雅和紫菁爭論占卜准確與否的炎柳,臉上突然一紅,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占卜師具體在哪里,但是,我敢肯定他就在這些地下酒吧中。”

  甲余愕然,一旁的麗莎則是眉頭微蹙,想了片刻後說道:“我去查一下這里一共有多少地下酒吧,然後我們分頭行動,去找那個占卜師。對了,炎柳,你能說說那占卜師有什麼特點嗎?”

  此刻的炎柳,早已經停下了跟娜雅和紫菁的爭吵,有些扭捏地說道:“其實,這個占卜師我也僅僅只是聽老師暗無痕說過罷了,從沒有見過。據說,他看上去就跟普通的酒客差不多,只有他看你順眼,才會幫你占卜的。”

  “那怎麼找呀?總不能一個個去問吧?”

  “就是的,你真的能肯定他就在這些地下酒吧嗎?”

  “他占卜所要的報酬不會也是古里古怪的吧?別找到他了,卻不給我們占卜……”

  唧唧喳喳的討論,再一次熱烈展開,而麗莎則在甲余的眼神中,悄悄退入到黑暗之中,開始找尋巫妖城的地頭蛇,來詢問地下酒吧的數量和位置問題。

  不愧是影刺殺手組織的精英殺手,麗莎僅僅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把巫妖城一百二十四家地下酒吧和它們的位置查了個一清二楚,甚至還統籌安排出了找尋占卜師的順序和人手安排。

  心疼雷斌不已的眾女,終於停止了她們的討論,每兩人一份地圖,開始去那些充滿了汗臭、煙草味、劣質酒精和低俗香水混雜嘔吐氣息的酒吧,找尋那個所謂的占卜師。

  麗莎和甲余並沒有組成一組,相反,他們兩人自動分開,跟炎柳、紫菁搭配在一起,畢竟這兩人一個是戰斗力低下,另一個則是涉世未深,別因為找尋莫須有的占卜師,反而讓兩女陷入的險地,那對雷斌可就沒法交代了。

  寧靜的夜晚,很快過去了,當稍顯喧鬧的氣氛在巫妖城渲染的時候,甲余等人又重新聚攏在一起。

  “找到沒有?”最先歸來的,是甲余和炎柳的小組,他們沒見到一組人員回來,便會急匆匆地立刻問道,顯然,他們是沒有碰到占卜師。

  “沒有。”娜雅臉色蒼白地說道。海倫的臉色也不好看,甲余沒有多問,他知道哪些肮髒猥瑣的地下酒吧都有什麼樣的人,尤其是兩個女孩,還是兩個極為美貌的女孩,進去後,自然少不了有人想要動手動腳,甚至出言調戲,應對這些事情,可真是個頭疼的麻煩。

  很快,麗莎和紫菁也回來了,跟娜雅海倫的臉色蒼白相反,兩人的俏臉竟然通紅,還有些氣喘吁吁,像是剛剛經歷了大量運動一般。

  “找到沒有?”先回來的四人一起問道。

  “沒有。”麗莎無奈地搖了搖頭。

  “嘿,那些地下酒吧真是混亂,怎麼世上會有那麼多的混蛋呢?”紫菁撅著小嘴,嘟囔道:“我和麗莎姐姐,幾乎是一路打過來的。唔,大概有四個酒吧沒有動手,其他所有的酒吧,都被掀了個底朝天……”

  甲余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心想:照著這種架勢,別說找占卜師了,就算是老鼠也能夠找出來了。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炎柳身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炎柳很清楚他們的意思,無辜地說道:“我也沒有見過那個占卜師,或許……或許,他回家睡覺去了也說不定呀。”

  “既然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地下酒吧也沒有發現,那只好去其他地方找一找了。”海倫有些頹廢地說道,剛剛找到的一絲希望,如今又變得渺茫起來。

  “所有的?”麗莎和甲魚眼前一亮,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扭向了一旁的某個狹窄肮髒的角落,那破碎的酒瓶,還有狼藉的地面,無一不在說明這里也是個地下酒吧,還是個沒有被眾人找過的地下酒吧。

  “難道那個占卜師在雷斌所在的那個地下酒吧?”炎柳失聲問道。

  隨著第二天清晨的到來,地下酒吧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剩下的那些,都算得上是骨灰級的酒客。他們每天都在地下酒吧中,幾乎從不離開酒吧,傍晚就開始喝酒,一直喝到深夜,喝到凌晨,然後,接著喝,只有在喝醉後的片刻時間內,才會稍稍迷糊一會兒,甚至在夢中,他們依然還在喝。

  有人說,鑒別一個真正酒客的方法,並不是依據這個人的酒量,而是依據這個人喝酒的時間。能夠不吃不睡地喝上三天三夜的,那才是真正的酒神,才是在酒缸里泡出來的,血管里流淌的滿是酒精的骨灰級酒客。

  顯然,雷斌和他對面的那個灰衣男子就是這樣兩個骨灰級的酒客。

  滿是劃痕的半腐爛桌面上,擺著幾個早已經空蕩蕩的下酒菜的盤子,至於那些喝干的酒瓶,被那些侍者早已經收走了不知道多少次。

  狹窄的桌面,讓雷斌跟那灰衣男子幾乎把腦袋貼在了一塊,看上去就像是多年未見的童年好友一般親熱,但真正見過兩人喝酒的人才知道,兩人在這里互不理睬的喝上整整一夜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顯然,這兩人的目的很單純——我們只是來這里喝酒,而不是來這里聊天。

  就在兩人又喝下一瓶最烈也是最低廉的白燒的時候,地下酒吧那破舊不堪,吱吱呀呀的大門竟然被人推開了。

  沒有人去理會這時侯酒吧進來的是什麼人,因為現在不是喝酒的時間,就算是再好酒的酒客也不會一大清早起來買酒喝,他們多半是在前一天夜里就喝足了喝夠了。

  但這一次,似乎有些反常。

  只聽見嬌脆的女子聲音在酒吧喝道:“老板,你這里還有多少酒,我全都包了。”那些醉眼朦朧的酒客和侍者忍不住扭頭看去,只見幾位身材火辣,面容猶如天仙一般的女子,正皺著瓊鼻,蹙著額頭站在酒吧門口,而在她們身旁,則有一位看上去胖乎乎的憨厚男子,眨巴著小眼睛,一副令人嫉妒欠揍的模樣。

  “媽的,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雷斌身後一個長著蒜頭鼻的家伙,哼哼唧唧地嘟囔道。

  “就是,一朵朵鮮花,怎麼都看中這泡牛糞了?”蒜頭鼻對面,一個滿臉通紅的家伙使勁地揉著通紅的眼睛,但過量的酒精,只能讓他模模糊糊看到幾位女子隱約的模樣,既便如此,也讓他感慨不已。

  甲余等人,一個個都擁有不俗的實力,聽力自然也是遠超常人,那些醉鬼的話,自然沒有能逃出他們的耳朵。甲余滿臉怨憤地看了眼雷斌,自己身旁這幾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除了麗莎之外,其他的可都跟雷斌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倒是想要看看雷斌有什麼反應。

  可惜,雷斌除了繼續不緊不慢地喝著酒愣神之外,幾乎一言不發,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反倒是他對面的那個酒客,扭過頭來,晃著僅剩下三分之一所有的烈酒,衝這些鶯鶯燕燕的女子吹了個專業流氓才能夠吹出的口哨。

  “全都包了?價格恐怕不便宜呀,畢竟,我這個地下酒吧的藏酒可是不少呀。”酒吧的老板原本疲憊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骨碌碌一轉,便決定把價格增加三成。

  “錢不是問題。”麗莎隨手一甩,一袋子頗有分量的水晶幣便落在了酒吧胖老板的面前,敞開的錢袋子里,碰撞著發出悅耳的水晶撞擊聲,還有那瑩潤通透的光澤,即便是在地下酒吧這種烏煙瘴氣的昏暗環境中,也依然奪人眼目。

  胖老板肥呼呼的手掌一下子變得靈動了許多,原本眯縫著的小眼睛也瞪得溜圓,迫不及待的肥手掌死死抓住了那錢袋,想要掂一掂這袋子水晶幣的分量,可是,任憑他憋得臉色通紅,也沒有能夠把這個錢袋從破舊的櫃台上拉起來,細細一看,原來這些水晶幣和錢袋,都已經嵌入了櫃台的大理石台面中。

  酒吧老板的丑態,讓那些醉醺醺想要上前沾些便宜的酒客們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們很清楚,進來的這一男五女恐怕都不是普通人,絕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趕忙一個個低下頭去,忍不住還偷偷瞟上兩眼。

  只有雷斌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不緊不慢地喝著,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麗莎的聲音。而雷斌對面的灰衣男子,顯然跟這些酒客不同,依然上下打量著那些美女,一副頗有興致的樣子。

  “記住,我要的是所有的酒,除了這些酒客正在喝著的,剩下的酒不論好壞,全部歸我。”麗莎滴水不漏地說道。

  “好,好,沒有問題。”酒吧老板趕忙應承下來後,就急忙吩咐那些伙計去搬運地窖里的藏酒,趁著麗莎不察,還悄悄吩咐一旁正在忙著清理吧台的伙計,趕快去附近其他地下酒吧收購美酒,好趁機多賺一些。

  “美女們,要不要來這里坐坐,我給你們看看面相?”灰衣男子笑眯眯地目光中,透露著猥瑣和好色。

  然而,就在其他酒客期待那幾名美女大打出手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卻出現了。

  面相?麗莎和海倫她們面面相覷,找尋許久的占卜師,難道就是眼前這個好酒好色的灰衣人?

  看看就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的雷斌,甲余他們陷入了沉默,花費了整整一晚找尋的占卜師,想不到就坐在雷斌面前,難道他們已經交談過了,甚至就連這名占卜師也無法給予雷斌一些幫助或是一點點希望嗎?

  這名灰衣男子,相貌可算是極為普通,並不太大的眼睛,配上那平淡無奇的眉毛,再加上那略顯高了些的顴骨和鼻梁,還有那薄薄的嘴唇,怎麼看怎麼給人一種平淡而普通的感覺。

  只是那洗得發白,干淨得幾乎一塵不染的破舊灰色長袍,讓他從周圍的環境中孤立出來,顯得有種鶴立雞群般的感覺。細細看去,那酒色朦朧的眼神中,似乎還真有那麼幾分能夠看穿命運的深邃。

  “難道你就是地下酒吧那有名的占卜師?”炎柳訝然道,即便已經提前有了心理准備,但炎柳依然難以把這位貌不驚人的酒色之徒跟神秘的占卜師聯系到一起。

  “沒錯,我就是。難道小姐是特地找我來摸骨的?”這位酒色卜師一開口,就讓炎柳有種想要打爆他的衝動。

  摸骨,往往是一些瞎眼占卜師常用的占卜方法,通過觸摸對方手骨甚至肋骨等等,來知曉對方身份地位,測算未來機遇命運等等的手段。但在這位酒色卜師嘴里,那陰陽怪氣的語調,顯然是想在**“摸骨”,這種當面的調戲,讓炎柳幾乎氣紅了臉。

  “咳咳!”甲余干咳一聲,站了出來,跟這樣的色狼打交道,最好還是讓這些羊羔般稚嫩的絕色女子閃到一旁為妙。

  甲余走到了雷斌和占卜師的身旁,深深地看了頹廢潦倒的雷斌一眼,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扭頭看向了正色迷迷地用醉眼調戲炎柳的灰衣男子:“請問您就是地下酒吧有名的酒色占卜師基德曼嗎?我叫甲余,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占卜一下。”

  “占卜?哈哈,那你們也用不著把所有的酒都買走,以此來要挾我吧?”那個叫基德曼的酒色卜師挑了挑眉毛,原本酒色朦朧的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和看透世事的蒼涼。

  “難能呀,我們這不是想要多買幾瓶來孝敬大師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甲余一副謙卑的語氣,生怕得罪了這位或許能提供希望的古怪家伙。

  “就是,只要大師能夠指明道路,這酒吧所有的美酒,還不任由大師隨意取用。”麗莎也在一旁幫腔,勾魂的電眼拋了拋,惹得基德曼狂吞口水。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基德曼突然咧嘴一笑,衝著酒吧的老板吼道:“老板,我這三個月的酒錢,算在這個丫頭身上了。”

  那驕傲而得意的樣子,仿佛是身揣百金請人喝酒的暴發戶似的,那嘴臉讓甲余和麗莎恨不得把他按倒在地,狠狠踏上幾腳。不過,這句話倒也讓麗莎和甲魚對此人刮目相看,三個月前就能夠預知到有這樣一筆大買賣會送上門來,此人的占卜術或許還真的非同小可。

  整個過程,雷斌依然沒有抬頭,甚至連他喝酒的頻率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酒吧老板,在麗莎的招呼下,扭著肥碩的屁股,親自送來了店里最好的美酒,為基德曼斟上,而麗莎跟甲余,則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基德曼的左右兩旁,其他幾女也圍攏了過來,原本距離雷斌不願的酒客,也只得紛紛避讓。

  基德曼嘬了口酒吧里珍藏的紅唇酒,那甜美香醇的味道果然就像是酒名一樣,如同吻到了心愛女子的芳唇一般,讓基德曼半閉著眼睛沉醉了許久。

  然而,睜開雙眸的他,卻瞪了雷斌一眼,繼而說道:“老弟,我真服了你了,心中藏著這許多的心事,卻能夠穩坐如山,難道你就不想要你的親人重新睜開雙眼嗎?”

  基德曼話音未落,只見兩道閃電般的光芒死死地盯住了自己,駭得他心中一片冰冷。只見雷斌原本昏沉的雙眼猶如雷電一般凝視著基德曼的瞳孔,似乎在分辨他話語的真假。

  “你怎麼知道的?”許久未曾開口的雷斌,聲音格外嘶啞,就像是蹲在陰暗角落,准備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

  “嘿嘿,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而要去問酒。”酒色占卜師基德曼訕訕地笑著,頭上的冷汗順著面頰滾落下來,跌入懷中的酒杯,濺起幾滴鮮紅的酒液,看得基德曼心頭一陣不舍。

  雷斌依舊凝視著基德曼,看得基德曼心中發毛,甚至腿都軟了,這才收回了目光,不言不語地喝著酒。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甲余和麗莎也覺得十分不解,按理說雷斌對自己兩位哥哥的生死應該極為關注才是,為什麼突然又這麼漫不經心了呢?

  等了片刻之後,基德曼嘆了口氣,對酒吧老板說道:“老板,這幾位大人有些隱秘的事情要我效勞,不知道老板可不可以給個清淨無人的環境……”

  “這個……”酒吧老板倒是財迷心竅,對這種氣氛固然駭然到了極點,卻依然不忘榨取些好處。

  一位閃爍著迷人光芒的水晶幣飛入了酒吧老板的手中,樂得他眯著雙眼,招呼伙計和其他酒客離開了這件酒吧。

  他們前腳剛走,娜雅便操控靈力引來了外面的寒風,吹去了酒吧那汙濁的空氣,才讓眾女齊齊松了口氣。

  雷斌依舊不言不語,似乎在等著基德曼說些什麼。果然,片刻之後,基德曼在喝下了那瓶後勁十足的紅唇酒後,長嘆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等待閣下,已經等了整整十年了。”

  “等我?”雷斌也有些愕然,自從他來到地下酒吧喝酒的第二天,便遇到了這個灰衣男子。

  起初,雷斌並沒有在意對方,但過了十余天後,這位灰衣男子始終坐在自己對面喝酒,而且每晚都會瞅上自己一眼,甚至還滿臉心疼地倒出一些酒漿在桌面上寫寫畫畫,然後再次愕然抬起頭來,看上自己半晌,繼續嘆了口氣,接著喝酒。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沉浸在絕望之中的雷斌,並沒有去過多在意,依舊你喝你的,我喝我的,根本沒有想要跟對方搭訕的意圖。

  但從今天對方的表現來說,雷斌明顯能夠感覺到對方似乎對自己的情況極為了解,而且這種了解還不是旁人告知的。不然的話,這個叫基德曼的家伙,不會提到自己的親人昏迷不醒,而應該說自己的哥哥昏迷不醒。

  盡管只是一句話,但卻點燃了雷斌心中的一點點兒希望。

  正是這一點點兒希望,讓雷斌恢復了往日的機智,很快便看穿了基德曼的意圖,所以才故意沉默不語。要不然,對方獅子大開口也就罷了,最怕的是,基德曼對救自己的哥哥不盡心盡力。

  “不錯,就是等你。”基德曼頹然長嘆道,接著,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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