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等妖獸進犯太衡山的事想尊者應該知曉了吧”伍德大馬金刀地坐在雲座上,也不廢話直接道。
“嗯,眾黃鳥現身示警的原因我也推算得出固中一二”唐世塚信手一揮雲案上便出現了一壺熱茶三個碗杯。
見白虎尊者施展神通化出茶具,伍德不客氣拾起眼前這個小巧玲瓏的茶壺倒出三杯好茶。
杯中茶熱氣裊娜,猶如一泓秋水般色澤青碧,馥郁的茶香隨霧氣四溢而去。
唐世塚和伍德各拾一杯好茶對飲,而雲案上剩下的最後一杯茶此時卻飄起浮於三尺空中。
“看來黃鳥現身也把你們驚動了”唐世塚對著漂浮的茶杯處說道。
漣漪蕩漾,一名身穿雲錦的六旬老翁突兀出現場中,而茶杯懸浮處正是老翁所手執。
老翁躬身駝背,但卻是紅顏鶴發,雙目眼瞼低垂看似毫無神氣,最為矚目的是老翁那長及地面的髯須,也不知道這要花上多少年月才有如此積累。
“老家伙我不過是好奇跑出來想要覷個究竟罷了,其他人修為高深心性趨於泰和不為世俗所擾啊”老翁一臉和藹笑意地道。
見到老翁的出現伍德作揖成了聲“霧前輩”
“好家伙,幾年不見修為愈加高深了,比起老家伙我是勝而遠之”老翁贊嘆道。
伍德回道:“霧前輩夸張了”
“你這家伙現在還懂得謙虛了啊,像當年你就是個熱小子,做事就是夠衝,不過老家伙我就是喜歡你那性子”老翁哈哈笑道。
“你們這樣說來說去茶都要涼了”唐世塚不得不提醒道。說完旁邊處便多出一雲座供老翁下坐。
說罷,三人便坐在一起品茗,看似是敘舊的老相識。
“看尊者神情淡若,想必已經算出事情的始末,那現在太衡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伍德問道。
放下手中杯,唐世塚用其略帶莊嚴的聲音說道:“度朔山的大人物來了,黃鳥之所以會如此驚慌就是因為感覺到這位大人物身上的氣息”
於元明大陸西北盡頭那一處終年彌漫著妖氣和瘴氣的山脈是世人眾所周知妖物盤踞之地,當中不乏有知道連綿的山脈中獨有一座高山所在的人,而知道那座高山名為《度朔山》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來自妖山的?難道是妖魔!”伍德的神情一時慎重起來。他雖然修為高深,但卻不精於演算推卦,所以只能憑著修為所得來的神通靈覺來應付周遭的變化。而讓伍德覺得奇怪的是如果是妖魔的話以他的靈覺沒理由感覺不出。
接下來唐世塚的話說明了來的不是妖魔。
“來的是妖王”唐世塚冷不防地說出了讓在座兩人驚詫的名頭來。
“什麼!妖王進了太衡山!這可是大事情啊,怎麼還有空閒在這里品茗閒聊”老翁豁然站起身一驚一咋地道。
雖然伍德沒有像老翁一樣驚慌,但其臉色由先前的謹慎轉化為憂慮可想而知。
“兩位不必驚慌,本尊已經大約推算出事情的究竟,妖王的到來不是要與我等太衡山中人過不去,而是另有緣由,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就可以了”唐世塚縱然能如此淡定讓兩人安心,不過兩人如何能安心下來,來的就算是妖魔,以兩人的修為也不必驚慌,但來的是妖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存在。
“那現在妖王到底在太衡山何處?”伍德問及。
唐世塚卻刻意道:“我等只要順其自然,相信妖王不會在太衡山亂來”
而老翁和伍德心中卻想及:“要是妖王亂來的話如何作算”
像是看穿了兩人的心思,唐世塚安撫道:“我們不是還有“太玄明火陣”嗎?相信就算是妖王的不滅之身也難堪天火焚燒”
縱然是身為五尊之一兼太衡山主人的白虎尊者如此說,但得知妖王到來的兩人還是憂心忡忡。
“妖王的事,我們靜觀其變就可以了,但有一事卻需要身為武帝伍德你費心了”話鋒一轉唐世塚便向伍德說道。
“什麼事?”伍德相問。
唐世塚先沒有道出,而是雙手作圓狀,很快出現了一滴水珠,水珠瞬間變大了一圈達半人多大,懸浮於雲案之上。
就在伍德與老翁不知唐世塚葫蘆里賣什麼藥的時候,水球泛起了一絲光亮很快出現了一副影像。在幽深的夜里,借著少許的月輝可以看到涼風吹拂下搖曳的樹影還有一名獨自坐在石頭上的少年,而少年胸口肩膀處都滿是纏裹的繃帶。
“他不就是今天考試最後才趕上的其中一人嗎?我記得他們是受到三頭上等妖獸的襲擊卻依然能走到終點,而他就是當中受傷最重的”伍德說道。
老翁問道:“尊者為何映出這名少年來?”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唐世塚反問道。
每年來太衡山參加入學考試的人成千上萬,兩人如何知道這麼一位名不經傳的少年。
“他叫做葉天弘”唐世塚說道。
“葉天弘?姓葉的?”伍德像是想到了什麼事一般心中漣漪波濤。而和伍德一樣,老翁也想起了有麼一個也是姓葉的人。
“沒錯,他就是葉家遺孤,葉深武的獨子”唐世塚說道。
“真的?他是那家伙的兒子?”伍德霍然站起來,神情顯得疑惑。
“是的,而我想要拜托你的事便是等他通過了入學考試後你作為他的主任教師好好教導於他”唐世塚道。
————這里是太衡山以北的《天道坡》,如同名字一樣這里幅員數十里皆是傾斜的山坡,山勢頗為險要,而且林木稀疏,若是在此失足甚為危險。
《林棧》,這是建在天道坡之盡的一群由竹枝和青木搭建的精舍,專門用於供山中客人住宿。
由於考試期間太衡山出現了不平常的上等妖獸在,所以於第一場考試完畢後便安排眾考生來到林棧這里休憩等候安排。
對於自己昏厥之後是如何被送到這里來葉天弘並不知情,而昏迷前所看到彥癸那景象卻是記憶尤甚,特別是對於胸口的兩團觸感。想及這里年少青澀的葉天弘臉上有少許發紅,不過相對以前卻是好很多,皆因經過和茗蓮的那一夜纏綿,初嘗男女之事的葉天弘已經不復從前單純。而每當想起那一夜的事,葉天弘縱心感歡喜,但卻沒有半點愉悅之態,想到自己就這麼一走了之辜負了茗蓮的一番心意,便是倍感內疚。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也各自有著獨特的屬性。
金:堅硬而無堅不摧木:滋潤而生化萬物水:陰柔而以柔制剛火:凶猛而殆盡一切土:凝固而穩守四方因葉天弘有著天生木屬性真元的體質,木屬性有著滋潤萬物的能力,所以身體的自愈能力十分之強。自受傷到現在不過是過去了二個時辰而已傷勢已經被控制住,痊愈也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醒來後的葉天弘沒有留下精舍內養傷,而是走了出來,覓到此處安靜便坐下靜思。所想的當然是今日自己的表現,在葉天弘看來自己實在有欠,縱使現在的修為只及控氣期,但面對著上等妖獸竟然毫無招架之力還需旁人相救,實在是難辭其咎。少許的自責於葉天弘的思緒中始終揮之不去。
就在葉天弘全副心神都在怪責著今日自己的無能時,月色下有倩影款款而來,是穿著一襲白衣的蘇穎。看來她是發現葉天弘不在而擔憂著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