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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晨鍾暮鼓苦修部

丹崖仙途 心漁 3587 2025-01-08 12:03

  

  紅箋去追計北,並不是覺著自己晉階金丹後期了,就有足夠的實力和他抗衡,而是要趁著計北不敢與自己過於糾纏,追上去抓緊一切機會給他搗亂,叫計北一路上什麼事也做不成。

  若是能偷襲得手,再來同他打場出師戰,那自是最好不過。

  自“三足金烏”這件事上便能看出,若不是紅箋及時趕來,計北必然獲得極大的好處,而如今實力此消彼長,兩人的差距因之縮近了一大步。

  抱著這種想法,紅箋一直追著計北過了後面兩道關口。

  有計北在前面頂著,紅箋到沒覺出這兩關如何凶險,不過也沒有找到像樣的偷襲機會。

  這期間冒險交了三回手,紅箋都铩羽而歸,她不得不承認計北也在不停地變強。

  元嬰金丹之間本就隔著巨大的鴻溝,要想無視這差異打敗一個神識強大的元嬰高手,這等想法本身就有些不切合實際。

  權衡利害之後,紅箋也起過一個念頭,反正打計老兒不過,不如借他開路到達最後一關,在見到終極寶物之前,以出師戰將他強行送出去。只是一旦認輸放人,自己將不知在這里滯留多久,這樣一個高手回到道修大陸,對石清響和陳載之他們多半是禍不是福。

  必須要盡全力,自己走不了拖也要將計北拖在此地。

  雖然紅箋覺著自己沒能給計北添上什麼亂,但計北這段時間真是煩都快煩死了,有這麼個人狗皮膏藥一樣時時跟在屁股後面。真是做什麼都需懸著心。

  而且計北明顯感覺到了那女修的實力在以一種叫他心悸的速度增長,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女修在神殿中得到了格外眷顧。

  他不由想起了那關於“長耳海蘭獸”的傳說。對手運氣好了,那豈不是說自己一直在倒霉?

  這叫計北咬碎了牙,若不是還不到打出師戰的時候,他非將那小賤人連同那只“長耳海蘭獸”生撕了不可。

  好在前面就是第七道關口,雖然不知還有幾關才會到達神殿的最內一層。但肯定不會太遠了。

  計北憋足了勁兒,等著秋後算賬,而紅箋也預感到地頭兒不長機會不多,需得加倍努力,振作精神,與計北幾乎是前後腳進入了下一關。

  雖然相隔的時間很短,紅箋進來之後,還是失去了計北的蹤影。

  她站定之後。看清周圍所處的環境,不由怔了一怔。

  與神殿回廊里的昏暗寂靜不同,這一方天地陽光明媚,高山巍峨,平原肥沃。

  平原之上建著許多殿堂樓舍,遠看不知道是什麼所在,但見那些綿延雄偉的建築依山傍水,其中隱隱有炊煙升起。透著一股安靜祥和。

  聽著自那片樓舍間傳來的陣陣晨鍾聲,紅箋不禁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所在?

  看房舍不下數千間。若是山上林子里還有,那得住多少人啊。

  聽這鍾聲,若是寺院,那俗世間第一大國的護國禪院也未必有如此規模,若是書院,哪個書院會容納數萬學子拜師求學?

  但那里無疑是通過這一關的關鍵所在。不管是什麼地方,總要去察看一番。

  一路上鳥鳴啾啾,晨風送來野花的香氣,紅箋抱著“寶寶獸”逐漸走近。

  離著山腳尚有數里,神識突覺有異,跟著她就聽到了一陣“嘿喲”“嗨喲”的號子聲。

  紅箋連忙站住,她在這神殿中一連過到第七關,還從來沒有遇見陌生人,之前她以為神殿里的活人只剩下了她和計北,沒想到在這個地方一下就見到了二三十個。

  這些人男女都有,衣衫單薄,**出來的肌膚泛著古銅之色,正排成了長隊彎著腰前行,在他們每個人的背上,背著大小不一的黑色石頭,大的看樣子不下千斤,小的也重達數百。

  紅箋微張著嘴,向旁邊讓了讓。她注意到這些人身上的衣衫看上去與自己穿的麻衣甚是相像。

  隊首是個年輕的男子,他背上的石頭看上去足有七、八百斤的模樣,一邊走,一邊帶頭喊著號子。

  似乎感受到紅箋在以神識窺探他,他抬頭看了紅箋一眼,皺了皺眉,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走去。

  此時隊尾上來一個年長些的漢子,打量了一下紅箋,道:“新來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歸隊!”

  紅箋感覺到這漢子氣息很強,估計著至少也是個元嬰,但他打著赤腳,**背脊,背上巨石拴以鐵索,勒入皮肉中,若離遠看,真是與傳說中俗世間出苦力的囚犯差不多。

  歸隊?紅箋往隊伍中看去。就聽那漢子叫道:“鳳雙,照顧一下新來的師妹。”

  一個姑娘大聲應了,出列衝紅箋招了招手。

  這姑娘背上的石頭也是不輕,累得滿臉都是汗水,見紅箋走近,笑道:“師妹,這塊強體石給你,來!把你的靈獸放下,叫它跟著跑。”說完反手抱著巨石,慢慢自身上解下來,幫紅箋系在了背上。

  紅箋感受到了石頭那沉重的壓力,鳳雙又交待道:“千萬不要動用真元。快,跟上大伙,不要掉隊。”

  紅箋猜測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幻境,見鳳雙掉頭要走,開口問道:“你做什麼去?”

  鳳雙笑道:“我要回去再背一塊。師妹,你怎麼稱呼?”

  紅箋猶豫了一下,道:“我叫方紅箋。”

  鳳雙衝她揮了揮手:“我叫鳳雙,呆會兒聊。”轉身跑走。

  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紅箋跟著這隊強體弟子來來回回背了十幾趟石頭,大半天就過去了,她是強體三境,在這些人中實力中等,很快就和眾人混得熟了。

  石頭背回宗門建大殿用,挖土、砌牆,什麼都需身體力行。不過紅箋之前在外門苦修七年,這種揮汗如雨的日子早便習慣,並不覺著如何辛苦。

  在大殿挖土時紅箋看到了更多的宗門弟子,計北赫然就夾雜在這數百人當中。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計北自進來亦被安排著干了不少體力活兒,把他折騰得夠嗆,再見紅箋,格外焦躁,抬手便是一道青芒當胸襲至。

  還未等紅箋反應,旁邊一個干活的長者眼中精光一閃,伸手將青芒擋下,厲聲喝道:“好大的膽,竟敢當著老夫的面偷襲同門。張雲、張濟,把這個強魂三境的孽徒帶下去,拿千斤桶給他,不把苦修部所有的水缸挑滿,不許他停下來。”

  兩個元嬰期的彪形大漢應聲出列,上來帶計北去受罰。

  事情如此發展,紅箋和計北都意識到這絕不是個普通的幻境。倒霉的是計北,紅箋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造次。

  誰知她幸災樂禍的念頭還未轉完,那長者已轉過臉來,異常嚴厲地道:“你,肯定是平時修煉不夠專心,才會與同門產生罅隙,去,和他一起挑水,若是你們兩個再敢私斗,立刻廢了修為趕出宗門。”

  紅箋不由苦了臉。

  千斤桶名副其實,紅箋將真元運足了,才能勉強挑起這對法器,要走到距宗門三五里之外的河里挑水,未等走到,便將她壓得搖搖晃晃。

  前面計北雖是元嬰,看上去比她一點兒也不輕松。

  紅箋嗤笑道:“哎呦,計師兄,我看你這神殿之行到此也就到頭了,不如干干脆脆,就此出師,你也不用受這強體的罪了。”

  “都是你這賤人……”計北張嘴便罵。

  他話剛開了個頭兒,一旁的大漢抬腿照准他膝彎狠狠便是一腳,計北當即便被千斤桶壓在了下面,半天沒有爬起來,那大漢喝道:“辱罵同門,罪加一等。我看你是想將全宗門的水一起挑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計北黑著臉爬起來,不管紅箋轉著彎如何冷嘲熱諷,始終咬著牙再不吭聲。

  紅箋沒能刺激得計北一怒出手,心中也有些無可奈何。

  如此兩人一直挑了半下午連大半夜的水,才將苦修部的水缸挑滿了三分之一。

  紅箋十分疲憊,早不再撩撥計北,心里暗暗盤算,這苦修部看來是宗門里對強體強魂的合稱,故而最終做為八大傳承之一,被劃在了這一個小世界。

  難道這一關再現的便是宗門繁榮時的盛況?

  怎麼才能自這里面出去?

  計北目光陰沉不作聲,心里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

  又挑了一趟水,剛回到目的地,前面奔來一名弟子,口里叫道:“兩位張師兄,部宗有令,叫大家速去苦修堂集合。”

  不知是張雲還是張濟挑了挑眉,吩咐二人:“桶就放這里,先去集合,等回來再繼續。”

  紅箋和計北老老實實跟著兩大張姓高手去到苦修堂,離遠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殿內咆哮:“簡直蠢不可及!誰再聽信‘苦修百年,不及雙修三載’這種混賬話,給我自廢修為,滾到雙修部去!我呸,男盜女娼,死不要臉!”

  紅箋等人進去,卻見苦修堂里黑壓壓的全是垂手肅立的弟子,一個白胡子老頭兒在堂上怒聲呵斥,除此之外鴉雀無聲。

  可紅箋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無聲中透著一股說不清楚的蠢蠢欲動。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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