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重看以前的章節,發現從六十章開始原來重復了,昨天是101章才對,大汗啊偶……可是這樣偶就變成只有八章的存稿了,真是一天都不能停碼字啊……————偶素粗心大意滴分割线————在遠離曹子文此刻所置身的深淵魔域,主物質界的幽暗地域,魔索布萊城扎赫瑞斯家族城堡里,正在家族神堂中來回踱步的艾絲瑞娜主母,正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而變得越來越是焦慮。
突然間,她用力以鞋上高跟踢了踢地板,轉身推開神堂大門,把家族所有女牧師們都撇在身後,穿過回廊走到陽台上,向娜倫德質問道:“怎麼樣,已經兩個小時了,難道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還沒有,主母。”
扎赫瑞斯次女娜倫德,抬頭眺望著遠處的納邦德爾時柱。
這座卓爾城市中的公共時鍾,如今正黑沉沉,冷冰冰地,沒有散發出絲毫光芒與熱量。
正和扎赫瑞斯家眼下景況一般,讓人看上去,有著說不出的郁悶感。
“再等等吧,主母。”
娜倫德猶猶豫豫地道:“學院那邊,晚上的戒備本來就森嚴。
我們的探子要想悄悄潛入去和比爾德見面,不是那麼容易。
再等等,我相信很快會有消息傳回來的。”
這番話越說到後來,娜倫德的聲音便越小。
由始至終,她也沒敢抬起頭來正視艾絲瑞娜。
可見雖然口頭上如此保證,但是她實在也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心中並沒有多少底氣可言。
“夠了,別再說這些連妳自己都不相信的廢話。”
艾絲瑞娜嚴厲訓斥著,突然抬手“啪”地給了自己次女一個響亮耳光,質問道:“就算學院戒備森嚴,可摩登迦那邊呢?為什麼探子也同樣一出去就沒了蹤影?不要再心存希望,陰謀,或者說戰爭,已經迫近眉睫了。”
畢生都在陰謀詭計中打滾的扎赫瑞斯頓了頓,道:“學院方面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麼重大變故。
這場戰爭,我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取得勝利,無法再指望比爾德的力量了。
娜倫德,去把妳的兄弟從實驗室里叫出來,我們需要他的力量。
把戒備級別再提高,我需要家族里每名成員,都處於隨時可以投入作戰的狀態中。”
“我……我明白了,主母。”
娜倫德按著因為掌摑而散發著高熱的臉頰,彎腰一鞠躬。
隨即呼喚出天賦浮空術,躍出陽台圍欄,徐徐飄落到庭院中去。
幾名平民戰士中的隊長走近去說了什麼,只聽得連接的清脆耳光聲響起,非常不幸地做了娜倫德怒氣的發泄對象。
艾絲瑞娜搖搖頭,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緩步轉身,向神堂的方向走去。
她非常擔心。
沒有了比爾德,所有打破平衡的力量就都消失了。
那麼,一切又都回歸到了原點。
正如以往魔索布萊城五千年歷史中所發生過的無數次戰爭那樣,勝利全取決於羅絲神後。
而沒有了比爾德以後,羅絲神後還會眷顧扎赫瑞斯家族嗎?她沒有把握,現在艾絲瑞娜對一切都沒有了把握。
她的腳步油然加快了,縱然這樣做是非常冒險,甚至有可能被視為軟弱與怯懦,但她仍舊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一次召喚儀式,向神後的侍女蠟融妖詢問真相,獲取必要的情報。
艾絲瑞娜的計劃還沒有付諸實施,陡然間一下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將她腳步牢牢釘在了原處。
灼熱的熾白閃電蜿蜒蛇行,准確無誤轟擊在城堡大門之上。
堅固精金大門顫抖著,雖然有部分被強大閃電炸成扭曲變形,但終究還是抵擋住了攻擊,依舊頑強矗立原地,並沒有倒下。
緊接著,城堡四邊的崗樓,陡然全被一團團沒有任何光芒可以穿透的黑暗所籠罩了。
尖銳的破空之聲與弓弦鳴響雖然細若蚊鳴,但對於早已全神戒備的黑暗精靈戰士們而言。
仍舊明顯得和火球炸響沒有分別。
淒厲慘呼與屍體從高處墮落的沉重,再加上種植在城堡四周尖叫蕈所發出的刺耳警告,一切都宣示著,全面戰爭,正式爆發。
深沉黑夜被撕裂了,無數條鬼魅般的影子,從地下石筍的陰影里,從天頂上的鍾乳石旁,從所有可以掩飾身影的地方同時如潮水般涌出,向在黑夜中顯得如此脆弱與孤立無援的扎赫瑞斯城堡發動進攻。
然而擋在他們面前的決不是軟柿子,而是難啃的硬骨頭。
意想之中因偷襲而所能得到的好處,在現實中全然不存在。
早就將警惕心提高到極限的扎赫瑞斯士兵們,迅速組織成戰斗隊形,依托各種工事與有利地形,展開了頑強的防御。
又氣又怒的娜倫德更親自指揮著軍隊,向大失預算的敵人們施展迎頭痛擊。
閃光、火焰、毒氣死雲,還有無數的弩箭漫天飛舞,仿佛一幕死亡的焰火匯演。
然而無論戰況再激烈,交戰雙方都仿佛約好了一般,禁閉嘴巴,沒有發出任何呼喊,只是悶聲死斗。
艾絲瑞娜沒有留在這里觀看或者指揮戰斗。
她知道,這種交給娜倫德已經足夠。
作為家族主母,她在這場戰爭中有自己的另外一個戰場。
不知名家族的主母,從不知道從何處發出的心靈攻擊,已經帶著邪惡的震爆悄然襲至。
冰冷的心靈震爆,帶來了令人惡心,可以偷走身體里一切力量的劇烈疼痛。
而且從一開始就表現得氣勢洶洶。
可是艾絲瑞娜沒有為此而太擔心。
因為她可以感覺得出,攻擊力度未如同意料之中的強大。
她本以為發動攻擊的是班瑞家,可是情況看起來不像。
因為假如是由班瑞主母親自發動的八魔陣,那麼其力度並不是艾絲瑞娜可以抗衡的。
而此際,通過親身感受那震爆的能量,扎赫瑞斯主母已經可以大約猜測得出來,對方的實力頂多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無法占據得到壓倒性優勢。
登時安心了不少的扎赫瑞斯主母,懷抱著對於在眼下這場戰爭里取得勝利的強大信心,昂首挺胸,大踏步踏入神堂。
她加入到乃爾平民女牧師們的中間,與她們手挽手地組成八魔陣,沉聲命令道:“開始反擊。
別擔心,也不用懷疑,我們會取得勝利的。
羅絲神後依舊眷顧著我們扎赫瑞斯!”*卓爾戰士們的生命在沉默中相繼消逝,而環繞城堡大門進行的戰況,則逐漸變的曖昧不明。
非但沒能勢如破竹地**,反而尷尬地進退不得的進攻方,此時已經時騎虎難下。
這場戰爭拖延得越久,局勢便對他們越是不利。
不遠處的一塊小高地上,遙遙監督戰況的諾梵&m;#8226;杜堊登不安地咬著手指甲,猛然一回頭,向旁邊正斜倚在石筍旁的丹卓&m;#8226;班瑞低聲催促道:“班瑞武技長,已經是時候了吧?這種緊要時刻,正是班瑞的精銳軍隊發揮用場的時候了呀。”
“時機還沒有成熟。”
第一家族的年青武技長,用力吐出了正咀嚼的小塊苔蘚。
苔蘚在某種藥水中浸泡過,放進口中咀嚼時可以嘗到一種舒適的清涼,可以讓焦慮情緒得到舒緩,是貢夫進行煉金術實驗時誕生的副產品之一。
初次直接經歷戰爭的丹卓,需要它來讓自己保持至少是表面上的鎮定。
“還沒有成熟?那麼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時機才成熟?難道要到我們的士兵全都死光了,班瑞家才肯動手嗎?!”諾梵幾乎是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早就在自己身上施展了〖鷹眼術〗,遠處扎赫瑞斯城堡前的戰斗,對於他來說是近在咫尺。
每看著一名屬於自己家的士兵倒下,這名法師的心就禁不住一陣哆嗦。
而在屬於杜堊登家族的戰士們不斷死去的同時,在這處高地之上,卻整整駐扎了包括百名蜥蜴騎兵在內,毫發無傷的整整三百名班瑞精銳軍隊。
還有二十個強大的牛頭人和五名雙頭巨人,全部都全副武裝。
雖然明知道在班瑞主母安排的這場戰爭中,杜堊登家就是負責擔當起掃清路障礙的炮灰角色,可是這不代表諾梵就會忍氣吞聲,無怨無悔地向班瑞的年青武技長低頭。
“注意你的語氣,法師。
我是班瑞之子,第一家族的武技長!”丹卓臉色陰沉,語帶威脅。
這一仗他同樣期盼已久。
丹卓和奧戈羅斯之間的感情,很少有卓爾能夠理解。
那是在黑暗精靈中極稀少的真正父子之情。
自從班瑞侍父奧戈羅斯被曹子文所殺以後,每天、每小時,甚至每分鍾,年青的班瑞之子都在幻想著報仇雪恨。
雖然不能直接向比爾德復仇,但是可以將扎赫瑞斯家族連根拔起,同樣也能稍減心頭恨意。
只是班瑞主母的命令也是不能違抗的。
和班瑞主母與馬烈絲主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那樣,杜堊登家族確實就是炮灰。
當然,班瑞主母也沒有意思想要借此機會把杜堊登家族也給毀掉,而且從眼前戰況看來,雖然處境不利,但要說杜堊登家已經被扎赫瑞斯擊敗,仍為時尚早。
年輕的班瑞之子用力按住腰間的劍柄,這柄名為卡基德(切割者)的魔法寶劍,是班瑞主母為了這一仗而特地賞賜給他的。
它本身便擁有自我意識,而且總是隨時隨地渴望著鮮血的滋味,更不斷慫恿著主人拿上自己大肆殺戮。
班瑞之子強行將魔劍的引誘和挑釁壓下,嚴肅地向諾梵回應道:“要等到扎赫瑞斯家的士氣衰竭,並且意識到自己是孤立無援,時機才算成熟。
你們不是有全城最強大的武技長嗎?與期在這里向我大喊大叫,你為什麼不去催促他趕快動身執行自己的任務?”“你明知道扎克納梵這時候必須首先對付那個半魔裔卓爾,還有哪個該死人類肮髒馴養的大地精。
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諾梵,終於還是稍微退讓了半步。
情勢迫人,再怎麼憤怒他都只好低頭。
放軟了口氣的法師懇求道:“再這麼下去,我們的士兵就全都死光了。
到時候班瑞的援軍恐怕就要自己獨立作戰。
出兵吧班瑞武技長。
難道你就想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扎赫瑞斯在第一家族面前耀武揚威,卻什麼都不做?對於第一家族來說,這可是絕對的恥辱啊。”
丹卓皺了皺眉,心中也確實頗為踟躇。
雖說是炮灰,但扎赫瑞斯居然預先就做好了戰爭准備,而且如此迅速地進行反擊,確實是班瑞主母也始料不及的。
或者,應該靈活地改變一下戰術?班瑞之子回頭看了看,身後那些同樣等得已經不耐煩了的士兵們。
復仇之心終於還是占據了上風。
他重重一點頭,回道:“好吧。
諾梵法師,帶著你的預備隊壓上去,牛頭人和雙頭巨人也都交給你。
我會率領其余的戰士們從後門方向發動進攻。”
丹卓頓了頓,向面露喜色,正迫不及待地要走開去接收那些牛頭人與巨人的杜堊登長子警告道:“別想著裝腔作勢和保留實力,班瑞不容許被欺騙!假如我的蜥蜴部隊攻入城堡時。
你們還未能奪下大門,那麼就等著承受班瑞主母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