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烽火家園第三十一章 幡然一悟，何必當初？哈里發授首，格里木率部投降，這樣的一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戰場，對於本來就不想自相殘殺的獸族戰士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有部分叛軍中的中、高層軍官，屬於是哈里發的死黨，還妄圖率部頑抗到底，但由於絕大多數的戰士吏願意放下武器停止戰斗，至使這一批叛軍將領沒能鬧出什麼大的動靜。
對於其中特別頑固的，我也沒有手下留情，憑著自己的造強身手，再加上有格里木幫我指引，將其中幾名最死忠份子當場格殺。
在如此恩威並施的情況下，我終於將整個大局很快就控制下來。
值得慶幸的是，叛軍雖然向狼騎布下的防线發動了近一個晚上的衝鋒，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被祭祀紙符給擊退，雙方並沒有進入實質性的肉搏，因此傷亡不算慘重，總共只折損了大約三千左右的戰士。
對於一場雙方共投入二十余萬兵力的叛亂來說，三干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會對我們獸族的國力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等到緊隨我的中路、後路大軍趕到，他們發現戰爭早已經束，並沒有看到想像中血流成河的場面，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
不過，可以不用向自己的同胞揮起屠刀，使得每一名獸族都是從心底里綻放出了笑容。
我忍不住想，如果哈里發還活著，看著眼前這些獸族戰士的笑容，他會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不管怎麼說，哈里發已死。
叛亂已經結束，也是時候帶領大軍返回金湯要塞了。
在現場經過清點，投降的戰士有七萬八千余名之多，對於這些戰士我給予了信任，並沒有沒收他們的武器，而是將他們直接編進了我地大軍之中。
十二萬隨我出擊的戰士，兩萬余設伏的狼騎，再加上這近八萬的降軍，此時聚集在我麾下的部隊已經達到了二十二萬之巨。
如此龐大的一批軍力，可以說是當今獸族的精銳之師盡聚與此。
還好這場內戰並沒有真正的打起來。
不然的話，因此而造成的重大損夫，絕對是獸神帝國難以承受地。
在我看來。
不論格里木是出干什麼目的突然誅殺哈里發，但他的這番作為無疑是為獸族立了大功。
回軍路上，我特意和格里木走在一起，誠心向他道謝，並忍不住問他為什麼會臨陣倒戈？格里木對我並不友好，雖然我是滿臉熱情地上去搭腔，但他卻一直用副冷面孔對我。
不過，態度雖然冷淡。
但格里木還是言簡意賊的說明了他如此做的原因。
原來，在哈里發設伏偷襲我失敗之後，格里木就認為大勢已去，對於哈里發召集大軍回帝都，以圖東山再起的做法並不看好。
至少，格里木並不像哈里發那樣。
為了爭權奪利而喪心病狂，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凱瑟琳。
而哈里發也正是利用這一點來達到指揮格里木的目的。
哈里發勸凱瑟琳同他一起走，但凱瑟琳堅決不同意，最終沒有與他們一起同行，這樣的一個結果無疑讓格里木很失望。
格里木駐守金湯要塞，除了上一次凱瑟琳隨我馳援金湯要塞外。
兩年來和凱瑟琳沒有什麼見面機會。
這次好不容易全體獸族出征金湯要塞，有再次有了見面機會。
因此從本意上來說，格里木是不願意離開凱瑟琳太遠地。
而且，凱瑟琳表明態度不會和哈里發一路，那麼格里木只要繼續跟著哈里發干，無疑就等於和凱瑟琳成了勢如水火的敵對雙方。
格里木心中已經在後悔，但他和哈里發偷襲我和小丫已經成為事實，再想中途退出談何容易？於是格里木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和哈里發一起鼓動大軍離開金湯要塞。
在離開金湯要塞之前，格里木忍不住又和凱瑟琳見了一面，也正是這一次見面，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判斷是非的種子，才會使他在最後關頭懸崖勒馬，沒有繼續行差踏錯。
格里木去見凱瑟琳，本來的目的是想勸她和自己一起走，但最終卻是凱瑟琳地一段話罵醒了他。
對於獸族來說，最值得尊重的永遠是那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地勇士，而不是把屠刀伸向自己同胞的千古罪獸！凱瑟琳因為傾心於我而拒絕了格里木，這一次她更認為自己的決定是明智無比！只有像我這樣不畏強敵，敢冒九死一生之險，以一己之力數次大敗人族，拯獸族於危難之中，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獸族英雄，像格里木和哈里發這樣偷偷摸摸搞些陰謀溝當，不過是卑鄙小獸的行徑罷了。
凱瑟琳更反過來勸格里木，叫他不要跟著哈里發繼續錯下去，不然地話有朝一日戰場相見，凱瑟琳寧願自己親手斬下他和哈里發的頭顱，用來洗測他們叛變獸族地恥辱。
最終，格里木是以一種失魂落魄的心情隨著哈里發離開了金湯要塞。
在路上，格里木有意無意的向哈里發提起，不如干脆放棄，主動回金湯要塞認罪算了。
但深陷權利欲望中的哈里發，全然沒有考慮格里木的提議，只是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去謀奪王位。
格里木的心本來就搖擺不定，戰場相逢之後我的一番良言相勸，終於使他痛下決心。
一來我既往不咎的承諾使他沒了後顧之憂，二來身為一名獸族的高層將領，讓這麼多精銳的獸族戰士自相殘殺，也確實於心不忍。
哈里發不聽勸告一意孤行，格里木終於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最後關頭下定決心，痛施狠手殺掉哈里發，消彌了這場兵災。
當然，格里木向我述說的內容不會這麼詳盡，以上種種都是我從格里木那里旁敲側擊聽出來一些片短，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聯想才摸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心中對格里木三心二意搖擺不定的作法很是不齒，但他最後關頭砍下哈里發的頭顱，阻止了這次獸族的內戰，不論從那一點來看，也算是將功贖罪，立下了大功。
不過，經此一事之後，格里木在凱瑟琳心中的地位，算是徹底的完了，不知道這一點格里木他自己能不能想到。
也許格里木認為凱瑟琳曾說過她寧願親手殺死哈里發，來洗刪哈里發的罪名，那麼他出手干掉哈里發，也應該不會引起凱瑟琳的反感。
但是，哈里發是凱瑟琳的親哥哥，這種血源上的關系無法改變。
凱瑟琳確實寧願哈里發死，也不想看著他做錯，但這僅僅只是出於她自己的感情而言。
如果是由別獸出手殺了哈里發，那麼不管造成的結果是好是壞，這出手之獸在凱瑟琳眼里，都會被看做是仇獸。
吏何況，按照獸族的觀念，如果是戰場上面對面的交手戰死，那麼也不算是辜負獸族的武勇之名。
偏偏哈里發是死於偷襲之下，而這出手的格里木，就更是完全稱得上卑鄙小獸這一稱號了。
格里木一向沉默寡言，在我的想像中他應該是一個標准的獸族漢子，沉默卻不泛血性。
但從種種跡象來看，他對凱瑟琳的感情雖可說是一心一意，但為此叛離父親，和哈里發狼狽為奸，就已經不算是真正的獸族戰士所為。
至於這之後，於大節處格里木沒有在一開始就明辨是非，於小節處他又在確認自己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出手偷襲對他信任務加的哈里發，可說是毫無光明磊落之處。
總的來看，格里木外表沉默，卻很善於保護自己，雖然他的武勇和能力都不錯。
但終究缺少一股大將之風。
除了對凱瑟琳的痴情還算難得外，也就沒多少可稱道之處了。
凱瑟琳沒有接受格里木，可說是眼光不錯，看來她早就清楚了格里木地本質。
話說回來，凱瑟琳對我情有獨鍾，難道也是因為她獨具慧眼的原因？想到這里，我就此打住，沒敢再胡思亂想下去。
帶著二十多萬大軍行軍，速度當然比不上只帶著主力急行軍快，我們差不多到了後畢夜天快亮時。
才終於又回到了金湯要塞。
最初大軍出現的時候，還讓金湯要塞的守軍緊張了好半天，因為平叛之戰誰也不敢先言結果。
在確認是我得勝歸來後。
整個金湯要塞響起了一陣陣的歡呼聲。
估計留下的這三萬守軍，在這兩天的時間內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畢竟以這麼薄弱的兵力防守金湯要塞，誰的心里都會不踏實，只到我大軍回歸，才算是放下了壓在大家心頭的大石。
出營迎接我們地隊伍是由格里雄帶隊，這位昔日威名赫赫的“金湯將軍”，經過一連串的變故之後。
已經顯出一副心力交瘁地模樣。
在看到格里木之後，這位做父親的將軍忍不住橫眉一豎，顯然是怒氣勃發。
我連忙上前一步，首先就言明這次平叛，格里木可以記一大功，不然的話獸族損失將會十分慘重。
格里雄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畢竟他也明白現在是迎接我得勝歸來，不宜於在這樣的場合發作。
不過。
從頭到尾格里木依然是那麼一副沉默的樣子，好像事不關己。
真不知道他這樣的一副性格，到底算是好還是壞。
很快，這次平叛幾乎是以零傷亡的代價，就換來了叛軍投誠。
我們獸族地實力未損分毫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金湯要塞。
四下里的歡呼聲更雀躍了，時不時的居然傳出“不敗軍神萬歲！”的歡呼。
我很是奇怪。
忍不住私下打聽了一下，原來在這兩天內，由於擔心守軍士氣不振，獸族高層將亞龍灣一戰的戰果進行了大肆宣傳，一戰滅掉八十萬人族大軍更是被吹地神乎其神。
神佑祭祀的威名固然隨著這一戰水漲船高，但做為領軍將領地我，更是被棒到了一個無經復加的高度，甚至有些士兵已經在私下里稱呼我為“不敗軍神”。
這一次平叛，誰都抱有獸族必定會損失慘重的心理，誰知道我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帶著全部大軍幾乎以無損狀態回到了金湯要塞，這一戰果更是被大家津津樂道，這“不敗軍神”的稱呼則被更多地士兵接受。
在短短一年的征戰生涯中，我可以算是和兩個“神”地稱號有所關系，人族稱我這熊魔王為“殺神”，而獸族戰士則稱我為戰無不勝的“軍神”。
同樣是戰爭，同樣是殺戮，卻有著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這也許就是戰爭的特殊之處吧。
能夠讓這些獸族戰士用不著白白犧牲，將他們全數帶回來，享受到一陣歡呼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不過，此次平叛的最大功臣格里木，依然是沒什麼表情的隨行在大軍之中，他的心中到底怎麼嗯？會不會有一種悔不當初的的感覺？格里木的幡然一悟，雖然不是出於他的高尚情操，但好在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才使得結果是這般完美。
記得以前在地球上，不記得從什麼地方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歷史的流向不會因為個人力量而改變，但有的人確實是在創造歷史！格里木的這一番舉動，雖然有著很多偶然性在里面，但其結果對個後的影響卻毫無疑問會極其巨大。
如果獸族陷入內戰，那麼局勢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如果大批的精銳戰士死在同胞的屠刀之下，我們獸族最終還會剩下多少可戰之兵？這樣一場內戰打下來，會不會給多年來一直團結緊密的獸族留下仇恨的種子？太多太多可怕的後果，讓我不敢想像。
哈里發啊，給里發，如果早知道有這樣一個結局，你又何必當初？只不過，這世上永遠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