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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呼嘯之夜的開端(下)

傲世法則 明寐 5713 2025-01-08 12:03

  

  第十節:呼嘯之夜的開端(下)

  瑪西亞緊趕慢趕的回家了,她生怕湯森再玩什麼uā樣。

  可跟她擔心的一樣,她沒能截住湯森,只有瓦胡這個傳聲筒在家,湯森留下的話也很簡潔:“我去辦事了,你留守,順利的話晚上就回來。”

  別的什麼解釋說明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放他走?”瑪西亞氣急了,抓住瓦胡的領口就質問:“你不知道外面現在很危險嗎?”

  “首領要出去,我攔得住嗎?”瓦胡很委屈,也很無辜,不過看瑪西亞一臉焦急的模樣,他又iǎ聲解釋說:“我聽首領說,他說公會里有你雅克叔叔這面招牌,不頂著用用真是可惜了”

  “他”瑪西亞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為什麼在早先把這層關系泄lù給湯森了呢?不知道他這次出去,又要捅出多大的簍子

  “你別擔心,”瓦胡還在嘴碎:“湯森說了,這次是去對付普通人……”

  “滾”瑪西亞一腳踢出,瓦胡“哎呀”一聲,極為夸張的倒在外。

  瑪西亞雖然很了解湯森,但她畢竟不是湯森,所以在她眼中,湯森這種行為有點不顧後果的意思。所以,她大發雷霆的原因,是既擔心湯森的安全,又預估到湯森這一去惹出的麻煩肯定不會iǎ,但自己剛才還在分會長雅克叔叔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過……

  再出事的話,這可怎麼jiā代啊?

  雅克分會長雖然沒開口明說,但瑪西亞身為晚輩,必須給出湯森為什麼挑釁愛德華的理由,還必須是比較靠譜的理由……但現在湯森不見了,她找誰商量去?

  另一方面,不管瑪西亞嘴上罵得有多凶,她手上的事情是一點都沒丟下。跟隨湯森來銀濤城的人,雖然沒有長時間訓練,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各個體系差不多都完善了。他們可以根據實際情況處理自己那一攤子事,不需要湯森等人事必躬親。

  這時候,瑪西亞和瓦胡的聯合命令一下,湯森的親隨手下全部行動起來,潛伏的潛伏、保護的保護、打探的打探……一個個像模像樣、盡忠職守,就拿大家的老巢來說,近衛的布防距離完美還有一段差距,但至少中規中矩、沒有死角存在。

  “湯森,你可別出事啊。”瑪西亞在雅克叔叔那邊得到點內幕,所以她知道這幾天外面會非常危險,但現在的她,不可能去改變什麼,所以她只能把自己該做的、能做的事都做好,剩下的一切就要看命運如何安排了。

  盡人事,聽天命……

  天è漸漸的暗下去,只有西邊的一iǎ片天空愈發光彩照人。

  那是一片瑰麗燦爛的晚霞,像火一樣濃,像血一樣烈,在夕陽周圍的雲層中拉出條條光鏈,給寬廣的海洋、給漫長的海岸线鍍上一層夢幻般的光輝……

  倦鳥長鳴著歸巢了,街市上的行人過客也漸漸的少了,在黑暗真正降臨之前,人間的燈火已然連接成片。永不沉寂,因為她是銀濤城。無論白晝與黑夜,她都可以散發魅力。

  城市各處,有無數雙眼睛飽覽了傍晚霞光的美這些目光或者沉寂睿智,或者銳利瘋狂,但都不平淡,它們的主人都像是在期待著什麼到來……沒錯,這些人屬於這片黑夜,他們屬於銀濤城的yīn暗面,他們喜愛一切不容於光明的事物

  湯森恰逢其會,他雖然一直隱藏在外城區偏僻角落里,卻在不經意間加入了暗夜行者的行列。他不知道這個夜晚會變得很暴力很慘烈,但就算他知道了又怎麼樣?

  該做的事情不是一樣要做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給湯森帶去很大的衝擊和震撼。也許換了其他人在他的位置,某些事情可以說成是曲折,某些事情可以說成是偶然,但湯森卻不能如此敷衍自己,因為iǎ命只有一條,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天賦異稟,中午的突然伏擊就很可能令他飲恨當場

  運氣這東西很難說,下一次,湯森還能有這樣的運氣嗎?還能遇到個二級異能師嗎?如果今天伏擊他的人是雅克會長這樣級別,他早就變成飛灰、變成怪異植物的養料了吧?

  追根溯源,湯森認定這場伏擊起源於自己的失誤,說得嚴重點,是他戰役失誤所造成。

  其實這也是湯森以前沒有意識到的問題——他對這個世界所知不多,所以會習慣的把記憶中的東西套在這個世界上。異能方面,他倒是打起十二萬分的jīng神應付。但勢態一回到他自認“熟悉”的領域、比如街頭爭斗和政治對持時,湯森就粗心大意了。

  所以,這場伏擊是他自找的。

  這不是記憶中的世界,這也不是處處講規矩的內陸;這里是蠻荒落後的西海岸,這里是文明與愚昧相互糾纏的地方……仿佛一個匯集了冷熱洋流的海灣,雖然表面上平靜無bō,下面卻潛藏著常人想不到的危險

  而湯森呢,他在這里並不是有權有勢有資源的衙內,他計劃好了,他以為別人不敢動他,誰知道別人就是要做掉他。愛德華的出現,只是必然中的一個偶然而已。

  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湯森要第一時間去改正這個錯誤,這種事說穿了也不復雜,身在局中,湯森能夠憑借的就只有靈活跟快速這兩樣優勢,再說仔細一點,那就是抓住一切機會掃除威脅和攔路石,不去講大道理,不去考慮太長遠的謀劃,該蠻干的時候就要蠻干

  所以湯森不等瑪西亞回家就出了因為他的悔改之意必須立即落實到行動上,那就是消滅今天與自己結仇的人,趁他們還沒再次出手時改變這一切。

  湯森的目標,位於外城北側的一個偏僻旅店內,這旅店很破舊,很狹iǎ,幾乎沒有客人肯屈尊住在這里。但在它的地窖下面,卻隱藏著帳篷區最大的黑暗勢力、隱藏著讓那些酋長們聞風喪膽的組織——灣流議會。

  湯森是親手從兩個高級黑幫頭目的嘴里挖出這個地點的,他藏在這棵樹上,iǎ心的驗證過了,發現情報屬實。天完全黑下來還沒有多久,已經有七八個人從不同的入口進去了……管理黑道不是輕松事。帳篷區出了事,異能師公會也出了事,這些頭頭腦腦們肯定要開會的。

  他們集合說事,正好是將其一網打盡的好機會。雖然他們布置了嚴密防御,卻湊巧的是湯森手里有很多法寶——黑紋夜梟很擅長干這種事,滅滅口是此君的最愛,他不但辦法多多,而且涵蓋了從中級學徒到三極異能師的廣闊范圍。

  以湯森現在的真實能力,施展黑紋夜梟的大部分招牌技難度不大。

  “時間差不多了……今夜,就是黑紋夜梟會重臨大地的日子。”抬頭看看月亮的位置,湯森伸出手去拉下軟面罩,嘴角邊lù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然後,他整個人像是一只蝙蝠那樣,悄無聲息的滑行下落、遁入狹窄iǎ巷的yīn影里。

  破落旅店地底,一溜排開的幾十根火把將灣流會議廳照得一片光明,大廳的空間很寬大,塞進去百把人也不會嫌iǎ。四周牆壁上是黃金裝點的壁畫,還有雕uā的宮殿式圓柱和穹頂,酒香氣與血腥味融合在一起,聞起來怪異,卻又不那麼突兀。

  因為灣流會議本身就很畸形,它是被元老院和政事廳控制的黑道社團。

  兩位背景深厚的長老安坐在主位上,坐席高出大廳地板半個身位;各è黑道人物則在他們下方,圍坐在奢華jīng美的會議桌旁——此時,他們已經吵成了一團。

  上面兩個老頭子沒有加入,左邊那位面沉如水,只是嘴角是不是微微ōu動。右邊那位閉目假寐,對下面那些“責任”、“損失”、“賠償”等等字眼置若罔聞。

  良久之後,黑道首領們七嘴八舌的吵鬧才被一個中年人給壓制下來,他似乎有點威望,逐一勸回那些離席的大佬們。然後他在臉上堆砌起笑容,諂媚無比的對上面那位老者說:“兩位長老,今天的事情的確比較但兩位得說句話啊,要不然我們怎麼做事啊?”

  “需要我開口嗎?”沉默了半天,左邊的老者yīn陽怪氣的開口了:“上頭ōu出帳篷區的人手是因為有其他用處,不是為了讓你們出去耀武揚威的。你們威風啊,居然ī下用我們的名義請異能師,還是去設伏王子的護衛,這種豪邁的手段,爭霸外城區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您誤會了你誤會了我們那有這個膽子?”中年人趕緊跪下表明心跡:“當時不是找不到兩位當中的任何一位嗎?而那個護衛隊長太可惡,手段太毒辣了他打的是大家的臉面,也包括兩位長老的臉啊……外面的兄弟只是出於一時的義憤……”

  “別跟我說臉面,我沒有臉面,”左側老頭冷哼了一聲:“這臉面是老爺的,你也配?”

  右側的老頭此時張開了眼睛,笑眯眯的說話:“按說呢,請個異能師,殺個護衛iǎ隊長,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嘛,不做都已經做了。”

  中年人點頭哈腰:“是,是,長老您說的是”

  “但是,你們不但沒能殺了這個iǎ護衛,還連帶讓異能師的徒弟受了傷,這罪過就不iǎ了。”老者依然笑容可掬:“而且愛德華先生回到公會的時候,因為與人發生口角,進而引發戰斗,最後重傷落敗,讓我們在公會里的朋友舉步維艱——這個責任,算誰的?”

  “我們……我們……”中年人啞口了,身為一個帳篷區大佬,他觸碰不到異能師公會的層面,也不能理解老者說的事情有多嚴重,但反正他明白,這事情很不妙就是了。

  “做人啊,要知道感恩。老爺們每年給你們吃,給你們穿,給你們nv人玩,所求不過是帳篷區的平穩,以及在需要時,你們這些人能頂點用而已。”左邊的老頭嘆了口氣,笑容漸漸轉冷:“可你們呢,就是這樣報答老爺的?養著你們,還不如養群狗呢”

  老頭這句話說出來,整個大廳里頓時變得落針可聞,黑道大佬們都驚恐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那兩個老頭。伴著火把燃燒的“噼啪”聲,橘紅è的光亮在搖曳,他們頭上的汗珠也跟著滾滾而下……

  “天氣很悶熱啊,似乎要下雨了。”左側的老頭緩緩開口了:“那個護衛iǎ隊長,既然你們以議會的名義發出了執行令,那他就必須死……其次,你們當中得有人為這次的事情負責你們最好商量一下……抓鬮也行……我們今天……晚上要……帶著……人頭……走……”

  聽了這話,下面的黑道首領們群體變有幾個人甚至從椅子上一頭栽倒。

  右邊的老頭收起笑容,不耐煩的打斷對方:“你你……說話怎麼……越來越……慢?”

  “咦?”然後兩個老頭都發現了不對,面è不由大變:“不好這……難……道……是……不可能……公會……的異能師……今天……都被……禁足了……”

  大廳里的那些大佬們也覺得情況不對了,但別看他們長的孔武有力,此時的表現卻連老頭子們都比不上——他們一個個漲紅了臉,拼命喊叫著,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異能……這是……異能……”兩個老頭子趕緊背靠著背,四道驚恐的目光四處打量:“誰?你……到底……是……誰?”

  “呼”的一聲,氣息搖動,大廳中的火光暗了又亮。

  灰è的異能師長袍在大廳上方伸展開來,那些長短不一的邊角飛旋著,如同一朵盛開的末日荊棘uā。

  伴著冰冷殘酷的輕笑聲,一個從頭到腳都被包裹起來的人輕輕的飄落地面。他全身上下都是羽般的灰只有一根黑亮的細线從額頭位置延伸向下,把整件長袍分成兩個部分,這形象既平凡有獨特,令人過目難忘。

  “你……你……是……誰?”右邊的老頭扶著桌子,脖子上的血管一根根高漲起來,猶如爬在皮膚上的黑è蚯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一百五十枚金幣。”灰袍異能師伸出手來,隔空點點左邊的老頭,然後指向左側那個已經開不了口的老頭:“你,一百四十五枚金幣,但必須要有一只耳朵驗證。”

  “你……是……殺手?”作為唯一能開口的人,右側老頭的表情極為jīng彩,似乎無法相信居然會有人出這種低廉價格來殺自己:“我……我是……元老……議長……的管家殺我……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

  “管我屁事,我是拿錢辦事的。”灰袍異能師的聲音很沙啞,但年紀視乎不大,他搖了搖頭,手指在場中一一點過。那些東倒西歪的黑道大佬分別被冠以五十到五枚不等的金幣,然後,這位異能師站在大廳正中默念片刻:“你母親的死豬這票買賣虧本了”

  “饒……了……我……我……給……錢……”老頭的身體漸漸歪倒下去,他掙扎著向灰袍異能師伸出一只手去,滿臉的渴求。

  “再說吧。”灰袍異能師懶洋洋的向他揮手。

  “砰”的一聲,老者的華麗衣服在瞬間膨脹起來,猩紅的血霧順著他臉上的每一個空而出他的身體迅速枯萎下去,只是兩三次呼吸的時間,他的身高就縮短了一半,變成一具干屍。

  “砰”“砰”“砰”沉悶的爆響聲在大廳里不斷響起,血霧噴灑,衣料碎片橫飛。

  生命,被看不見的力量吞噬,站在大廳正中的灰袍異能師,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正在用無形的巨鐮,逐一剝去別人生的希望,沒有絲毫憐憫,沒有絲毫猶豫被他手指點中的人,就像被一只無形大手捏住一樣,瞬間被擠干所有的血液

  “別”橫七豎八的干屍群中,突然有個中年人掙扎著跪立起來:“我……我……是……王子……的……人……啊”

  “下輩子記得漱口。”灰袍異能師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向大廳的入口,橘黃è的火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也很yīn森。

  “砰”的一聲,中年人的身體爆開了,大片的血霧噴出。

  “灣流會議?”灰袍異能師站在口,看著楣上的浮雕圖騰譏笑一聲:“到此為止。”

  他再揮揮手,身後的火把紛紛斷裂,燃燒的淡香油脂掉在地板上,很快引燃了整個大廳,洶涌的火焰連成一片,騰起的濃煙順著各條通風口溢出。不大一會,火焰就從地窖彌漫到地面的旅社,最終將它變成一個壯觀的、充斥著光與熱的景致。

  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團衝天的火光,但他們當時並沒意識到,這是當夜無數殺戮的

  以下不算字數:

  各位,大章節看的還滿意嗎?jīng彩的下一集即將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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