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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偷襲

殘兵傳說 瀟瘋 9000 2025-01-08 12:02

  

  與楊政想像的不一樣,大公府並沒有特別大的**。

  潛藏在平靜之下的是洶涌暗流,約索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召集了大公府里的重要成員,楊政帶回的信件也第一時間讓這些人看到。

  在爆炸般的消息面前。

  泰蘭米亞家族表現出一個大家族應有的風范,他們沒有像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撞,而是馬上開始了應急討論。

  泰蘭米亞自從開始研究跨海船之後,一直都有這方面的應急預案。

  為了表現泰蘭米亞家族的誠意,他們還邀請了楊政一起參加這個會議。

  除了泰蘭米亞家族的重要成員外,包括占據重要地位的家臣總共有七八十人。

  約索盡量用簡短清晰的語言分析目前的狀況,然後看著眼前眾人,沉聲道:“這也許是泰蘭米亞家族五百年來最大的危機,因為索貝羅的貪婪,我們家族陷入困境之中,歐登王國與泰加爾王國聯合攻打我們,現在私島已被占領,半月城肯定也在他們的監視之中,所以,除了泰蘭米亞家族成員,剩下的家臣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離開泰蘭米亞家族,二是隨著泰蘭米亞家族逃亡海上。

  我給你們一分鍾時間考慮,選擇離開泰蘭米亞的站到左邊,選擇追隨泰蘭米亞的站右邊,無論選擇哪條,我都不怪你們。”

  說完這句話,約索閉上嘴巴。

  淡定的看著下面。

  而議會廳里除了此起彼伏地呼吸,沒有人在這時候討論。

  最多……是用眼神做交流。

  過了少傾,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兩個人站到左邊。

  一分鍾過去了,約索淡淡的看著左邊那幾人一眼,揮了揮手:“你們可以出去了。”

  那幾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離開議會廳。

  楊政這時候注意到約索嘴角不經意的**了一下,而他身後一名親衛也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楊政是什麼人,會不明白這其中蘊涵的意味,他可以斷定剛才走出去那幾個人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甚至可能包括他們所有親人的命,這個約索,還真是個狠角色呀。

  不動聲色的楊政繼續坐在那里。

  接下來約索才開始正兒八經地說起逃亡的方案。

  旁聽了一會,楊政就知道泰蘭米亞家族有一條秘密通道通往造船廠。

  那里還有一個私人碼頭通往海港。

  約索辦事有條不紊,在聽取大家的意見後,他開始分別布置注意事項,因為是整個家族逃往海上。

  甚至可能再也不能回大陸,所以任何可能用到的東西都要准備。

  糧食淡水這些自不用說,還有各種日常工具,包括鎬頭。

  錘子,鐵犁之類地東西,也許在將來開荒的時候都會非常重要。

  家族里除了非常重要的人才和成員。

  其他那些干系不大的仆役。

  甚至買來地婢女小妾什麼的全都給些錢遣散掉。

  不過在遣散之前。

  絕不能泄露半分,最好是將他們集合起來捆在一起。

  ……一項項需要注意的條例像從電腦里面輸出。

  約索足足說了五分鍾,然後開始分派人手,安排出海順序。

  事情無比繁雜,不過在約索的布置下,一絲不亂。

  楊政不由得感嘆,果然是大家族出身地管家,單是憑這種處理能力,已經絲毫不遜於接受過系統訓練的現代公務員。

  議會廳的人數越來越少,在約索一邊布置地時候,分配到任務地人已經退出去做准備工作了。

  最後,只剩下少許人還坐在議事廳。

  剩下地人無不眼神銳利,身體強壯,或者身穿高級法袍。

  約索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我們是最後墊後的,只有等泰蘭米亞地船隊安全離開後,我們才可以走。”

  剩下那些人完全沒有任何異議,站起來領命。

  約索布置完一切,回頭竟似才發現楊政坐在一旁般,微微一愣,斟酌道:“楊先生不如先走一步,前往造船廠……”“不用了。”

  楊政站了起來,起身向外走去:“造船廠肯定有人監視著,咱們來個調虎離山吧。”

  ……日頭西斜,陽光給半月城鋪上了一層鎦金色。

  繁忙的人群開始做最後的收尾工作,碼頭上都是回歸的航船,漁民們將打撈到的魚抬出船艙,而貨船則開始竟然有序的卸貨。

  一切都一日往日,半月城幾百年來都是如此。

  就在這時候,城內一聲巨響。

  震得大地都劇烈顫抖了一陣,人們驚恐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向著城內張望。

  人群里更是飛速的閃出不少人,他們向著巨響傳出的方向跑去。

  過了一會,城內忽然衝出一些黑衣人,他們頭包黑布,雙手拿刀,一邊跑,一邊在城內扔著一些玻璃瓶子,這些玻璃瓶子只要一落地,就會發生一聲爆炸,然後玻璃瓶里竄出一道火焰,一下子就吞沒了房子。

  人們驚呆了。

  這群突然冒出來的人猶如天降,而且像一群怪獸一樣,只知道撕碎眼前的一切東西。

  除了扔燃燒火瓶,那群黑衣人里明顯有幾個法術高強的法師。

  在奔跑中,火球亂飛,遇到木制建築物,很快就將其吞沒。

  一時間,街上人流混亂奔跑,哭爹喊娘。

  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大吼:“歐登王國打進來了!”這時候,半月城內已經狼煙四起。

  至少幾十處地方被點燃了,半月城建築物多以木制為主,而且靠海風大,只要一吹,火勢便連。

  同時這些火焰瓶子里不知道放了什麼,只要一燒辣煙氣就四處翻滾。

  被嗆到地人咳嗽得涕泗橫流。

  恐慌一但被觸發,根本無法竭止,隨著人流的哭喊逃竄。

  半月城內已成了一鍋亂粥。

  偏偏此時,城防部隊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剩那些黑衣人在城內囂張亂竄,繼續制造混亂。

  海港口更是亂了,一些卸貨的水手眼看大批的人從城內涌出來。

  而且城內火光四起,嚇得不行,連忙仍下貨物跑回船上,不多時。

  許多剛剛靠岸的船只又再次起航,企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其他船只有學有樣,也紛紛起航。

  還有更多的漁民也跳上船,拉起小舢板就往海上走。

  這時候混亂加劇下。

  為了逃命,搶船的,強行上船的更是不計其數。

  由口角發生爭斗。

  再到劇烈斗毆。

  許多人被掃下船,打進海里。

  愈發使港口混亂不堪。

  整個港口遍布密密麻麻的船,哪里還能認得清誰是誰地。

  在瘋狂逃竄的船只中,更不可能有人認出船只里多了許多泰蘭米亞家族的船只,他們把標志和旗幟全都除掉了,正隨著混亂的船流涌向大海。

  這種混亂一直持續到那群黑衣人衝出了城門,殺上碼頭。

  在奪下一艘中型船只後,黑衣人一路衝向大海。

  過了許久,三條人影從碼頭附近一幢房子中閃出來,赫然正是楊政,約索,還有一名身材矯健地親衛。

  約索了望著碼頭方向,在確定泰蘭米亞的船隊已經混入混亂的船流中時,他神情微見放松,朝楊政道:“這次真是多虧了楊先生。”

  “不用謝我,反正都是你們自己的人出力。”

  楊政淡淡道。

  “我和扎古還要去接應公爵大人,楊先生此去一路保重。”

  約索朝楊政抱了抱手。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我還是和你們走一趟。”

  倒不是楊政有多麼助人為樂,而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地事,他一向就會做好,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約索靜靜看了楊政一會,說道:“如此的話,我們去弄三匹馬來。”

  半月城是泰蘭米亞家族的地盤,僅對它地熟悉程度而言,約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在混亂的城鎮中,三個人又摸到了一個秘密據點,搞來三匹馬。

  三人都化了妝,然後在狼煙中衝出半月城。

  剛一出城,道路上就衝出許多穿著各種衣服的人,如果仔細看地話,還會把他們當做流民。

  楊政卻知道,這些人是泰加爾王國地密探,剛才城內一片混亂,這群密探肯定去了泰蘭米亞大公府,雖然那里也有一定地布置,但是隱瞞不了多久,所以這些密談應該是在城外封鎖城門的。

  在見到三騎後,那些人果然拿起武器喊道:“停下!”楊政和約索對看了一眼,根本沒有什麼任何減速,反而一甩布條,綁住馬眼,然後狠狠掃了一鞭,健馬吃痛之下暴然增速。

  在對面那群人迎上來,三個人忽然從馬袋里拿出幾個瓶子,朝著那群人砸過去。

  “轟轟轟”三聲連續地炸響,一大片火光衝天而起。

  當先幾個人渾身燃火,慘叫著四下翻滾,後面也有眾多人身上濺到火苗,也滾在地上。

  幾匹健馬橫衝過那條火线。

  楊政,約索還有那名親衛都拔出了刀。

  幾下相接,楊政隨手砍翻幾個人,衝了出去。

  約索和那名親衛手底下也不賴,左劈右砍,雖然不可避免的中了幾刀,不過也衝了出來。

  楊政甩手朝後面又扔了個燃燒瓶,加快馬速,三個人且戰且衝,逐漸那那群人甩在身後。

  約索和他的親衛都受傷了,他的親衛扎古大腿上還中了一箭,血一路滴著,卻不敢下馬包扎。

  三個人朝著官道一路前行,在確定甩下那群泰加爾密探後。

  才在路邊停了片刻,草草包扎了一下傷口,又拿出水來喝了幾口。

  少頃,兩人氣喘吁吁的將刀別在馬背上,看到楊政氣定神閒地樣子,約索贊了一聲:“楊先生真好武技。”

  楊政淡淡一笑,沒有答話。

  稍微恢復了一點體力,三人又上馬,繼續前行。

  在約索的計劃中。

  在泰蘭米亞家主索貝奧夫前往王都的時候.已經有一群泰蘭米亞雇傭的盜匪前往中途攔截。

  所以索貝奧夫和使者是不可能到達王都的。

  盜匪“劫”下索貝奧夫後,將會帶著他前往一個事先定好的地點,然後索貝奧夫在那里等待約索,悄悄出海避一段時間。

  這個事先定制的計劃即能讓索貝奧夫暫時躲避泰加爾國王可能的試探。

  又堵住所有人的嘴,到時候只要放出消息,花錢將索貝奧夫“贖”回來就是。

  現在事情生了一點變化,已經確定泰加爾國王不是試探還是下黑手。

  不過還在可掌控之中。

  只要接應到索貝奧夫,然後出海與瑪德蓮娜匯合,一起逃亡海上,那麼泰蘭米亞依然有卷土重來地機會。

  三人沿著道路一刻不停。

  半月城的混亂現在想必被控制住了,密探肯定發現泰蘭米亞家族的重要成員全部人去樓空,此刻就是互相拼時間。

  健馬狂奔了半天。

  已經口噴白沫。

  離預定的地點只有幾千米路程。

  忽然。

  楊政放緩馬速。

  另兩人都意識到有狀況,看向楊政。

  楊政擺手制止他們說話。

  跳下馬後,他沿著道路走著,時不時用腳戳戳地面。

  間磨。

  楊政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向一邊灌木叢,拔劍連砍幾下,約索和他地親衛也跳下馬來,他們一邊警惕看著四周一邊走到楊政身旁,然後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忽然大驚失色。

  在灌木掩蓋的地面上,露出幾只手臂。

  從手臂和地上的泥土看,這些人埋在這里並不久。

  楊政走上前去,用手將那些松軟地泥土扒拉開,約索他們也走過來幫忙,過了一會,一張慘白的臉在泥土下面露出來。

  “是不是你們派去劫持車隊的“盜匪”?”楊政看著臉色已經非常難看的約索。

  他緩緩點了點頭。

  楊政在那屍體地臉上按了幾下,又撬開他的嘴巴看了看……“看來泰加爾的國王沒有你想像地那麼苯,你派來地盜匪都被他干掉了……這些屍體死亡時間並不長,大約是半小時前,現在你告訴我,離王都還有多遠。”

  約索已經被眼前地突發事件搞得有點失神,他澀然道:“還有二百公里。”

  楊政仔細計算了一下,然後朝約索道:“把地圖給我。”

  “啊,什麼?”“地圖,”楊政冷冷喝了一聲:“提起精神來,還沒到認輸的時候。”

  約索看著楊政銳利如刀地眼睛,腦袋一凜,他掏出地圖,楊政一把抓過去,就在地上將地圖攤開:“我們現在在哪?”約索連忙指了下地圖上一個點,他發覺楊政現在變了一個人,那種強悍凌厲的作風如同沙場上的將軍。

  楊政順著那個點望去,口中冷靜的道:“圖上從我們這里往王都的路线有兩條:一是北上,走一百余公里通過勘拉城,然後折向東北走索奧,大約再走一百公里路就能到王都;二是直接折向東北,走八十余里到沙里海灣,然後直线向北進入索奧,再八十余里,也可以到王都。

  第一條路线的中轉站就在堪拉。

  這里沿途都是官道,屬於重點防御地帶。

  況且在堪拉附近,無論南北都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

  所以若走此路,我們和國王軍隊正面碰撞的可能性極大。

  但走第二條路线的話,相比第一條而言我們占了很大的地利優勢:你看地圖標注,沙里海灘西北數里處就是叢林。

  那一帶地形異常復雜,叢林分布廣泛,是隱蔽行軍與潛伏躲避的好地形。

  我們可以提前趕往那里,在索奧附近劫擊他們。

  他們現在約莫走了半個小時。

  按照正常地行軍速度,他們今晚只能趕往索奧歇宿,我們只要快馬加鞭,天色黑下來後,一定能提前趕到沙里海灘。”

  楊政越說越流暢,在布置計劃,分析軍情的時候,他仿佛回到了南大陸,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沙場。

  目光明亮,說話斬釘截鐵,充滿無窮的自信。

  最後他在沙里海灘靠近官道的密林處重重一點,惡狠狠的道:“就在這里。

  可以布置計劃,殺他們措手不及。

  他們絕對想不到,還會有一只奇兵在那里等待。”

  楊政說完後,又想到一點:“對了。

  你們有沒有夜盲症?”約索和親衛扎古都搖了搖頭。

  因為這個世界還比較落後,人們營養普遍不足,夜盲症患者奇多,所以楊政才有此一問。

  見他倆搖頭。

  楊政神色微喜:這就好,王都軍中夜盲症患者應該不少,到時候他們會點起火把的。”

  約索和他的親衛還在怔怔的看著他。

  楊政眉頭一皺:“有什麼問題嗎?”約索有點僵硬地搖搖頭。

  他此刻已被楊政身上無形的氣勢感染。

  剛才頹喪的心情一掃而空。

  不過……眼前這人到底是誰呀?瑪德蓮娜小姐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楊政此時表現出來地就像一只凶狠狡猾的惡狼,雖然其強大給於盟友無窮的信心。

  可是那種必露的鋒芒同樣叫人心驚膽戰。

  就算這樣,他還是略帶心驚地道:“我派出的盜匪足有一百人,可是看起來已經被國王軍干掉了,我們就只有三個人,就算是埋伏的話同樣不行吧。”

  楊政目光落在地圖上,過了一會緩緩抬起頭來。

  “你沒打過仗吧?”“呃……是……”約索感覺自己喉嚨有些癢。

  楊政站起來,先走到馬邊,檢查了三個人的包裹,這次三人帶出來地東西還是比較多的,燃燒瓶還有八個,還有催淚干冰,他思考了一下,回身道:“這場戰斗我來指揮,如果你們能貫徹執行的話,會有三成勝算,你們自己決定吧,因為很可能會送命。”

  約索和他地親衛互看一眼,又看向沒有什麼表情地楊政,咬咬牙:“一切就靠楊先生了。”

  天已黑,天氣漸漸冷下來,風從海面吹來。

  沙里海灣低處山腳,岸邊是茂密地樹林,那里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夜晚更是目不能視,是隱蔽伏擊的好場所。

  經過將近一個時辰地長途跋涉,此時楊政三人已經潛伏在這片樹林中。

  雖然夜晚的叢林很涼。

  但是三人都感覺到一種爆發前的沉悶。

  約索和他的親衛受傷了,此時已經將皮甲脫下,又將繃帶綁滿身體,看起來就像剛從古墓里爬出來的木乃伊。

  細碎的金屬聲音在樹林中清脆地回響,楊政看了他們兩眼,在這種無比緊張的壓力下,兩個沒有經過戰爭的人顯然神經已繃到極至。

  楊銳微微眯起眼睛,感受著夜風的吹拂……這樣的戰斗他已經經歷過多次,不過那都是久遠的事情了。

  .然有隱約的興奮感。

  過了不知道多久。

  他在黑暗中猛的睜開眼睛,眯起眼睛適應了四周昏黑的環境。

  夜風微涼,他深深吸了口氣,猛的張開五指,又緊緊握住??誰又能料想得到,再過一會兒,如此寧靜美麗的樹林就要變成血肉橫飛的戰場?壓下心中的感慨,將注意力集中在即將到來的戰斗上。

  此時,約索和扎古也感受到了異狀,呼吸微見急促。

  前方的道路上傳來細碎而密集的馬蹄聲,羅網已經張好,只等獵物自己投進來了。

  西南方向的丘頂紅光逐漸明亮。

  終於……來了!約索雖然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沉著,但此刻仍然從心中涌出一股恐懼和緊張混合的感受,不過隨即化做一種歇斯底里的感覺。

  馬蹄聲越來越響,一騎已經翻過山丘,旗幟飛揚,在紅光映照下獵獵飛舞。

  楊政像一條蜥蜴一樣沿著樹干飛快的爬上一顆大樹,目光炯炯。

  他地目光落在那支馬隊中。

  估算著人數。

  伸手從腰間拿出幾瓶藥劑拋給樹下的兩人:“喝了它。”

  敵人在視野中已經清晰:人影綽綽,穿行在樹林中羊腸小道的敵軍隊列極長,有兩百余人。

  看他們士卒行軍時步調一致,塵土條條升起,清而不亂,果然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

  在隊伍中央,則是一些穿著高級法袍的人。

  他們被整支隊伍保護著,還有一輛馬車裹挾其中,馬車邊十幾個穿著銀色戰甲的騎士。

  將其圍得鐵桶般嚴密……馬車應該就是泰蘭米亞家主了。

  隨著部隊整齊的指令,整支隊伍的火把絲毫不亂,走動間宛如一條巨大的火蛇。

  還有前方不時飛躍而出地斥候,如同午夜的幽影。

  楊政心中也是多有贊嘆:想不到以水師聞名的泰加爾王國也有這樣的精銳地陸軍。

  這支隊伍的人數雖無想像中多,實力卻超乎想像,死打硬拼的勝算恐怕很小。

  火蛇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即將靠近楊政等人的埋伏點後,忽然一聲尖銳地哨聲。

  整個部隊忽然停住,煙塵即止。

  按照楊政的作戰方案,只要泰加爾軍隊再前行一段時間,他們就可以將幾根用杆杆原理支撐著的大樹推滾下坡。

  剛好將整支隊伍攔截為二,然後用燃燒瓶將大樹點燃,攔截掉一部分隊伍。

  此時他們就可以用催淚干冰攻擊存在馬車的那部分隊伍。

  借著夜色和催淚氣體地掩護殺出。

  在一片混亂中劫走馬車內的泰蘭米亞家主。

  這計劃可說天衣無縫。

  連約索這樣沒上過戰場的人對此都信心十足。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泰加爾軍不動了。

  難道他們發現了異狀。

  楊政看著幾顆斜支地巨樹,它們根部已經砍剩一小圈,下面用杆木支著,只要抽掉杆木,這幾顆巨樹就會翻滾下山坡。

  難道它們正地發現了。

  楊政在樹干上無意識地捏緊,而下方約索和扎古更是緊張得幾乎要跳出去。

  如果真的被發現,那就只有硬衝了。

  楊政深呼吸一下,竭力使自己地頭腦冷靜:這個地點正是最著名的伏擊地,據約索說,歷史上還曾經有一次非常有名的戰爭,正是在這個地方發生。

  而且這個地方盜匪極多。

  楊銳設身處地的著想,如果自己是對方領軍人物,那麼這樣的停頓……就是試探。

  如果是自己,在這樣深夜行走在這個地方,肯定也不會貿然前進吧。

  他想通此點,心中暗叫好險,連忙超樹下打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們別動,靜觀其變。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會兒,接著果然,隊伍又開始動了。

  楊政長長舒了一口氣,果然如他想的一樣。

  多年的領軍經驗看來還沒丟光。

  此時泰加爾軍繼續前進,漸漸的前方三分之二的隊伍已經越過了伏擊點。

  馬車也越來越近了,楊政迅速的爬下樹,朝著早就等得心髒麻木的約索和扎古發出信號。

  吱嘎、吱嘎、吱嘎……一連串的樹木晃動聲隨夜風傳動。

  。

  在泰加爾軍隊還有些茫然的時候,幾顆巨木在搖搖晃晃中終於倒下,接著在山坡上以奔雷之勢滾下。

  滾動路线上的樹木早就被幾人設計過,隨著不斷撞擊,猶如多米諾骨牌一樣,越來越多的樹木翻滾而下……轟隆……慘叫聲,驚馬聲幾乎立時響起,無論多麼精銳的軍隊,在這種突然猶如山崩般的威勢前,也像豆腐般切開了陣形……還沒有結束,樹木不斷翻滾,一下子把道路上的軍隊打得四分五裂。

  狹長的道路被堵住了。

  軍隊分成了兩截,指揮的軍官大聲的呼喊,夜色里,忽然飛出幾個黑黝黝的瓶子。

  在落到那些攔截的樹木上時,瓶子炸裂開,接著轟的竄起一條真正的火舌,整個官道映照在一片熊熊火焰中,幾個剛剛翻爬上路障的士兵渾身著火,慘叫著翻跌下來,不斷打滾。

  被攔截在這邊路上馬車,身邊只有三分之一的軍隊,不過馬車邊的銀甲武士,絲毫不見混亂。

  這時候已經有幾個法師在念咒語,企圖用聚水術將火撲滅。

  不過黑夜里又傳來砰砰的響聲,接著大股白色的濃煙卷起來,嗆得法師們連聲咳嗽。

  楊政和約索他們不約而同向著馬車的方向衝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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