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已經是深夜了。和家人一起開心的吃過晚餐後。令狐凡就回到刀疤臉的家里。剛進客廳。就看到桌子上一筷未動的飯菜。老太太和自己的兩個兒子靜靜坐在桌邊。看樣是等令狐凡一起吃晚飯。
“等我干什麼呢?你們先吃唄。我已經吃過了。”令狐凡心中微微感動。走到餐桌邊坐下。雖然已經吃過晚飯。他還是舀了一小碗湯慢慢喝著。
“公子。我明天就回東坪城。神佑大陸那面的人估計也快到了。不知道老爺會派什麼人來。三少爺是他的心頭肉。我有點擔心……”
頭舵拿起碗筷並沒有夾菜。看著令狐凡的目光隱隱擔憂。他也猜到這中間肯定有誤會。但龍家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種豁達的性格。龍德高最是護短。
“沒關系。你只要向那面表達出我的意思就行了。其他就不用多操心。”令狐凡淡淡一笑。並不在乎的樣子。他喝口湯猶豫了一下說:“你之前提到的腦海里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我猜測是有人做的手腳。”
這是令狐凡想了好久的問題。將一段並非本人的經歷。硬灌入目標的腦子里。讓目標認為這些事情是自己親身經歷的。這種手法一點都不難。當初羅松就是硬把令狐凡殺雷有財的過程。灌入雷鵬的腦海里。讓他產生弑父的真實感覺“什麼意思?”頭舵一愣。迷惑不解的問道。
“精神系念力的大能。有能力將一段真實發生的事。灌入別人腦海里。從而讓該人誤以為是自己的經歷。我判斷你就是中了別人這樣的招。”
令狐凡放下湯碗。看著面露疑惑表情的頭舵。他的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非常可笑的念頭。頭舵該不會是刀疤臉地親弟弟吧。老太太的經歷和頭舵腦海里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吻合。而且頭舵也姓塗。
“老人家。還記得你的小兒子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標記。比如胎記什麼的?”令狐凡隨意向老太太問道。
“沒有啊。公子您問這個干什麼……”老太太迷惑地搖搖頭。說:“我那小兒子有個怎麼也治不好的病。每年有那麼幾天。他的身體會突然發紅持續高燒。第一次出現沒嚇死老身。不過對身體似乎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怎麼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
“哐!”的一聲響。頭舵手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太太。臉上充滿驚詫。結結巴巴說:“我……我也是這……這樣。”
老太太和刀疤臉也呆滯了。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再聯想到令狐凡剛才說過的話。三人不得不相信這件事。
“你……你叫什麼名字!”老太太顫抖著聲音問道。她之前只是知道頭舵這個外號和他的姓。也沒有人給老太太提起名字。
“塗雄生。”
“孩子!你真是我的孩子!”老太太急忙滾動輪椅。將頭舵摟在懷里怎麼都不願意放開。幾十年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地小兒子還活在這個世上。而且還是這種情況下相見!
頭舵一時反應不過來。他看著令狐凡有點不知所措。讓他這個樣子的原因。還是因為腦海里那個不真實的情景。就算不真實。但也讓他深信是發生在自己地身上。
“相信我。你地大腦真的被人動了手腳。你感覺到的妻兒被燒死在大火中。自己被別人踩在腳底下不能動彈。那可能是你父親地經歷。被人強行灌入你地記憶中。就讓你認為是自己的妻兒被燒死!”
令狐凡拍拍他地肩膀。誠懇說道:“現在不能給你證明。將來我一定會解開你中的這道枷鎖。”羅松還在腦域陰影地修煉。否則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破解掉頭舵腦子里的記憶灌輸。
“我……這也太扯淡了吧……”頭舵茫然的搖搖頭。他不是不相信令狐凡。而是他不明白這件事的過程。以及那個善用精神系念力的大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令狐凡也不知道。以目前掌握的信息。他判斷追殺老太太。和改變頭舵記憶的大能。很有可能就是羅氏家族的人。但是。既然對方干了殺人放火的勾當。怎麼不做絕呢?而且還把頭舵留下來。只是灌輸一些別人的經歷。
“我想……或許龍行商會能找到答案。你在那里待了多久?”令狐凡考慮一下後。說出自己的見解。
“我也不知道待多久了。似乎我一直就在那里沒有離開過。照你這麼說。這些事肯定和龍德高擺脫不掉關系?!”頭舵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怨恨。老太太能說出身體那種古怪的病症。他早就相信令狐凡的話了。他只是恨自己被人玩弄了幾十年!
“放心吧。不管什麼事情都會查清楚。”令狐凡淡然一笑。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頭舵著看摟住自己不放手的老太太。終於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娘!”他跪在地上。爬在老太太的膝蓋上放聲大哭。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就連刀疤臉也抹著淚水。跪在老太太的輪椅邊。將二人緊緊摟在懷里。
令狐凡心中那根親情的心弦被觸動。雖然最近總是發生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好事也是不斷。自己和父母團聚相認。老太太一家竟然也能團聚。這就是所謂的驚喜連連吧。誰能想到。失散幾十年的兒子。能和哥哥一起跑回家。就在快離開的時候才相認呢?
“快……快給少主跪下!”老太太回過神來。首先想到的就是讓頭舵認祖歸宗。當前沒有比跪拜令狐凡更合適的理由了。
“少主?”頭舵疑惑不解。但還是遵從母親的意願。向令狐凡跪下磕了一個頭。令狐凡沒有阻止。他知道老太太的心意。
磕了三個頭後。令狐凡才扶起頭舵。微笑說道:“歡迎回家!”
他原本還想支開頭舵。給刀疤臉交待一些事情。但是現在就沒有那個必要了。頭舵也是後裔族人中的一員!刀疤臉抹掉老臉上的淚痕。在老太太的點頭示意下。將令狐家族的事情完整告訴頭舵。
“對於頭舵身上那個奇怪地病症你怎麼看?”令狐凡心念向腦域里的東離詢問道。他感覺這個神秘。知識又淵博的食人藤肯定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可讓他失望的是。東離無語的碼出六個點。分別是不想說出這其中的原因。沉默了許久。它才碼出一行字:“這種症狀對他地健康又沒什麼影響。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道是什麼原因。”
令狐凡無奈的搖搖頭。他隱隱覺得。頭舵被人掠走可能就和他的病症有關。那個什麼追殺滅口只不過是表相罷了。
“少主。其實……關於龍行商會的好多事我都隱瞞了。”清楚自己的身份後。頭舵愧疚的看著令狐凡。
“呵呵……那個時候你的立場不同罷了。相信你現在該不會隱瞞了吧。”令狐凡無所謂的搖搖頭。
“不會!當然不會了!”頭舵眼中閃過一絲憤恨。說:“龍行商會是龍權帝國的皇親。龍德高是帝國王爺。他們每年的利潤。皇室都要占至少六成!”
“既然是皇室生意。龍行商會還怕什麼神佑貨物流傳到天元大陸呢?”令狐凡不明白。有這麼大地靠山。在神佑大陸還有什麼好怕的。
“您不知道。龍權帝國供奉著一個創神。據史書記載。神佑大陸的一切都是創神賜予地。他們絕對尊崇創神留下地訓示一根針也不能流傳到其他大陸”頭舵解釋道。
“創神?那是什麼東西?”令狐凡微微一愣。然後問道:“神佑大陸的人知道琉璃峰的存在嗎?知道仆神殿嗎?這個創神和仆神殿有什麼關系?”
“據說創神就是來自仆神殿。對了。神佑大陸地大能對他還有一種稱呼。就是上使!”頭舵想了想說道。
上使?!令狐凡心中一驚。仆神殿上使在神佑大陸怎麼成了創神?難倒天元和神佑兩塊大陸不是一個上使?他覺得地只有這種解釋才合理。因為神佑大陸的上使以創神名義帶給他們豐富地物質生活。可是天元大陸的上使卻是喜歡簡朴。
為什麼同為仆神殿的上使。對待每個大陸的態度都不一樣呢?而且那個“一根針也不能流傳到其他大陸”的訓示。怎麼聽都感覺這些上使之間有很深的矛盾。有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等族人們搬到丹鳳城。你再回去見龍行商會的人。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至於他們內部賬面上的事。你知道多少就全部告訴陸老和小昭。”
令狐凡向頭舵吩咐道。他感覺在龍行商會身上能解開一些疑團。
“是!少主!”頭舵堅定的點點頭
“老刀你和頭舵這些日子好好陪陪老人家。等商會總部搬到丹鳳城後。你就跟著老談。到時和他一起出海去神佑。”令狐凡接著吩咐道。丹鳳城有海魁保護。他再也不用擔心族人和小昭的安危了。
“好的。可是丹洲皇室同意我們把商會總部搬這里嗎?”刀疤臉一聽可以和談繼雄一起出海。忍不住心中直樂。但是想到丹洲皇室的禁令。他又擔憂道。
“呵呵……這個你不用管。等著接他們就行了。”令狐凡搖頭笑道。商會總部搬遷。以及組建船隊等事宜。早就得到林破天的支持。他也和海魁聯系過。估計小昭現在已經收到搬遷的消息了。“少主您要干什麼去?”刀疤臉樂了沒一會。突然反應過來。令狐凡交待這些話的意思肯定是要離開丹鳳城。
“我去天蒙皇朝完成一個朋友的心願。路過夷人部落順便做點小事。”令狐凡淡淡說道。但眼眸中閃過的一絲冷意。表明在夷人部落要干的事。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