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斗風鈴的舉止已經夠出奇的了,薛魂龍比他們還詭,當然更引起了唐天穹唐天時的注意,兩人微微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
風柔低聲問身邊的雲戰道,“大哥,二哥怎麼了?他的鼻子怎麼在流血啊?”
雲戰低聲道,“他的鼻子壞了。”
風柔又低低地問,“為什麼他的鼻子突然會壞啊?”
雲戰只有苦笑,“這個問題,你最好去問他自己。”
風燦道,“我覺得好斗兒弟弟也好奇怪哦,你看他……”話沒說完,雲戰忙輕輕噓了一聲,做了一個止聲的手勢。此時此刻,薛魂龍和唐斗風鈴走在前面,另外五人跟在身後不足兩丈的地方,彼此自是看得分明。
唐天穹唐天時是修為極高之人,定力十足,雖然為對邊亭中那女子的曠世之美震動了心魂,但是仍能控制著心神不亂。
雲戰的修為直追唐天穹唐天時,因此也能控制。
風柔風燦風鈴這三個都是小孩子,吃驚於對方美貌的之余,除了驚慕,也沒有別的異常感覺。
風語就不用說了,她風鈴她們一樣,有的只有對那個女孩子美貌的驚服。
薛魂龍本來也不必如此失態的,但他是個心里藏著魔鬼的人,一見對方如此美貌,心情一激動,失了常態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幾時,風柔跟上去扯著他的衣裳低低地告訴他,“二哥,你的鼻子流血了。”
薛魂龍還沒回過神,一看是風柔,便止住身問道,“什麼啊?”
敢情心不在此,沒有聽清。
風柔聽得又提高聲音說了一遍。
薛魂龍一聽,頓時如遭雷擊,飛快的往後瞥了一眼,瞥見風語就走在身後,慌忙掏出手巾來去擦鼻血,一邊慌里慌張地捂著鼻子下到池水邊,去洗他的鼻血去了。
原來他心中早已對風語想入非非,生怕風語見到他的失態引起反感,再不理他,心里已經擔心到了極點。
雲戰風卓相視一笑,風卓話里有話地道,“二哥的鼻子是要洗洗了。”
雲戰接口道,“待會兒,恐怕我們的斗兒弟弟也要洗鼻子了哦。”
風卓暗驚,向前看去,只見剛才薛魂龍的舉動沒有絲毫驚起唐斗,唐斗仍然異常小心的向前輕輕走著,眼睛一直直直地盯著亭中那個女子,此情此景,估計就是在他耳邊打個響雷,他也不會驚動分毫了。
他現在的這種舉動,反過來比薛魂又詭了許多,早就引得其他人的留心。
就連緊跟他而走的風鈴,也越來越感到不可思議,數次開口要問,但看到唐斗的樣子,問了也是不答的,只好緊緊跟著。
不一會兒,就到了亭子邊了,那個亭中的女子,原來坐在一張擺了古箏的小桌邊,面向著池水微微低著頭的,這時便站起身抬起頭,向著走來的幾人望過來,輕輕地點了點頭。
只一眼,走來的人全部僵住了。
只因……只因……這亭中的女子實在實在太美了,叫人看著忍不住要停下身來。
那臉蛋,如果拿桃花來作比,真是太抬舉桃花了。透著緋紅,含著嬌甜,劉海細細,雙頰溶溶,比桃花也不知好看多少倍。
眉似遠處淡淡的月湖,眼似秋天盈盈的水波,微微抿起的嘴角,挺秀可愛的鼻子……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恰到好處,令人覺得只要稍稍有一絲偏差就會破壞這絕美的容貌,偏偏那一絲偏差你永遠都找不出來。
不說別的,單是那一張小嘴,嬌憨可愛,俏皮可親,看見它就象它已是吐氣如蘭,在輕輕地為你唱歌陪你說話,叫人看上一眼不看第二眼便會日夜想著茶飯不思。而此時她的整個人就那麼飄飄欲仙地站著,卻有著靜如蓮花動如煙雲的兩種截然不同的美態,看著就有種說不出名的感動。尤其是那件如煙裙妝穿在她的身上,就仿佛一朵絕世罕見的青色百合花煙籠霧罩而下,隱隱約約之間便將天上人間一切仙子風情少女乖巧勾勒得淋漓盡致,直如一個滴世的美神。
呀!
剛剛洗完鼻子跟在唐天穹身後走來的薛魂龍再次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美艷淒迷的面容。
在無量山,拜入唐門修行的女弟子是不多,總歸起來大約也就一百多號人,可她們之中也有十幾人聰明美麗的女子,平時在薛魂龍看來,她們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了。尤其是唐門的修煉法門,修煉之後,無形中能保持男子的健康肌肉女子的苗條身材,是以在無量山,絕對沒有身材龐大者的存在。
可是,如果把她們拿來與眼前的女子一對比,天啊,跟本就是天壤之別。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哦?
怎麼會這樣美?
而且無形之中,會讓你覺得你好像在哪里見過她一般。
他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細細凝望。
以前,他與雲戰也多次出過山,到外面的世界走過看過,或多或少見過一些美女,甚至還看過一些臨摹的美人畫圖,這時他憑著記憶攪盡腦汁一一拿來與眼前的美人比較,企圖得出一些蛛絲馬跡,卻又是大大的不合。
恍然中聽到水響,他的腦海驀地閃過一幅畫:位仙子從水底升起,化為此人,差點脫口叫出聲來,“天,這女孩不就是傳說中被稱作天國之音的那位仙女嗎?”
原來,他曾聽人說過,在好多好多年以前,有一位叫做風隱士的世外高人,活了三百多歲。他一生都在費盡心思若若尋找傳說中的天國之音,誰知歷盡坎坷竟一無所獲。後來途徑天水河,眼看大限將至,希望已滅,禁不住對著滔滔天水河吐訴心曲,之後便欲投水自盡,只因他的誠心感動了天國之音,便化身一位煙妝少女讓他見了一面。僅僅是一面,那已是幸莫大焉。據說從那以後,就再沒人見到天國之音。直到今日,這亭中的少女美麗若廝,不是天國之音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