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圍外的唐斗這一刻又流淚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風鈴,就是明明知道送死他都會留下來。
不管最終被順天戰神怎樣殘酷地**,他也會不管不顧悍然死戰,直到生命最後一息。
要知道他就是逆天而生的逆天戰魔啊!
他的人生中何曾有過臨陣脫逃四個字!
以前又不是沒有死過!
可是現在,他太擔心風鈴再次落入順天戰神的手中了。
只要想到順天戰神,那些永遠也抹不出的悲慘舊事就會在腦海中重現。
唐斗再不不願意讓風鈴讓那種不是人受的罪了。
若被順天戰神抓住,他不會輕易**他與風鈴,而是在臨死之前讓他們飽受一番曠世未有不是人受的折磨。那種折磨換了別人,只要看過都會在心里留下一輩子的**影。
也因為這些原因,唐斗長大**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順天戰神,無論如何也要**順天戰神:在體能消失的情況下第一個想到的又是逃命,不論如何也要逃出去。
——只因順天戰神對待別人,將之**已經是最大的刑罰,唯獨對待逆天戰魔和他的妻子是個例外。
如果風鈴和風語同時被抓,有那麼一種救人的可能,只能救出一個人——唐斗將毫不猶豫的選擇風鈴;再如果被抓的是風鈴和百藥,也只有唯一的選擇——唐斗還是想都不想就會選擇風鈴。
只要想到風鈴萬一落入順天戰神手中的慘狀,唐斗就會不粟而寒。
他一定一定要將風鈴救出去。
假如兩個人都出不去,他寧願雙雙自殺。
他們從來都沒有自殺過,並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一旦落入順天戰神手中,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當風燦拉著他們衝向村子的時候,唐天穹的聲音還依稀地從村後山崗上那個方位傳了過來。
唐斗聽到了,唐天穹仍然在喊他們快走,不要回頭。
唐斗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一幅圖畫,那些**物在唐天穹的千年聖劍和魔劍之下,血肉橫飛,但是被那些飛落各處的血肉,只是一晃眼的工夫又重新聚合,成為了原來的樣子。
**兵是殺不死的,只有用本源真氣去消滅。
但是唐天穹使用本源真氣對付**兵的話,本身的真氣就會越來越弱,很快就會由劍聖變回劍奴,再變回氣斗士、雷斗士、風斗士,直到變回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之後再被那些**兵咬得血肉模糊。
唐斗都不敢想下去了,只是忍住快要熱淚拚命向前跑。
穿到村外,無量山的快馬全部留在此處,風燦風柔將唐斗風鈴扶上馬,一人帶一個,正欲奔出,只聽村子後山之上響起了一陣經久不息的慘叫。
那絕對是人類的聲音,**兵是不會發出聲音的,他們跟本不知道疼。
而且唐斗和風鈴都聽出來了,那聲慘叫是天遠發出來的。
那慘烈的叫號刺破後山的天穹,震蕩著層林,令群鳥驚飛。
風柔大驚失色,差點兒從馬背上栽落下來。
風燦則是失聲悲叫一聲,“天遠師兄!”猛地轉頭望向後山的方向。
風柔自來與天遠玩得要好,此時傷痛欲絕,熱淚如雨,忽然一個翻身從馬背上跳下地去,高叫道,“風燦哥哥,你快送他們回去,我要去救天遠師兄!”
風燦大急道,“你不可以去,爹和大伯叫我們先送斗兒和鈴鈴回山的!”
唐斗固然也是心痛,但知道風柔到了此地還反身回去的話,無異羊入虎口,也跟著叫道,“二姐姐,趕快回山吧,再晚就來不遲了!”
風柔一聽聞言頓時大怒,“你倒是想逃回山去,可是天遠師兄如果死了的話,我以後也會開心不起來!還有我爹和三叔,他們肯定會凶多吉少!”
唐斗難過地垂下了頭。
他不是怕死,只是怕風柔送死。
正在這時,風燦大聲叫起來,“快看,他們下來了,往這邊過來了!”
幾人全都望向後山的方向,只見兩條人影自山頂現出,沿山接連地飛掠下來,依稀可以看出是風雪和風語。
風柔喜叫道,“姐姐來了!”
只叫了這一句,聲音卻又變了調,“可是,爹和三叔他們呢,他們怎麼沒有來?”
風燦叫道,“我們等姐姐他們來了,問清再說。”
一晃眼工夫,風雪風語已經掠過村子的屋梁,飛一般地躥出村口。
風語一躍而至,火急火燎地大叫道,“風柔風燦,你們兩個領著風雪妹妹一起護送斗兒和鈴鈴回山,我在這里等爹和三叔他們,稍後即到。”
風雪一躍坐上自己的快馬,叫道,“風語姐姐,我們先走一步。”立即催動風柔風燦開路。
風語見風柔風燦還所猶豫,立刻大叫起來,“事情緊急,快照姐姐的話去做,快點回山去!”
風柔忍不住含淚問道,“天遠師兄是不是被害了?”
風語痛聲道,“他全身都被咬爛,已經死了,現在不是哀痛的時候,快走!快走!”說到後面,在風柔風燦的馬後一拍,兩匹馬立刻向前跑出。
風雪緊緊驅馬跟在後面。
唐斗忍不住回過頭,越過風雪的身側,他看到了風語。
風語還是以前那樣美麗,猶如深山一樹梨花,開得那麼青春那樣潔白,只是此際她的臉上明顯地帶著憔悴和不安,眼角眉梢都寫滿了痛苦、緊張和急迫。她只是那樣表情復雜地與唐斗對了一眼,之後立刻騎上凌雪,直奔村子後山。無量山那幾匹寶馬全是通了人**的,風語一個手勢,那些馬又全部跟在了她的後面。
由此,唐斗立刻想到,風語是要將馬帶到後山去,幫助唐天穹那幫人逃離。
想到唐天穹,他的眼睛又**了,再次抬頭望向後山,隱隱約約地,居然又看到了幾條人影,飛快地向村里躍來。
不一會兒快馬已經穿到河邊,趟水下河,後山那幾條人影一閃眼看不見了。
待到快馬游過清水河,衝上這邊高岸的時候,唐斗下意識地再次去看,結果,他真的又看到了,幾匹馬飛快地衝出村子,也向清水河這邊奔來,他不由在心里歡呼道,“還好,爹爹他們終於衝出來了。”
想是風柔也都一直在關注著對岸動靜。
就在唐斗心里歡呼的時候,跑在最前面的她猛地一把將馬拉住,調轉馬身向著對岸歡叫起來,“你們看,爹爹他們衝出來了!”風鈴因為體能已失,猝不及防,差點兒從馬背上摔下來。
她這一帶頭,緊隨後面的風燦也及時勒住了馬,調轉馬身。
風雪的馬稍慢,落在後-α-р.①~⑥~κ.&qu;ò面半拉距離,此時剛好從下面一衝而上,急聲叫道,“怎麼停了,趕快回山啊!”
風柔道,“我爹衝出來了,我要在這里等他!”
風雪大急道,“等他做甚?他們並不是逃不出來,只是那些人死了又生,無窮無盡,跟本殺不完,我們得搶先一步回到無量山,先將**他們接出來,再轉道去天朝啊。”
風柔大吃一驚,“為什麼要去天朝?”
風雪道,“大伯說了,去我爹的鐵馬營,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風柔道,“等著我爹他們一起,不是更好嗎?”
風雪越發的心急了,“你難道沒有看到那些**兵又追過來了嗎?大伯和三叔他們不會再回無量山了,他們會將**兵引往平橫關的方向去,以給我們爭取時間啊!”
風柔細心一看,這才發現,果然就在唐天穹等人騎快馬奔到清水河邊的時候,對岸村里現出了無以數計的豬馬牛羊,連帶著一些能飛能跳的小動物,黑壓壓的一**,向著響水河的方向淹蓋而來,看數量,足有萬余。而且那些**兵淹到哪里,舉凡有生命的植物全部在瞬間枯死失去生機。就是天上飛著的鳥兒,稍稍接近那些**物,也都跌落在地死得干干淨淨。
風柔嚇得臉色驚變,哪里還說得出話。
馬到河邊,除了風語一人驅馬渡河,其他人全都勒緊馬韁,讓馬暫時停在了對岸。
這邊高岸上的人望著對岸,對岸眾人也望著這邊。
風語上到這邊河岸,那些**兵也就快追近了河邊。
這期間還有一些搶先追來的鳥類,被唐天穹唐天穹放出的雙劍殺得滿天血雨,屍肉裹著羽毛紛紛揚地飄落。
幸好這些體積細小的鳥類,對付起來浪費不了多少本源真氣,唐天穹唐天時還沒有放在眼里。
看來**兵攻擊力的強弱及本身的體積是不無關系的。體積越大,理所當然所吸納的**氣也多,攻擊力也大,要消滅那樣的龐然大物所消耗的本源真氣當然也就成倍、甚至成十倍、百倍、千倍地增長了。
風語衝上這邊高岸,立刻急聲叫道,“爹爹他們要先去平橫關了,我們趕快回山去!”
風柔這才知道風雪所言不虛,恰好聽到唐天穹的聲音傳來,“風語風雪,無量山就交給你們啦,我們先去了!”大喝一聲,放出飛劍,將當先的一條黑狗劈成兩半,引得那些**兵一齊去追,然後立刻驅動快馬,沿著河岸飛一般地向下游而去。
於是乎,那些**兵全部密密麻麻地追在了後面,在唐天穹的馬後形成了一道古怪離奇的獸陣,揚起一道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