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完畢,三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分稱以兄弟相稱,各人大笑。
風卓將肩後那把得來的劍刷地抽了出來,對薛魂龍道,“不知二哥聽過這樣一句話沒有,既生麒麟,必生至寶。這把劍是從麒麟洞中得來,就算不是王者之劍,也必是一把劍中至品,小弟把他送給你,當作結拜禮物,希望二哥不要推辭。”
他之所以有如此行為,當然是在洞中那陣子就看出薛魂龍很想得到這把劍。
薛魂龍連忙推辭道,“三弟說的哪里話來,不錯,二哥此前的確有過一些些想法,但這把劍是三弟得到的,況且如今我們已結為弟兄,三弟要將此劍送我,不是變著法子笑二哥貪圖至寶嗎?我薛魂龍若是如此之人,豈有資格再做你的二哥?三弟快不要再有如此舉動了。”
風卓一楞,繼而大笑,“二哥,對不起,剛才是三弟錯了。這樣說吧,這把劍是我們三人所得,並非我一個人的,暫由三弟保管總行了吧?”
雲戰道,“三弟啊,你沒聽過‘三軍之亂起於狐疑’麼?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一件些些小事,你就猶豫不決,推及大事,必將亂了你的心境,難以決擇啊!這樣的性格你可絕對不能養成。”
風卓聞言不禁如夢初醒,心中震蕩不已,拜謝道,“多謝大哥提醒,三弟知道了。”又將劍插回鞘中。
也是受了雲戰的提點,日後,他逐漸戰勝了自己的所有心里弱點。
薛魂龍也道,“大哥說得好,三弟,你是新國未來的希望和夢想,你的所作所為,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而是一種威權,一個方向,你要好好把握。”
風卓點點頭,“三弟知道了。”
說話間忽聽遠方的天空響起了幾聲蒼鷹號鳴。
四人不由抬頭望去,只見兩只巨鷹從天際游來,直到這座山前,急驟下降,反復游弋,有下落之意。
薛魂龍起了豪興,忽然取下穿雲弓,叫道,“大哥,三弟,看我射那兩只大巨鷹。”
雲戰喃喃道,“這兩只好像是天鷹國才有的巨鷹,真是奇怪,天鷹國在旗國之外,平時極少有巨鷹飛往他國,今天怎麼會飛來此地?”
薛魂龍道,“管它為何要來此來,既來了就休想回去。”取箭搭弓,奔其中一只巨鷹一箭射了出去。箭條破空而上,在空中響起了一陣急銳的箭鳴。
薛魂龍在這方面有獨到的修為,箭法極准,細碎之物皆能一箭射穿,堪稱絕代箭手,不僅在無量山是頂尖級的高手,就是推及天下,能將箭法煉到這種境界的也是難以想象。
弓箭穿空而上,這樣的大物一箭射中何其簡單。
四雙眼睛全向上望著,以為必中無疑。誰知這只天鷹背上居然坐有一人,聽到風響,驀然抽出一條盤於腰身的九節鋼鞭,抓住鷹翅,半邊身子探下來,鞭子一掃,堪堪將射來的箭打飛。
之後一閃身又縮回鷹背,鋼鞭盤腰扣鎖。
那只鷹受了刺激,號鳴一聲,急升數十丈。
它的號鳴立刻引得另一只巨鷹飛近,攏到一處。
另一只鷹上居然也坐著一人,問道,“弟弟,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被稱作弟弟的答道,“下面竟然有人敢偷襲我的鷹騎,我倒要看看是哪方高人?”打個呼嘯,巨鷹盤空而下,直向薛魂龍站身之處落去。
卻說薛魂龍,那一箭沒有射中,整個人早就呆了,驚叫道,“怎麼可能,我的穿雲射都射不中它!”
這樣的事,別說是他,恐怕是任何一般人都難以想清的。
幸好雲戰並不是一般人,風卓也不是。
所以他的話音一落,雲戰就道,“二弟不必驚異,剛才我看見鷹翅側邊仿佛現出人影,必有高人坐於鷹背,射上去的箭被他出手打飛了。”
風卓也點點頭道,“我同意大哥的說法,剛才的確有異動。”
薛魂龍長嘆道,“鷹背有高人,我又何嘗不知?令我感到驚異的是,我的穿雲射向來百發百中,威力無窮,可惱竟被那鷹背之人輕易破去,那鷹背之人功力到底有多高,實在難以想象。”
雲戰道,“管他是誰,只要他敢下來,我們好歹也會他一會。”
話音剛落,零香叫道,“他們下來了。”
只見那兩只巨鷹盤空而下,巨翅如雲一展,復一合,一陣翅風襲過,已落於旁邊數丈外一塊突出的巨石之上。之後自鷹背上跳下兩個少年,一白一黑,縱身掠起,飛躍過來。
四人看見他們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已經吃了一驚;又見他們兩個鬼魅般的身手,又吃了一驚狠的。
眨眼間兩個躥到跟前,那個黑少年上下一瞅,看見薛魂龍手里拿著弓,立刻怒問道,“剛才是不是你射我的鷹騎?”
薛魂龍傲然道,“是我,怎的?”
黑少年怒氣更大了,“喲,你偷襲了人家竟還有理?來來來,黑寶倒要見識你是哪路英雄?”亮開手腳就要動武。
“且住!”白少年突然叫住了他。
黑少年不喜道,“哥哥,是他先暗算我們的,現在不僅不向我們道歉,還這樣凶橫,難道還不能教訓教訓他?”
白少年竟撲地笑了,“弟弟,這哪做暗算啊,人家又不知道鷹背上有沒有坐人?這位大哥一定只是一時好奇,想射下巨鷹罷了。”
黑少年不服氣的叫道,“可是他射的是我的鷹騎啊。”
白少年道,“他又不知道是你的鷹騎。”
黑少年還想說什麼,但看到白少年笑嘻嘻的,遂頓了頓腳,生氣地道,“看你的樣,還想跟他們做朋友了不成?你可真好客啊!”氣憤地走開一邊。
白少年也不理他,徑直走近道,“三位大哥,還有這位大姐姐,如果我說得不錯的話,你們是旗國的吧?”
四人也不答話,各自點頭,看他怎麼著。
白少年又道,“我叫白寶,那個是我的弟弟黑寶。其實我們也是旗國人。”
風卓輕輕哦了一聲,故意問道,“既然大家都是旗國人,剛才的誤會就不必再提了,不知兩位小公子到這里來有什麼貴干?”一邊留心觀察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