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士,在靈獸戰士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個名稱不僅僅意味著“器化”技能的產生,還意味著遠遠超出普通靈獸戰士的強悍戰斗力和三百歲的超長壽命。
雷斌直到現在還清晰地記著自己第一次見到娜雅器化時,心中的驚訝和感慨。
不過,在煉獄島待得久了,在海盜島見識多了,尤其是自己也已經成為了靈獸士,甚至還擊敗了薩爾頓這位三級靈獸士,靈獸士的神秘面紗對於雷斌來說,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但他始終沒有忘記,在靈獸士上面,還有一個近乎傳說的存在——靈獸師。
靈獸師的強悍,可以追溯到歷史上的若干傳聞。
據說,靈獸師的壽命可以達到千年之久,這對於普通人而言,簡直就是個渴望而不可及的壽命。更重要的是,如果一名靈獸師想要跟一個王國作對,他即便無法在掃平這座王國的都城,也能夠大搖大擺地從都城門口殺出一條血路,無人能阻。
按理說,靈獸師擁有千年的壽命,千年積累下來,也應該有些人物,但雷斌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靈獸師的事情,就連最近有關靈獸師的一些傳聞,也是來源於一百多年之前。
一百多年呀,雷斌有些抓狂,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也不過九十多年而已。一百多年,足夠一個封建王朝更新換代了。更可怖的是靈獸師的壽命,一千多歲,彭祖要是聽說了,恐怕也要羞愧得無言以對。
“不就是靈獸師嘛,我早晚有一天,也會成為靈獸師的。”卡利斯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驕傲,更多的,還是自信。
“呼!”雷斌平靜了一下心情:“是呀,就算是靈獸師又能怎麼樣?匕首捅進去,不一樣要翻白眼兒。”
卡利斯神色一黯,說道:“不過,你也絕不能小看了靈獸師,我一直以來都是用全身靈力對你的身體形成壓力,造成類似於威壓的感覺,而靈獸師只是單憑氣勢,就能夠產生這樣的壓力了。這也是為什麼靈獸師和靈獸士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的原因。”
“那靈獸師也太厲害了吧!”雷斌吃驚道:“擁有這麼強大的威壓,就算是普通的一級靈獸士,在他們面前恐怕連炮灰都算不上。而二級、三級靈獸士在他們面前,恐怕也只能夠苦苦掙扎。”
“不錯,如果靈獸士被大量靈獸戰士圍攻,最後就只能夠落荒而逃。而靈獸師則不同,即便是被無數靈獸士圍攻,也能夠輕松脫身,甚至以一敵百,到了這個程度,已經不是數量累計可以造成傷害的了。”卡利斯眼中透露的慎重讓雷斌覺得他似乎還是有所保留。
“據說,只要邁入了靈獸師的門檻,靈獸就能夠從器化、鎧化中解放出來,成為靈獸師的坐騎,甚至還擁有告訴飛翔的能力,這是不是真的?”雷斌想起這十幾天來,卡利斯的訓練幾乎都是空對地,故而有此一問。
“不錯,飛行和威壓,是靈獸師的兩大特點,加上靈獸可以化作坐騎,靈獸師本人壽命超過千年,那就是靈獸師跟靈獸士不同的四大特點了。”卡利斯笑了笑,說道:“知道靈器最初是怎麼來的嗎?就是這些靈獸師用靈力凝聚出來的。”
雷斌傻了,他想起了自己懷中的影龍雙匕,想起了薩爾頓的鐵鈎,想不到這些竟然是靈獸師靈力凝聚而成的。
“不過,後來出現了一些能夠制造靈器的靈獸,這才使得靈器變得廣泛起來,但真正的極品靈器,絕對是靈獸師本人心血和靈力的結晶。只不過,這種遺留下來的極品靈器很難辨認罷了,就算是有,也往往被當作傳家之寶,由家族族長親自掌握。”
深深吸了口氣,雷斌真想大吼一聲:“老子這里就有一對極品靈器!影龍雙匕,絕對就是這樣的極品靈器!怪不得那鎮海武器店的老板不識貨呢,原來是極品靈器,哈哈,只能夠怪那些家伙有眼無珠,讓自己撈了個大便宜。”
“那柄權杖上的金色圓珠,就是顆後天制作出來的靈器。品質還算不錯,佩戴在身上,可以自動形成一層輕薄的靈力護罩,讓你面對靈獸師的威壓時,也不至於太過艱難。”卡利斯說著,從懷里拿出了那顆金色圓珠。
“怪不得瑞卡他們找不到權杖上的金色圓珠呢,原來被你給取走了。”雷斌嘟囔道。
“這顆圓珠,品質還算不錯,算得上是中品的靈器,如果你受了致命傷害,可以吞服,也算是最後保命的靈丹。但千萬不要捏破它,否則會產生強烈的爆炸,就算是靈獸師,恐怕也要在爆炸中遭受重創。”卡利斯頗有深意地看了雷斌一眼,優雅地笑了笑。
“你不會是在暗示我,等我引開靈獸師後,就捏破圓珠,跟他同歸於盡吧?”雷斌斜著眼看著卡利斯,手指尖搓動著圓珠,似乎隨時要把它捏破似的。
卡利斯優雅地笑了笑,扭過頭去,說道:“明天上午,我們就回法斯諾大陸,去教宗朝拜的聖地梵鐸一趟,記住咱們的約定:你引開靈獸師,我潛入藏寶室。當然,如果你速度夠快,引走了靈獸師後,也可以來藏寶室跟我匯合。別忘了,帶一艘大些的海船過來。”
雷斌看著卡利斯翱翔在煉獄島森林上的身影,不禁有些羨慕。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是沒有跟卡利斯學習飛行,可是,他就是學不會,頂多只是把滑翔練習得更加熟練一些。
難道卡利斯的翅膀是“屬鷹”的,而自己的翅膀是“屬雞”的?雷斌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手中的圓珠,什麼靈器,明明就是任務失敗後自殺的工具罷了。
追風步、氣爆、白虎化影,雷斌能夠隱隱地感覺到這三大靈技能對自己的傷害,擼起褲管,看了看自己青筋遍布的小腿,針扎一般疼痛,這還只是剛剛開始,時間久了,誰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傷害?怪不得卡利斯自己不去修煉,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修煉了一會兒《心魂煉獸訣》,雷斌恢復些力氣後,便從煉獄島那高高的黑色嶙峋怪石上跳了下來,滑翔了一段距離後,便輕巧地落在了巨角食人鯊的背上。
巨角食人鯊晃動著尾巴,悠閒地往海盜島游去,而雷斌則坐在它的背上,吹著清涼如絲的海風,眼中的疲憊漸漸淡去,悲哀和失落在眼中閃現,父母兄姐的遭遇,雷斌不會拋到腦後,只會埋在心中。
教宗,等著我,我要把你徹底從法斯諾大陸上鏟除!雷斌殺氣凜然,壓得對面的海風都只得乖乖地繞過他的前方,巨角食人鯊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氣勢,抖了一下,噴出個水花,加快了游動的速度。
剛回到煉獄島,雷斌就恰好碰到了瑞傑和海倫正在島上散步。
瑞傑的傷,在道特的照料下,已經好了大半,胸口的繃帶已經拆了,露著杯口大小傷疤,看上去猙獰恐怖,若是稍稍再往左偏一些,雷斌想到這里,身上的殺氣忍不住又冒了出來。
“雷斌!”瑞傑揮手招呼道:“過來陪我走走。”
“好的,伯父。”雷斌趕忙跑了過去,腿上又是一陣隱痛。
“這些日子以來,你天天出海修煉,每次回來我見到你,都能夠感覺到你又成長了許多。”瑞傑看了看往遠處游去的巨角食人鯊,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這麼拼命修煉是為了什麼,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別把這些痛苦和仇恨悶在心里。”
“伯父,我知道了。”雷斌恭敬地回答道,眼神依然平靜,但卻冰冷。
“唉,我也明白,這種事情當局者迷,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呀。換成是我,恐怕也會如此。不過,你用這種心態去修煉,可一定要小心呀,有時拔苗助長,可是會影響以後的發展的。就算要報仇,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總得把身子養好不是?”
雷斌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當然知道,卡利斯也知道,只是誰都沒有去理睬罷了。
“修好了,娜雅小姐,那三套黃金戰甲我都修復好了!”戈拉斯的聲音從老遠就傳了過來。
瑞傑看了看無動於衷的雷斌,知道自己是白費口舌,又嘆了口氣,說道:“走,去看看你的戰利品去。”
雷斌也趕忙跟了過去。
三套黃金戰甲,外加兩套武器和一面盾牌,全部擺在了娜雅的面前,原本被雷斌劈得傷痕累累的盾牌和戰甲,在戈拉斯的大眼怪的修復下,已經完好如初,閃爍著絢麗的光澤,看上去就仿佛剛剛打造出來的。
“三套?”雷斌有些詫異。
“是呀,在煉獄島上找到了兩套,還有一套,是海倫的巨角食人鯊從海里撈出來的。至於領頭的那身黃金戰甲,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估計被海水一衝,誰也找不見了。你呀,最近除了修煉,還在乎什麼?”娜雅有些不滿地說道。
雷斌只能報以苦笑,這些日子,自己的確很少跟海倫、娜雅接觸,不僅如此,明天自己還要前去法斯諾大陸的聖地梵鐸,這一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更不清楚何時能回。
“就是,要罰一罰你。”海倫幫腔道:“對了,這三套黃金戰甲,顯然不能大搖大擺地穿到其他地方去,而戈拉斯也說了,這樣的戰甲他無法修改,你說怎麼辦才好呢?”
“這還不簡單,往上面塗抹些染料,弄成黑乎乎的樣子,就像是普通鐵甲用舊了似的,邊角的部分,再打磨一番,讓它看上去稍顯殘破,有些地方在抹一些魚油,讓它看上去像是被經常使用的樣子。”雷斌隨口說道。
“好呀,就這麼辦!”娜雅笑了起來,雷斌嗅到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味道。
“對,這樣炮制出來的黑鐵戰甲,就留給你穿啦。”海倫拍著手,一旁的瑞傑也不禁莞爾。
“不會吧,那也太丑了……”雷斌嘗到了作繭自縛的滋味。
晚飯的時候,雷斌說出了自己要去法斯諾大陸一趟,當然,他沒有提起卡利斯,只是說自己想去紅葉城看看。
娜雅和海倫當然不肯讓雷斌一人前去,爭著要跟雷斌一同前往,但雷斌說什麼也不同意。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雷斌這次回法斯諾大陸,絕不僅僅是為了回去看看故居,**的道特,甚至已經嗅到了血雨腥風的味道。
在座的眾人中,只有泰德見過雷斌的母親,他能夠感受到他們母子間的感情,那種相濡以沫,就連泰德這樣的粗人,當時也不禁很是羨慕。想到雷夫人已經逝去,無能為力的泰德仿佛被勾起了什麼心事,一碗又一碗地往肚子里灌酒。
晚飯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了,醉醺醺的泰德被人抬走了,雷斌跟娜雅、海倫別過後,在兩人不舍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又繼續開始他的修煉。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雷斌很明白。拔苗助長的危害,雷斌也很清楚。
所以,晚上的時間他要緩慢地修煉《心魂煉獸訣》,用日漸增厚的靈力來壓制強行修煉靈技能帶來的危害。
第二天早上,雷斌從修煉中清醒過來,洗了把臉,胡亂吃了些東西,便往海盜島的港口走去。
海盜港港口,除了即將出海的海盜之外,還有紅著眼睛的娜雅和海倫,最讓雷斌不解的是,道特竟然也紅著眼睛,仿佛哭了整整一晚似的。
“把這身黃金戰甲穿走吧。”娜雅遞上了那件早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的黑鐵甲胄,破舊的甲胄上滿是油汙鐵鏽,但甲胄的內部卻是一塵不染,甚至還墊上了一層柔軟舒適的淡水貂皮,顯然她整晚都在為這件戰甲忙碌。
雷斌感激地接了過來,此刻的他,覺得有些對不起娜雅。他能夠感受到娜雅對自己的感情,只是現在他無暇顧及,或許,等復仇之後,他會牽起娜雅的玉手吧。雷斌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娜雅那快要鑽進自己骨子里的眼神。
“還有這面盾牌和騎士大劍。”海倫咬著嘴唇,遞上了盾牌後,把手縮在了後面。
盾牌的樣式跟原來已經不同了,原本方方正正的盾牌,變得棱角圓滑了許多,尤其是盾牌兩側,還被磨出了兩道漂亮的弧形,就算沒有塗抹這些染料,也難以看出教宗制式盾牌的蹤影。
雷斌把盾牌放在了一旁,拉過海倫的手臂,看到她那玉手上滿是水泡,心里不由一疼,說了聲謝謝後,便扭過身去,往海船上走去。
“主人,還有我呢!”道特的聲音委屈得像是個怨婦,紅腫的眼圈旁還掛著淚珠。就算是娜雅和海倫,也沒有他的樣子煽情。海盜們看向雷斌的目光,開始變得怪異起來。
“昨晚,我想通了,把迷魂草種在了我的食血獸身上。”道特說著,召喚出了自己的食血獸,碩大的蚊子身上,長了一株紫色的小草,顯得格外怪異,這絕對比牛糞上插鮮花要更為罕見。
“能行嗎?”雷斌有些擔心:“不是說需要無魂獸嗎?”
“能行,我把自己的靈力轉成了海倫所說的巫力就可以了。”道特壓低了聲音,悄悄在雷斌耳旁說道:“女巫都是用靈獸煉化為巫力,而我只是用自身的少許靈力煉化為巫力,靈獸也煉成了巫獸,以後戰斗力會極度弱化,你可要保護好我呀!”
“沒問題,我就是奇怪,你的眼睛怎麼會這麼紅?是不是舍不得,還為此哭了一場?”雷斌好奇道。
“還不是為了煉制這種藥水!”道特說著,塞給了雷斌四個瓶子。其中一個瓶子,是綠色的藥水,看上去有些粘稠,極為惡心。另外三個瓶子里面放著三塊白色的晶體,看上去像是冰糖似的。
“這種藥,包治百病。”道特指著那惡心的綠色藥水。
雷斌不由想起了江湖騙子,還有那些用面粉搓成的大力丸和用洗腳水灌的聖泉水。
“只不過,這藥辛辣無比,喝了之後,若是動用靈力,那可就是九死一生。如果不動用靈力,再重的傷也能夠再活上三天,三天之內,你的恢復能力極強,需要大量喝水、吃東西,傷勢就能夠極快恢復。媽的,我的眼睛就是被這種藥熏的。”道特看雷斌不信,只好抖出了自己的底細,抹了把還在不斷流淌的淚水。
“這三瓶呢?”雷斌趕忙摁緊了那綠藥水的瓶子,他可不想在自己臨別之前,跟大家一起痛哭一場。
“食血獸種上了迷魂草,不就成了流毒嗎?”道特說道。
“就是,我都忘了。”雷斌拍了拍腦門,自己怎麼把這個殺手鐧給忘了,到時候等流毒成熟了,讓它去教宗轉上那麼幾圈,嘿嘿,管你是靈獸士,還是靈獸師,統統都得給我玩完兒。
“可惜,二者還沒有能夠完全融合好,現在還派不上大用,不過,卻已經能夠提煉迷魂草毒了。這三瓶,就是那迷魂草毒的結晶。記住,靈力越強的人,中毒往往越深。毒性的發揮和原理,我還需要繼續摸索,可惜呀,沒有人能供我實驗……”道特連連搖頭,暗嘆可惜。
雷斌嚇了一哆嗦,趕忙又把那三只瓶子按了按緊,小心翼翼地揣在懷里,生怕被碰壞了。他已經血飼過迷魂草了,迷魂草的毒,對他沒有作用,但是這些海盜可沒有血飼過,若是不小心被碰開了瓶子,恐怕這所海船就要變成真正的幽靈船了。
在道特插科打諢中,離別的悲傷被淡化了。
雷斌站在船頭衝著娜雅、海倫等人揮著手臂,就在他看不見兩女的時候,剛剛一直忍著沒哭的兩位少女終於沒有能夠繼續忍住,眼淚化作圓潤的珠子,順著面頰滾落……
“唉……”雷斌深深嘆了口氣。
“對付教宗,本來就是一條漫長的道路,能夠得到碑拓血圖,已經是條捷徑了。”不知何時,卡利斯已經來到了雷斌的身旁,船上數十名水手,竟然沒人發現。
“但願如此吧。”雷斌淡淡地答道。
卡利斯不由一愣,他從雷斌的語氣中能夠感受到,雷斌對於自己的突然出現,似乎沒有感到一點兒意外,這個發現反倒讓卡利斯有些意外,忍不住重新打量起這位自己想要利用的合作伙伴。
潛行術,你了解的只是些皮毛。雷斌在心中冷笑道。
海上的風景,是令人陶醉沉迷的。清爽的海風,悅耳的浪濤,近處的碧海生波,遠處的水天一色,還有那不時躍出海面的海豚和飛魚,以及那翱翔在空中海鳥,組成了一幅和諧而廣闊的圖畫。但這幅圖畫,對於那些常常坐船的人來說,卻是枯燥乏味的。
人,總是這樣。
雷斌和卡利斯坐在船艙中,默默修煉著,卡利斯有心要跟雷斌比一比耐心,當他涌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已經落了下風——雷斌只是個一級靈獸士,自己居然要跟他較勁。
卡利斯優雅地搖了搖頭,繼續他的冥想修煉。
但他卻很難沉下心來,他還記得自己剛剛邁入靈獸士門檻的時候,被譽為天之驕子,但是面對二級靈獸士,他就已經十分為難了,若是面對三級靈獸士,束手無策幾乎是所有一級靈獸士的唯一念頭。
越級挑戰,是天才的權力和驕傲。
那跳過一個級別的挑戰呢?而且還是干淨利索的獲得了勝利,又該算是什麼呢?
外面漆黑的夜空下,波濤起伏,卡利斯覺得自己的心就跟外面的海浪一般,起起伏伏,總也無法像湖水那樣沉靜。
睜開雙眼看著對面靜坐的雷斌,卡利斯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那頭高貴的金發,他忽然間覺得在這幽暗的船艙里,雷斌的黑發似乎比自己的金發更加富有魅力,仿佛他就是黑暗和神秘的化身一般。
雷斌也睜開了雙眼,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和雙腿,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原來他也有坐不住的時候呀。”卡利斯松了口氣。
片刻過後,房門又被推開了,雷斌端著一盆魚湯,還有幾塊干得發硬的餅子走了進來,遞給了愕然的卡利斯:“餓了吧,你先吃。”
說著,雷斌坐回了自己的**,又閉上了雙眼。整個人一動不動,甚至比這所海船還要穩當許多,卡利斯的眉頭皺了起來,無奈地拿起了那硬得像是石頭的干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