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棄了重盾,格爾斯高高躍起,牽動了全身的靈力。他的跳劈,在鎮海城教宗內部十分有名,一向是無堅不摧的代名詞。
雷斌也毫不客氣,金色雙翼器化而出,緊緊附著在身上,乍一看,就仿佛是一件金色軟甲似的,讓人誤以為這金色軟甲乃是二級鎧化。
鋒利、疾速的雙重附加效果立刻在雷斌身上顯現出來,他整個人仿佛流星一般,撞進了格爾斯為首的三角攻擊陣型中,黑色的影龍劍趁著格爾斯蓄勢未組,直接一個上挑,便輕輕松松地撥開了那所謂的“無堅不摧”。
“不好!”金色大劍在格爾斯全身靈力的引導下重重地劈在了雷斌的身旁,一個數米深的大坑,伴隨著整個島嶼的震動出現在雷斌身旁,還徑自往遠處蔓延而去,整個地面仿佛被耕過一般,翻出了巨大的傷口,委實可怖。
趁著格爾斯來不及收回騎士大劍,雷斌的金色雙翼瞬間展開。疾步狂斬,在原地使用,就仿佛是一個金色陀螺,呼嘯地轉了起來。
猶如冰雹般的密集爆響,是那金色雙翼一次次劈砍在兩名黃金騎士重盾上的效果。兩名黃金騎士被阻隔,使得格爾斯陷入了困境之中。
金色雙翼一次次從格爾斯身上掠過,他只來得及抬起騎士大劍,勉強擋住身上各處要害。
一道道迸濺著火花的金色光芒在格爾斯身上的黃金戰甲上閃過,金光燦燦的戰甲,瞬間變成了廢銅爛鐵,一道道丑陋的劃痕在上面縱橫交錯,若不是那嶄新的斷口,真會讓人以為這件戰甲曾經歷過無數次戰爭的洗禮。
格爾斯的騎士大劍終於在金色雙翼一次次狂斬中被震開了,脖頸上的喉結就仿佛被剝了羊皮的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格爾斯身旁的兩名黃金騎士想要趕來救援,但那金色雙翼的呼呼風聲使得他們根本來不及靠近。
“卡利斯——”格爾斯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得如此之快,敗得如此之慘。明明是金色的軟甲,怎麼忽然間就變作了一對長在背後的大砍刀呢?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呼喚卡利斯的名字。
“雷修死了。”卡利斯那迷人的雙唇微微一動,說出了雷斌內心一直以來的恐懼。
金色雙翼瞬間停滯,距離格爾斯的喉嚨只有一掌的距離,一掌之間,生死之別。
格爾斯驚慌失措地退回到自己的陣營,看著身上那已經報廢的黃金戰甲,默然無語。另外兩名黃金騎士也是一陣震驚,那堅固厚重的重盾上面,竟然被削去了近一半的厚度,無數的碎屑揚揚灑灑地鋪在了雷斌的身前。
“具體的過程,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的父母、兩位哥哥,還有姐姐雷鈴,都被殘忍地殺死了。我一向反對這種殃及無辜的做法,可惜,那些執著的教宗裁判所的瘋子們不這麼認為,我很抱歉。”
卡利斯優雅而低沉的聲音讓戰斗漸漸平息下來,但卻仿佛一記記重錘,敲打在雷斌的心頭,撞擊著雷斌的靈魂。
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讓雷斌化作一尊雕像,失魂落魄地站立在海港旁。
海浪繼續拍打在礁石上,但那聲音卻已經無法傳進雷斌的耳中。夜已經很深了,海邊的空氣很冷,雷斌的心卻更冷,仿佛鉛塊投進了海洋中央一般,緩緩地沉了下去,直到數萬米深的海底。
“我對這樣無謂的殺戮沒有興趣。”卡利斯頭也不回地踏上了快船,衝著格爾斯等人招了招手:“走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趕快完成。”
尼爾頓有些遺憾地收回了器化的弓箭,跟著其他黃金騎士一起踏上了教宗的快船。
格爾斯在踏上快船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雷斌一眼,看著雷斌那有些瘦弱的身軀在寒冷的夜里輕輕地抖動著,還有那雙鋒利的金色雙翼,依然凝固在空中,凝固在距離自己咽喉僅有一掌距離的位置上。
哀莫大過於心死,格爾斯嘆了口氣,踏上了甲板。
“雷斌!”海倫紅著眼睛跑了過來,哭道:“你說話呀,你別一動不動的,我擔心你呀……”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雷斌的心頭。疼愛自己的雙親,格外溺愛自己的哥哥姐姐,他們陪伴自己的日子讓雷斌感到了親情的溫暖,雖然由於惡龍之靈的緣故,自己無法離開雷家半步,但那一段日子對於曾經孤獨一世的雷斌來說,才是最動人的。
為了讓自己開心,父親搜刮了幾乎整個紅葉城的所有藏書,多少次父親站在窗外,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那目光總會讓雷斌的心底涌出一股熱泉般的感覺。
還有母親親手為自己做的香果汁,那味道帶著濃濃的母愛,是雷斌這輩子最喜歡的飲料。尤其是在喝香果汁的時候,母親總會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頭發,那溫暖的感覺,此刻卻化作了冰冷。
還有兩位哥哥,他們總是變著法地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換來自己驚奇的目光;還有雷鈴姐姐,在自己孩提時常常用黃鶯般的歌聲來陪伴自己入睡;對了,還有女仆瑪莎,也不知道她是否一同罹難……
所有的這一切對於雷斌來說,是上天的恩賜,然而,教宗卻剝奪了這一切!
往日的情景,在雷斌眼前消失,漆黑的夜空仿佛就是雷斌眼前的一切。
“噗——”一口鮮血從雷斌的口中噴了出來,嚇了海倫一跳。遠處的娜雅扶著父親,卻把擔憂的目光投向了雷斌。
“你騙我,我父母根本沒有死……告訴我,你在騙我,我父母根本沒有死!”雷斌的聲音從低沉轉為了咆哮,猶如滾滾雷聲,訴說著內心的絕望和無助。
卡利斯嘆了口氣,甩了甩金色長發,衝水手打了個手勢,快船頓時調轉船頭,往煉獄島的方向駛去。只留下雷斌的嘶吼聲,仿佛受傷的野獸一般,在海港那里咆哮哭泣。
“卡利斯大人,我們為什麼不斬草除根呀?留下了禍患,博拉姆主教怪罪下來……”尼爾頓一想起那當頭劈來的漆黑匕首,就忍不住渾身一陣顫抖。
“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尋找碑拓血圖,還有碑拓血圖上標記的墨线晶藍貝殼。至於這個可憐的家伙,等找到了墨线晶藍貝殼再說吧。”卡利斯回首望了眼雷斌,心道:你可千萬不要令我失望呀。
震驚過後,是絕望,絕望過後呢?恐怕就是深深的哀痛和無盡的仇恨了。
海盜港港口一片靜寂,只有那火把劈里啪啦的響聲,還有遠處浪濤聲,依舊在回蕩。
雷斌那顫抖的身軀也漸漸平靜,臉上的淚痕也已經被寒冷的海風吹干。但海倫的心卻緊緊縮了起來,甚至忍不住顫抖起來。海風,固然清涼,但雷斌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更加冰冷,仿佛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壓在了海港眾人的心頭。
赤紅色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凝視著海倫的雙眼,讓海倫感到痛心和戰栗。
“我可以讓巨角食人鯊把他們的海船鑿沉。”海倫盡力平復著齒間的顫抖,勉力說道。
“不用,讓食人鯊帶我去煉獄島,我要親手解決他們。”雷斌扭過頭,赤紅的雙眸閃過嗜血和決絕的光芒,仿佛要燃燒整個海港一般。
“好吧。”海倫悠揚的歌聲響起,歌聲帶著心痛、憐憫和牽掛,在夜空中裊裊升起。雷斌的心頭一震,嗜血的光芒閃爍幾次後,卻依然不肯減弱。
一絲不易察覺的紫黑色,在雷斌的眼中閃過,跟著便出現在金色雙翼上,仿佛一根絲线,即便細細看去,也絕對難以發現。紫黑色的絲线在金色雙翼上轉了幾轉,便堙沒在金色雙翼之中,仿佛不曾出現過,又仿佛被埋在了地下的種子,暗暗生根發芽。
遠方的海面上傳來了破浪聲,那顆碩大的巨角破開重重浪花,往雷斌這里游來。
雷斌踏上了往海中延伸出去的木質平台,等待那巨角食人鯊的靠近。海倫從身後緊緊摟住了雷斌的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肯放手。
“我跟你一起去。”海倫的聲音輕柔卻堅定。
雷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雷斌!”娜雅也站起身來,卻被瑞傑一把拉住。
“他只能照顧海倫一個,你再去了,只是添亂罷了。”瑞傑的傷口已經被道特止住了血,暫時沒有大礙,但卻依然無法進行劇烈的戰斗。
“瑞卡,你趕快召集島上的好手,乘船前往煉獄島。”此刻,還保持冷靜的,恐怕只有瑞傑一人罷了。
“是,父親。”瑞卡轉身離去,留下自己的妹妹繼續照顧著父親。
雷斌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海倫!”狄龍等人也跟了上來:“保護您的安全,是獸神賜予我們的使命。我們絕不能讓您孤身涉險。”
海倫眉頭一皺,這時,巨角食人鯊已經游到了港口,哪里還有什麼時間在爭論這些。
“封!”海倫一聲嬌叱,巫術的手印打出,十八名獸人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站在港口,一動不動。
雷斌凝視著遠方的教宗快船,根本不去理睬身後那一個個木偶般的獸人,徑自往巨角食人鯊背後跳去,器化後的貓爪,讓他在背負海倫的同時,也照樣能夠緊緊攀附在食人鯊那光滑堅韌的硬皮上。
恢復了行動能力的狄龍等人,面面相覷,望著遠處追趕教宗快船的巨角食人鯊,一個個束手無策。
“愣什麼,上船去追呀!”瑞卡帶著二十多名靈獸士踏上了港口停泊的一艘海船,對十八羅漢招呼道。
狄龍愣神過後,趕忙抓起各自的武器,紛紛跳上了大船。
教宗快船,在舍棄了巨大的承載量後,換來了兩倍於普通海船的驚人速度。但巨角食人鯊畢竟是海中的霸主,區區一條快船,又怎會放在它的眼中?只是此刻背後多了兩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自己的主人,巨角食人鯊不得不減緩了速度,在海面上追趕前方的快船。
雷斌的貓爪深深地嵌入在巨角食人鯊的厚皮中,整個身體貼在食人鯊的後背上,一雙血紅的眼睛,仿佛瞪視著獵物的野獸,始終沒有離開前方的教宗快船。
海倫緊貼在雷斌的身後,只覺得雷斌的身體一片冰冷過後,又變得一陣火熱。那急劇升高的溫度,仿佛他的仇恨一般熾熱,海倫似乎看到雷斌正在用仇恨的怒火來毀滅自己的仇人,也同時燃燒了自己。
煉獄島距離海盜島並不遙遠,只是煉獄島周圍都是嶙峋的怪石,還有數不盡的暗礁,想要進入煉獄島的港口必須沿著煉獄島繞上個大圈子才行。如果單論直线距離的話,煉獄島跟海盜島之間,只有兩小時的路程而已。
兩小時的路程,被教宗快船縮短了一般,但是那密布的暗礁卻讓教宗快船無從靠近。
背負著雷斌和海倫的巨角食人鯊已經追上了教宗快船,尼爾頓忍不住器化出自己的彎弓長箭,瞄向了雷斌。
嗖!一根金色長箭裹著閃電飛向了雷斌的咽喉。
雷霆一擊,這可是尼爾頓的拿手好戲。擁有五級靈獸閃電貂的尼爾頓,酷愛遠程攻擊。憑借閃電貂的特性,他還領悟了雷霆一擊的精妙箭法。
這招箭法,需要蓄力的時間較長,箭速也並不快,但勝在了擁有閃電附加的功效,穿透力能夠達到普通箭技的三倍。即便是二級靈獸士的重甲重盾,也未必能夠輕易抵擋。唯一的辦法就是閃身躲避。
可是,在巨角食人鯊背上,怎麼躲?
尼爾頓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這微笑是他跟卡利斯學的,只是還沒有學到家,卡利斯的笑容可以用優雅來形容,尼爾頓的,則只能夠用做作和陰險來描述。如果說卡利斯的微笑像是天鵝般優美,尼爾頓的,就只能算是土雞,屁股上毛再多,也只配做個雞毛撣子。
雷霆一擊,這就是那家伙擊殺瑞傑的一箭嗎?
雷斌騰出右手,抖出了影龍劍,徑自往那支環繞著閃電的長箭上捅去。劍尖對箭尖,那金色長箭頓時一劈為二,化作點點光芒,彌散在海面的浪濤中。
尼爾頓傻了,那做作的笑容變得僵硬,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自己的長箭竟然在箭尖對劍尖的碰撞中被劈成兩半?天呀,這是蒙對的吧?
一旁的卡利斯,依然保持著那副優雅矜持的模樣,微笑地看著雷斌那赤紅的雙眸,他還看到了雷斌手上器化出的貓爪,忍不住嘖嘖稱奇,心中卻泛起了一陣迷惑:貓爪似的東西,難道會出現在惡龍之靈上?
雷斌硬接了這一箭,只覺得仿佛被高壓電擊中一般,渾身一陣顫抖,尤其是經脈內鑽進的古怪靈力,更是四處亂竄,讓雷斌受了不輕的內傷。
“海倫,得罪了。”剛恢復了行動能力的雷斌,一把拽過背後的海倫,深吸口氣,便往海倫的朱唇上吻了下去。
海倫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給握住了,渾身的肌肉都僵硬起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雷斌會在這個時候奪走自己的初吻,緊張過後,海倫趕忙閉上了雙眼,臉上一片滾燙,渾身也燥熱起來,一雙長腿忍不住纏住了雷斌的腰。
海倫還沒有享受自己的初吻,就覺得身上一陣冰冷——巨角食人鯊已經沉入了海中。
數支長箭落入海水之中,卻沒有能夠尋見巨角食人鯊的蹤影,那巨角食人鯊已經化作了海中的幽靈,沿著彎彎曲曲地弧线,潛到教宗快船的船底。
“聖光護罩!快。”卡利斯在巨角食人鯊沉入海中的瞬間,便喊了起來。
那手持權杖的黃金騎士趕忙收回了自己驚訝的目光,一絲絲的靈力通過他的手掌鑽進了權杖盡頭的金色圓珠中。
砰!沒有等聖光護罩開啟,那巨角食人鯊已經狠狠地撞在了教宗快船的船底,整艘快船在巨角食人鯊那碩大的巨角撞擊下,猛地一震晃動,除了卡利斯和那幾位黃金騎士外,其他的水手紛紛化作滾地葫蘆,在甲板上跌來撞去。
不愧是教宗的快船,巨角食人鯊在撞擊了三次之後,才把這艘教宗快船徹底地撕開了一個直徑三米有余的大洞,海水仿佛見了血腥的鯊魚一般,紛紛涌入船艙,而這時,聖光護罩才遲遲地籠罩在整艘教宗快船上。
面對聖光護罩,巨角食人鯊也無能為力了。
海倫感受著從雷斌嘴里緩緩渡來的空氣,心頭說不出是甜蜜,還是失落。初吻就這樣付出,讓海倫感到有些氣憤,但雷斌那溫熱的嘴唇卻讓海倫心底涌出一陣陣甜蜜。雙腿纏得更緊了,海倫渾然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一絲血腥的味道,讓海倫驚醒,她這才發現雷斌那溫熱的嘴唇早已經在剛剛憤怒絕望中被印上了深深的齒痕。
“混蛋,那家伙竟然用巨角食人鯊來鑿船!”尼爾頓忍不住破口大罵。
“少廢話,還不趕快往礁石上跳!”格爾斯說著,已經跳到了一塊像是歪頭蛤蟆的礁石上,滑膩的礁石表面讓格爾斯險些有跌落下來。
其他黃金騎士也趕忙有樣學樣,往礁石上跳去,借著那一塊塊礁石,往煉獄島緩緩靠近。
失去了聖光護罩的教宗快船被海浪撕扯得四分五裂,就在幾名水手奮力往煉獄島游去的時候,碩大的巨角正在他們身後晃動。
“啊……救命……救救我,巨角食人……”水手的話還沒有喊完,便已經在海面上消失,淡淡的血腥味在海面上蕩漾。
轉眼間的功夫,那些水手已經不見了蹤影,尼爾頓愣愣地望著海面,就連他們的教宗快船,也只剩下桅杆上斜掛的旗幟還在海面上無力地招手。
“埃克!把手給我。”格爾斯看到身旁的海水中浮起來一位水手的身子,趕忙伸手拉去,手上一輕,半截流淌著鮮血和內髒的屍體被格爾斯拉了出來,嚇得他趕忙扔到了一旁。
海中的幽靈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一口吞下了格爾斯拋出的半截屍體,砸吧著嘴巴,再次潛入海中。
“雷斌已經不在巨角食人鯊的背上了,大家注意警惕!”格爾斯的聲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了一聲哀號。
“是羅格,弓箭手羅格被殺了。”手持權杖的黃金騎士有些慌張地往右邊瞄了一眼,不停地在礁石上跳來跳去,不小心腳底一滑,跌入海中,卻剛好躲過了一根從左後側射來的鋼針。
“狡猾的家伙。”卡利斯戲謔地笑著,那笑容依然優雅,他挺拔地站在月光下,整個人仿佛天使一般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看上去似真似幻,令人憧憬膜拜。一雙碧藍色的眼睛,注視著不遠處的海面,正是那鋼針出沒的地方。
抱著海倫的雷斌,早在格爾斯跳船之前就從巨角食人鯊的背上游了下來,潛伏在那片黑色的礁石中,默默等待著機會。
海倫緊緊摟著雷斌,看著那近在咫尺俊俏面孔,忍不住伸手撫摸,光潔而白皙的臉龐,濕漉漉的,卻格外富有魅力。仇恨,讓雷斌仿佛在一瞬間變得成熟了很多,繃緊的皮膚讓面部的线條更為剛硬,增添了幾分英武氣息。
尤其是雷斌的雙眼,那嗜血的紅光已經內斂,眼神中充滿了執著和專注,就仿佛俯視野兔的雄鷹。海倫忽然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她看著雷斌的雙瞳,再看看那漆黑的夜空,覺得二者是那麼相像,簡直難分彼此。
很強大的一位對手,雷斌在卡利斯的壓力下,變得格外冷靜。他知道卡利斯正在注視著這里,他不敢動,生怕被卡利斯發現後迎來致命的一擊。
報仇,需要的不僅僅是憤怒,更需要一顆冷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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