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 夢幻水都(下)
小樓昨夜度春風 雲雨巫山數落紅 第373章 - 夢幻水都(下)
蹩腳的傳說不知道是從何時冒出,但是這座曾經聯通著馮•馬可廣場與其鄰島的裁判所的嘆息橋,已經從傳說中解脫而出,從一座供死刑犯通向死亡的橋梁化身成為了為情侶送上祝福的象征。
無論是因為留戀美好的人生而深深地嘆息,或者是未能碰上幸福的鍾聲產生了不可抑制的遺憾,這座木制全封閉式結構的小橋,已經在無數雙青年男女的腳下發出長長的哀嘆。
站在橋畔,梁天審視著這座只有頂上露出兩個小小天窗的木橋,聽著那呻吟般的嘎吱嘎吱聲,眼里盡是懷疑:
“這座橋,會不會塌啊?”
“喂,不要亂講啦!”
海倫娜橫了梁天一眼,不滿地道:
“快點,河水都漫到腳面了,說不定等會鍾聲突然就響起來了,我們不要錯過了。”
海倫娜說罷便拽著梁天直往橋上走。
“嗯,你放心,這破鍾,我不許它響,它就休想響!”
梁天抬頭看了看遠處塔樓上的那口在風雨中已經鏽跡斑斑隨時都可能墜落而下的大鍾,就這麼被海倫娜拉上橋去。
大鍾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大笨鍾,只因為想中獎的情侶來了一茬又一茬,笨笨的它卻很少有響應,頂多就是颶風要來之時會發出警報。
“毆日拔絲尼,從外面看還看不出來,沒想到橋里面這麼多人!”
剛走上橋,梁天就抱怨聲不斷。
不過海倫娜也是嚇了一跳。
她可沒想到此時的嘆息橋之上,已經擠滿了戴著面具的男男女女,甚至剛踏足橋面,她就無法再有寸進。
海倫娜不禁苦著臉看向梁天,還一個勁地搖著他的手。
“咳咳,你看我也沒有用,貢多拉當地政府可是有名文規定,在狂歡節期間,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使用超過三級以上的力量,否則就將被視為貢多拉的敵人。”
“哼,你少來啦!”
聽海倫娜不滿的語氣,梁天都可以想出面具背後的她此時瓊鼻微皺的可愛模樣。
“唉,你不知道,我對貢多拉已經進行了初步探查,別說,這座能夠建立在水上的城市,還真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海倫娜顯然被梁天的話語勾起了興趣,也不再急著要梁天帶著她擠上橋去。
“這座城市是由大大小小一百多座島嶼組成的,憑你對海洋的了解,應該知道,其實這些島嶼全部都位於出海口。”
“嗯!”
“那你不奇怪,為什麼這座城市建立至今,似乎從來就沒有被海水淹沒過嗎”
“這里又不是大海的中心,海神哪里有空管他們!”
“呃,不許搞封建迷信!”
梁天在海倫娜頭上輕敲一記,故做嚴肅道:“這座城市,其實是被一個極為龐大的魔法陣所籠罩在其中的。”
“什麼?”
“不要大驚小怪,那些城市最外圍的島嶼,實際上就是整個魔法陣圖的邊框,而這座馮•馬可廣場,就是整個魔法陣圖的陣心了。”
“那,那要建立這樣一座龐大的法陣,得耗費多少晶石!”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看起來,五千年前的魔法技術,比起現在來甚至還要高出許多!”
梁天搖頭間,心中也在慨嘆,這個世界之上,少有一號的雷達系統無法准確掃描出來的東西,但是貢多拉城這座巨大的魔法陣,其中的運行原理,尚未與梁天建立起聯系的一號,它那自行運轉的雷達系統,就無法窺出其中的奧妙。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整個魔法陣,其外邊,居然不是傳統的六芒星形!”
“那是什麼樣的?”
“是多爾芬海獸的形狀!”
“多爾芬海獸?那不是一種居住在深海的超階魔獸嗎”
“嗯,好像是的。”
梁天的腦海里閃現出這種長得有點像那種可愛海豚的魔獸的樣子。
可以說,海洋里的魔獸,其智商都比較低,其攻擊性卻比起陸地魔獸來要高出不知多少。
即使是擁有子民百億的海族,他們也無法將整片海洋征服。因為在那更為遙遠的深海之中,有著很多傳說中的超階魔獸,它們個個都凶殘無比卻是沒有什麼高擬人度的智慧。攻擊自己地盤內的一切外來者就是它們的本能。
別說是人類,即使是海族大軍,也是不敢輕易踏足深海的。
再說,在海洋的深處,還有著神秘的龍島呢!
超階魔獸之所以地位超然,便是它們的能力千奇百怪,卻也沒個像大陸魔獸那樣的明確分級。
就像巴特佛萊森林里獨有的那種能無視等級差異地讓人大笑不止的奇異魔蝶一般,居住在深海的超階魔獸們,無論它們擁有何等樣軟弱可欺的外表,卻沒有一種是好惹的。
多爾芬海獸,這種體長不足兩米喜歡群居在深海的超階魔獸,卻是一種奇怪的存在。
據那些曾經勇闖深海並能幸運生還的海族或者人類聲稱,他們之所以能夠從處處凶險的深海生還,全都是靠了多爾芬海獸的幫助。
多爾芬海獸在深海種族里,算是體型嬌小的那種了,因為那些大海蛇大海龜大烏賊等,動則就是上百米,甚至還有體長過千米的超大型海獸。
但是,正是這種小小的群居型海獸,雖然它們對待意外闖入深海的智慧生物表現得極為親善,甚至沒有絲毫攻擊意圖,但是它們卻是深海魔獸中的高端存在。
據那些曾經闖入深海安然回轉的人類稱,他們正是在這種奇特魔獸的保護之下才能免於被看起來就讓人腿軟的巨型魔獸當做開味菜吃掉的下場。
可惜,人們怎麼也無法弄明白,為什麼那些眼泛凶光腦里只有食物與非食物兩種概念的低智慧海獸,會乖乖地為多爾芬海獸讓路。
大概,這就是身為超階魔獸的它們,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吧!
這種純正的烏龜之氣,恐怕是每個人類都夢寐以求的!
“海洋的深處,存在著太多未知難解的謎,對於這個孕育了我們人類的母親,我們應該懷著一種虔誠的敬畏!”
想到這種神奇的海獸,梁天不禁頗為感慨。
“喂,梁天,你又在亂說什麼!你們人類可不是海洋孕育的。”
“呃!是嗎?”
梁天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卻是摸到了一個冰冷的金屬面罩。
“好像我們人類總是愛忘本呢!”
說話間,梁天突然看著沒到腳邊的海水有些失神。
“咦,好像,有好多人正朝嘆息橋這邊跑來呢!”
“啊,是嗎?”
海倫娜聞言,不禁再度緊張地拉住了梁天的手道:
“他們不會也是衝著嘆息橋來的吧!我們得快點了,不然等會就真擠不上去了。”
說罷,她拉著梁天便要往橋上擠去。
不過,梁天卻又將她給拉了回來。
迎著海倫娜疑惑的目光,梁天滿眼都是真誠:
“娜娜,像這種開道鋪橋的粗活,應該是我們男人來做的!”
梁天說罷很是堅定地將海倫娜護在了身後,深吸一口氣便向著擁擠的橋面上衝去。
可惜感動得將嬌軀緊緊貼在梁天背上的海倫娜,卻不知道這個家伙此時心中正在轉著的想法:
“毆日拔絲尼,你們這幫家伙,眼睛都快瞪飛出來了,要是讓娜娜在前頭,豈不是便宜都被你們占去了!***,到時候把你們的手腳都打斷也挽回不了老子的損失!防微杜漸,防微杜漸啊!”
梁天將海倫娜牢牢地護在身後,沒頭沒腦地便拼命往人群里擠。
剛才他和海倫娜來到橋邊之時,雖然沒有仔細去觀察,但是憑借他今時今日的精神力,哪些小子從一開始那貪婪的目光就停留在海倫娜的身上,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他所選擇的路线,很不幸地便是從那些面具丑男的身上碾過去。
呃,為什麼是面具丑男?
費話,如果他們不是長得丑,干嘛要戴面具?
看見這幫子下流而猥瑣的面具丑男,梁天就是一肚子火,想當年他貌似便也是他們中的一員,所以他們腦海中轉著的念頭,梁天心中甚是明了。
正是因為太明白了,梁天的一顆心那個難受啊!
“媽的,讓你們這些猥瑣男打娜娜的主意,我擠!全部給我回家看《女性福音師》去。”
身體強悍如巨龍的梁天便如一台人形壓路機,他所到之處,排得密密麻麻的人群便似遭到了巨浪的衝擊一般,不由自主地便向著兩邊讓去。
而於此同時,不斷地有人抱著腳慘叫著跳起,卻只能看著滿眼都是羞澀與歉意的梁天繼續向前開辟著道路。
因為這其中好些人,正是原本想吃豆腐卻是突地發現面前多了一個磨盤但是不死心,居然敢伸腳給梁天下伴子的。
在這種人挨人人擠人人推人人摸人的狹小空間之中,原本你做點什麼,對方都是難以察覺,或者即使有所察覺也只能忍氣吞聲的。
可惜,這些人沒有想到,看來小號的魔盤其實是一塊重若千鈞的精鋼鐵板,當他們的腿上傳來碎裂般的劇痛之時,才意識到這名古代魔法師裝扮的瘦弱青年腿上其實是裝了鐵錐的。
當然,這只是他們為了在自己的女伴面前挽回點面子才如是想的。
畢竟梁天抬手動身間傳來的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擺在那里,甚至讓他們對於就在眼前的海倫娜也不再敢有絲毫覬覦之心。
那位見梁天從身前過去護住了海倫娜前面卻沒法護住她後面有了大好時機並且也以為不摸白不摸摸了也白摸的公橋色狼兄,就在伸出安祿山之爪襲向海倫娜那一看便充滿彈性的臀部時,被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來的一只手給捉住了手腕,然後便在震天的慘叫聲中被准確地從橋頂的天窗中給拋飛而出。
稍微有點武技功底的人,當時都看到了那個可憐的家伙,那個完全不會武技的家伙,他的手腕,在被梁天捉住之後,居然便來了個背伸一百八十度。
這種動作,恐怕一個從小就接受嚴格訓練的專司變形之術的盜賊也是無法做出。
還有,這位仁兄,那麼龐大的體型,是如何從那只容十來歲的小姑娘通過的天窗中穿出去的,很值得深思!
那麼,接下來,很有默契的,那些還有些想法的面具丑男們,目光齊刷刷地都集中向了橋頂的小小天窗。
雖然,天窗上好像有些許血紅血紅的**。
可惜,站在橋上的人們只想看風景,一直看著風景的梁天卻是在看著他們。
本以為海倫娜裝飾了他們的窗子,卻未曾想忙不迭地將窗口上移了,他們卻仍舊無法避開梁天親自為他們裝飾起來的惡夢。
眼睛雖然上望,但是旁光仍舊緊緊鎖定梁天的那些猥瑣面具男,此時才驚恐地發現,原來這個身體用鐵澆鑄而成的怪物跟他們一樣的自私,從來都是自己的東西永遠都是自己的,別人的東西,自己想拿也是可以伸手的。
他們覺得自己將目光避開,表示了對他私有物品所有權的尊重已是很給面子,卻未曾料到這個家伙聞個飯香都要收錢,居然便殺上門來。
在又聽到好幾個剛才還與自己交換過默契眼神的同道中人的慘叫之後,嘆息橋上突然一陣大亂,好些面具男不顧女伴的不滿,也管不著此時正是亂中摸人和自己女伴被摸的大好時機,拼了命地便往與梁天相反的方向擠去。
怒罵聲陣起之時,梁天的前方,在這座擁擠的小橋之上,卻是難得地擠出了一片空曠來。
梁天的那些小動作,海倫娜自然都看在眼里。
男友的小心眼,在她看來,只是賽進她嘴里甜進她心底的甜蜜。
海倫娜此時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從翡冷翠城離開之時,梁天拒絕了安道爾的好意,執意要與她一起化妝出行就像一對普通的小情侶。
其實,這種普通的平凡,在喧囂之中帶來的,竟然是一種平靜的滿足,是一種另類的溫馨。
小小地恃強凌弱了一把,梁天眼中的歉意還真不是裝出來的。不過,為博佳人一笑,他也只能用這些曾經的同道的慘叫聲來豎立他的新好男人形象了。
梁天此時優哉游哉地向前走,人群便很自覺地為他和海倫娜讓開一條道路。
最終,梁天走到了封閉的橋頂開出的兩扇天窗的其中一扇之下站定,那些因為剛才隔著老遠也是對於讓人眼前亮了就不會熄滅的海倫娜產生過不良念頭的面具男們終是松了一口氣,至於這最好的位置被梁天占去了,也就占去了吧。
聽著周圍那些戴著面具的女人們不斷地埋怨著自己的男伴,看著她們那粗糙的手指掐上他們的腰間,作為一名小女人,海倫娜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擁擠的橋面上,海倫娜的身周卻是有著一片足夠讓她挺胸提臀的小小空間,這不禁讓她更為得意。
“阿嚏!阿嚏!阿嚏!”
戴著面具的海倫娜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嗯,好衝的味道!”
剛才擠起來好興奮,海倫娜沒覺得。此時停下來了,她才嗅到了那發自無數男人身上的男人味混雜在一起的異味,不禁噴嚏連連。
對於曾經經歷過春運期間世界上最大的人口遷移的梁天來說,比起那種沒有下腳空間的破火車來,好歹有兩個天窗的嘆息橋上味道還是可以忍受的。
至少,這些化妝而出的男男女女們並不是急著返鄉甚至連澡都舍不得洗上一個的叔叔嬸嬸,也不是沒人看得上就自暴自棄或者是已經找到了另一半也可以不修邊幅的安心吃父母的莘莘學子,他們的褲襠中,更不會夾上一片尿不濕,故而,可以無視之。
不過,這些兄弟姐妹們也是在外面瘋鬧了一天的,此時擠在這個狹小空間里,感覺自然不那麼好。
看到海倫娜辛苦的樣子,梁天自然不好繼續看笑話,萬一等會家里葡萄架倒了,在橋的諸位,可是沒有人會上來勸架的。
再說,海倫娜身周的溫度已經明顯開始下降,萬一她發起飆來搞出冰封千里,這一站比賽不用比,自己就可以帶著她逃亡了。
四下里望了一眼,梁天心中頗為無奈,他總不能也搞出個龍卷風吧!
捏了捏海倫娜的手,示意她不要亂來,梁天抬頭看著有微光透過的天窗仔細比量一下,心中已有定計。
腳尖輕點橋面,梁天拉著海倫娜已縱身躍起。
好在海倫娜今天穿著貼身的盜賊裝束,不用擔心跳起來後會**的問題。
難道,他想鑽出天窗站到橋頂上去嗎
再也顧不上只拿旁光偷瞄的人們紛紛驚訝轉頭,眼中盡是驚奇與不屑。
要說那名盜賊裝束的女孩能夠從小小的天窗中鑽出,他們倒是拭目以待,可是就算梁天再瘦弱,他也是一名男子!
等著看梁天的脖子卡在天窗上的人們齊齊仰著脖子,卻是驚異地發現就在先一步接近橋頂的梁天一手搭上窗緣時,眼前突然出現了短暫的一絲奇異扭曲,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被折了起來。
這種感覺只有一瞬,不過他們的眼中,卻已失去了梁天與海倫娜的身影。
“咦,人呢?他們的人呢?”
“他們是怎麼消失的?不會真上橋頂了吧?”
“他們是如何上去的,我來試一試!”
“你給我下來,剛才數你的慘叫聲最大,難道不怕伸出頭去讓人家給踹回來嗎?還是我來!”
就在橋上的人們亂轟轟地議論之時,梁天已經拉著海倫娜站在了夕陽的余暉中。
“啊——!啊——!”
迎著遠方海面上吹來的帶著咸咸味道的海風,心頭突然涌現出一股激動的海倫娜,朝著家鄉的方向張開雙手放聲高呼。
梁天則早已將面具摘下,默默地看著心情豁然的海倫娜。
到不了的地方叫做遠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做家鄉。
梁天的心中,突地便生出了一股憂郁。
不過,未等他將這種憂郁呻吟出來,他的瞳孔卻是猛然一縮,然後拉著海倫娜便趴在了橋頂之上。
“喂,你干什麼?”
“噓!別說話。”
梁天小心地探頭出橋面,望著遠方如滾滾洪流般卷至的人潮,心頭直顫悠。
海倫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學著梁天的樣子小心地伸出頭去。
“咦?那不是愛絲蒂姐姐,還有琪琪和特雷莎嗎?她們身後怎麼追著那麼多人?”
見海倫娜一臉疑惑,絲毫沒有身為巨星家屬的覺悟,梁天只能連連咳嗽。
梁天的聽力何等敏銳,在熟悉的乳波映入他的眼簾之時,他同時也聽到了緊追在愛絲蒂身後的那些鼻涕們的叫喊。
只用只言片語,梁天已明了他們的來意,當然得趕緊先躲起來。
當人流再近,海倫娜也聽到了他們嘴里的各色有關梁天的呼喊,不禁趴到梁天背上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梁天,你好像比起卡婕琳娜來還要受到歡迎!聽聽,好多女孩都喊著要做你的情人呢?”
在夕陽的余暉中,似緩實快地灌注進貢多拉城的海水,已經在馮•馬可廣場之上鋪上了一層透亮的水晶,而而本該將目光投注向塔樓的情侶們,他們此時卻齊齊被引起水花激蕩的人群所吸引。
“咦,你聽到他們在喊什麼了嗎?”
“好像是梁天!他們是衝著梁天來的。”
“什麼,梁天?就是銀色奇跡的駕駛者嗎”
“對,就是那個敢於當著全世界的女人,向他心愛的女孩求愛,也敢當著鏡頭,帶著他心愛的女孩在空中擁吻的的那個梁天!”
“噢,在哪里,梁天在哪里?”
“好像,就在嘆息橋上!”
……
“呃,好像底下炸鍋了!”
梁天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同時,又開始有些苦惱。
幸虧現在是貢多拉狂歡節,大家出門都是戴面具的,而他在出門之前,還特意將自己的頭發幻化成了金色以免被人認出。
不過,看人流滾滾而來且在不斷壯大著的樣子,梁天心知是愛絲蒂“出賣”了他,眼看今天想和海倫娜接吻贏大獎的夢想是泡了湯。
同樣將面具也摘了下來的海倫娜,此時到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愜意地趴在梁天的背上,晃著一雙玲瓏玉足,一個勁地往梁天的後脖梗里吹氣。
“娜娜,看來,我們最好還是逃吧!”
“不行!”
海倫娜雙手摟住梁天的脖子不依地連連晃動。
感受著背上兩團極富彈性的綿軟不斷摩擦帶來的觸感,梁天只能放棄了無產階級戰士的堅定立場,倒在了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之下。
“好像有點趕時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梁天身體如滑溜的泥鰍,被海倫娜壓著也能巧妙地翻過身來。
海倫娜一聲嬌呼,已經與梁天面對面地緊貼在了一起。
“開始什麼?”
見面目暈紅含羞帶怯的海倫娜居然裝起傻來,梁天又好氣又好笑,眼珠一轉,突然道:“不知道,愛絲蒂帶來的那些人中,有沒有記者,唉!”
聽到梁天這似自語的話語,海倫娜一張俏臉便似熟透了的苹果,紅通通得煞是誘人。
“喂,你敢!”
“哈哈,我有什麼不敢,呃,唔唔唔!”
梁天摟著海倫娜便要跳起,卻不防海倫娜一低頭用她的櫻唇將梁天的嘴給堵上了。
梁天心中一面暗爽,一面努力做出一副奮力掙扎狀。海倫娜也只能用自己那點可憐的體重拼命壓著梁天不讓他起身。
當然,海倫娜心中明白,如果梁天執意要跳起來,她是完全攔不住的。
但是,她卻是很享受兩人間的這種嬉鬧的親密。
“啊!——,啊!——”
身下,橋面之上,慘呼之聲數度響起,梁天與海倫娜卻已漸入佳境。
這慘呼之聲,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的剛才沒占到海倫娜的便宜此時想發揮人道主義精神為愛絲蒂托一托她胸前的辛苦的幾位不開眼的公橋之狼所發出的。
愛絲蒂是誰?
她可是有著數年冒險經驗和一堆幾乎便不講禮法甚至動手就殺人的大老爺們混在一起的凶悍辣妹。
身上難免會有一些大小姐脾氣的她,下手就沒有梁天那麼有分寸了。
憋了一肚子悶氣的她,出腳無情,直接便是奔著人家向她敬禮的部位踹去。
不過,再連連踹上好幾個家伙他們卻是只能慘叫無法摔倒之後,愛絲蒂已發覺到了嘆息橋上的擁擠。
想想身後那股可怕的人流,再看看眼前這座不斷嘆息著的木橋,愛絲蒂只覺得心頭發寒。
同時,她也想到,梁天此時肯定不會身在橋中,但是他也不會就此離去。
回頭對著已經追到橋邊的人群,愛絲蒂氣運丹田,放聲喊道:“梁天就在嘆息橋上,他帶著未婚妻,就是衝著那個傳說來的!你們快點上橋去找,如果等會鍾聲響起來就遲了!”
愛絲蒂一句話,說到鼻涕們的心里去了,他們呼啦一聲,便開始往嘆息橋上擠。
而愛絲蒂卻是拉著安琪與特雷莎閃到了橋邊。
看著不斷顫動的橋身,看著橋的那一頭,不少人大罵著被擠向廣場之上,愛絲蒂拂了拂額前的幾綹亂發,愛絲蒂一雙妙目四下轉個不停,仔細地搜尋著梁天可能出現的地點。
“愛絲蒂姐姐,我們這樣做,梁天哥哥會不會生氣啊?”
“生氣?”愛絲蒂笑著在安琪頭上輕敲一記,挺了挺胸道:“你放心啦,就算他生氣,也不會生到你頭上來的!再說,他個流氓,現在肯定不在嘆息橋上,又怎麼會生氣呢!”
“什麼?梁天哥哥不在嘆息橋上?那,那我們?”
“唉,傻琪琪,以你梁天哥哥的流氓個性,他怎麼能會擠到橋上去讓海倫娜妹妹被人占便宜呢?”
聽到這話的安琪與特雷莎反應不太大,與海倫娜在橋頂上吻得正歡的梁天卻是差點一激動就滾了下來。
摟著海倫娜慢慢站起,梁天伸出手對著遠方塔樓頂上的大鍾屈指連彈。
鐺,鐺,鐺……
充滿古老氣息的鍾聲悠揚響起,仿佛穿越了千年,向世人訴說著沉封已久的歷史。
無論是游蕩在廣場之上的旅客,還是正吵吵嚷嚷地在嘆息橋上擠來擠去的人們,他們在鍾聲響起之時,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緊接著,人群一片嘩然。
響了,塔樓上的鍾聲居然響了!
多久了,那口破鍾,有多少年沒有主動響過了?
鐺鐺之聲不絕於耳,一聲女人的驚叫驚醒了如有點發蒙的人們。
“快,快,快!”
一時情急,居然不知道說什麼了,連面具都顧不得脫下,她一把便拉過自己的男人狠狠地吻了下去。
然後,嘆息橋之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奇觀。
緊接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之聲傳來,轟然聲響中,無數聲驚呼同時響起,伴隨而來的,便是接連不斷地撲通之聲。
倒塌的嘆息橋,它的上方,只剩下一對正在擁吻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