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歐陽紫月和慕容博分別後,二人向著終南山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兩人爭吵嬉笑,行速到是很快。
“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了,還不清楚九幽海冢到底是怎樣一個門派啊,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你想知道啊?把耳朵湊過來吧。”
歐陽紫月巧笑著對李春生說道,神情大非往昔可比。
李春生猶豫著,狐疑地盯著歐陽紫月不說話。
歐陽紫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道:“怎麼?不想知道啊,那算了,反正這些知識放在我肚子里也不會爛掉,又不占位置。”
李春生見歐陽紫月真的要就此罷手,忙把耳朵湊過去:“嗯,說吧,我洗耳恭聽。”
歐陽紫月一把扯住李春生的耳朵,獰笑道:“嘿嘿,你去帝王谷就是了,九幽海冢關你什麼事,又沒人請你去,你也非親非故,九幽海冢雖不是帝王谷般大場面,但一個陌生人想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春生油嘴滑舌貫了,在被歐陽紫月揪住耳朵的時候也忍不住占點便宜:“嘿嘿,那還不簡單,目前是非親非故的,不過,有少冢主在我身邊,我們可以抓緊時間成親成故啊,到那時,誰還能說我是非親非故呢,九幽海冢我要怎麼逛都可……哎呀呀”李春生一手拉住歐陽紫月的手,不讓她用力,一邊討饒道:“放手放手,耳朵要是被你擰掉了,你可別後悔。”
“哼,威脅我嗎,在我手心里你還敢胡說八道。”
歐陽紫月哪里允許李春生吃自己豆腐,“嘿嘿,耳朵是你的,我後悔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耳朵是我的不假,可是用耳朵是用來聽的,用來聽你這位顧主說話,聽你發號司令的,如果我耳朵沒了,你的貼身保鏢我可就再也聽不到你說什麼,要讓我做什麼都不可能了,成了一個十足的聾子,那時我就保不了你,你說最後是誰虧呢。”
“哼,還算說了句人話,好吧,看在我自己的分上,就放過你了。”
“啊——,你出手還真狠啊。”
李春生揉著被擰的又紅又燙的耳朵。
“哼,這還用說,對付你這種流氓,我們女人有義務心狠手辣。”
歐陽紫月沾沾自喜道。
“唉,難怪都說自古唯有小人與女人最難養也,古人誠不我欺也。”
“你再說一遍。”
歐陽紫月伸手又想擰李春生的耳朵,被及時躲開。
“我為什麼要說第二遍,好話不說第二遍,懂不。”
“好話,應該是好齷齪的話吧。”
二人打鬧間,不覺已經看到前方有一條溪流。
歐陽紫月見水而覺口渴:“跟你說了半天,我有些口干舌燥了,過去喝點水再走。”
歐陽紫月走近了,剛要蹲下捧水洗臉,卻見溪流中的水紅冉冉的從上游流下來,哪里還敢伸手入溪,遲疑了片刻,突然又有一支手臂順著流水浮下……來,手臂被水浸的浮腫發白。
“啊——”歐陽紫月駭然,一聲尖叫,退後幾步,轉身撲在李春生懷里,眼睛再也不敢看。
李春生輕輕拍打著歐陽紫月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不過是一俱浮屍的斷手罷了。”
“啊——你還說,非要嚇死我啊。”
歐陽紫月在李春生懷中忙捂起耳朵。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溪流中又飄下幾柄斷劍和一條肢臂還有半個屍體,李春生看得奇怪,心想上游發生過一場血戰。
牽了歐陽紫月的手,准備往上游去:“走,我們去上游看看。”
“你要死啊,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我哪里不想去,你就非要去哪里。”
歐陽紫月氣嘟嘟的說道。
李春生笑道:“怕什麼,有我這個金牌大保鏢在,怎麼會讓你有事呢,再說了,這些斷腿斷腳,確胳膊少腿的屍體你都看到了,以後就算還有什麼駭人的場面,也不過是如此,你都已經被嚇了一次,如果不弄明白,就這樣被無辜的嚇了一次,我都覺得你虧了。”
歐陽紫月一聽,果然覺得有些道理,點著頭道:“嗯,對,我不能被無辜的嚇一場,一定要弄清楚怎麼會事,也不妄這一場驚嚇。”
歐陽紫月小心翼翼的拉著李春生的手,一步一步往前探。
李春生回過頭,莞爾道:“不用擔心,那些飄下來的屍體個個都已被水浸腫,變得發白,這些人死了大概已經有一天左右。
凶手恐怕早就溜之大吉,沒了蹤影,怎麼可能還留在這里,一路過去,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歐陽紫月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腦子聰明沒辦法。”
溪水的上游,五個人橫七豎八的陳屍岸邊,青一色的穿著黑衣黑褲,屍體都是頸動脈上一劍,鮮血從中流出,人都干癟的很,想是被放完了血而死的,兵器丟了一地,其中有一個年齡稍微長一些,約莫三四十歲,絡腮胡子濃密卷曲,死後依然眼睛怒齎張,頗為神武,想不到這樣的人,居然能被人一招致命,其余四人都是年紀輕輕,鮮血順著岸邊緩緩流到溪水中去,都是干癟的屍體,死狀完全相同。
最令李春生震驚的不是這些,而是在一個大石頭上用血寫這四行大字:“殺人者李春生,先滅你帝王谷,再做昆侖蜀山,宇內揚我威名。”
歐陽紫月有些幸災樂禍:“呵呵,現在金牌保鏢恐怕要拖累他的主顧羅。”
“那你還不快走,等帝王谷的人追來,你想走都難了。”
“你怎麼知道這是帝王谷的人呢?莫非真的是你殺的。”
“你沒看到石頭上寫著嗎,‘先滅帝王谷’,況且這里又遠離蜀山昆侖,死的當然不會是後面兩派的人。”
李春生又接道:“我們順著去帝王谷的路走,或許還有發現。”
兩人又走了三五里路,在一土坡上,又……發現了五人,也是胸口一劍斃命,五人青一色黃服,冠帶也都黃色,奇怪的是他們的屍體大半部分被埋在土里,只陋出胸口以上,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四行字:“殺人者李春生,先滅你帝王谷,再做昆侖蜀山,宇內揚我威名。”
李春生指著自己的鼻尖,搖頭苦笑道:“又是我?!”歐陽紫月惟恐天下不亂,嘻嘻笑道:“當然是你了,我看見的。”
又走了三五里路,來到一片樹林,在樹林入口處,又有五人,卻是死了多時,都是綠色衣帽,被鑲嵌在樹干里,一人一棵樹。
五棵樹被削去了皮,上面都寫這和先前一樣的四行字,指定殺人者李春生。
李春生突然想起,在造世模糊不完全的意識里,曾經有那麼一任劍主有過這樣的禮遇,失聲道:“五行迎賓。”
“五行迎賓?”李春生點點頭道:“嗯,對,五行迎賓,這是帝王谷迎接客人的方法,一般的客人是一行迎賓,再尊貴一些的是兩行,三行不等,特別尊貴的是四行,五行迎賓是對客人最高的禮遇,我只知道造世的有一任劍主曾經受到過帝王谷的這種優厚迎接,所以知道。”
“可是我們才見到三行啊,是不是只有三行迎賓?”“是不是只有三行,再去前面看看就知道了。”
向著帝王谷的方向走去,果然又見到了兩對人馬,一對五人被燒的面目全非,死狀甚慘,還有一對五人是被人用金屬利器活活匝死的,絕對不是用刀劍殺的,因為那五人幾乎被匝成了一團肉餅,體內骨骼碎裂成粉,身上覆蓋著銀白色的衣著,這兩對人馬邊,都留下相同的字跡。
歐陽紫月在一旁不住嘔吐,五對人馬死狀實在令人慘不忍睹,其手段更凶殘更令人發指,但這凶手修為又絕對不低,帝王谷培養出來的五行迎賓人,修為都是不弱,論單打獨斗,也很為可觀,怎麼會被人殺了,莫非凶手也不是一人,但在細看,卻發現這些屍體上的傷痕不但出至同一手法,而且力道輕重,傾斜程度幾乎一樣,完全是出至一人之手。
李春生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語道:“這迎賓儀式迎的是誰?凶手為什麼要殺迎賓來嫁禍於我?而且凶手是用五行歸屬的不同方法殺人,水隊死在溪水邊,被放干血液;土隊死在土坡上,被活埋進土里;木隊被鑲嵌在樹干中,活活釘死,火對則是被燒死,而金隊卻是被金屬給狠狠匝死,為什麼會用這麼殘忍的方法,不直接殺了呢?”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