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再三,羅賓始終還是沒有抓住那一閃而過的靈感,不由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靈機一動,突然明悟這種事情,果然不是想要就能要的,自己本命法寶的提升,最多也不過就是增加它出現的概率而已。
想到這里,羅賓也不強求,向托拉斯道別一聲,便結束了這次的通話。
“雖然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但反而更惱人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莫名其妙的針對我……不過,我不惹是非,是非自己惹上來,我也不怕,要是真逼急了我,也別怪我不講什麼大局了。”
羅賓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然後不顧在外候著的族長和亞當殷切的目光,自顧自地飛了起來,向遠方的天空飛去。“家”時,猛然看到一個藍袍女人等在房中,關切地向自己詢問,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陣暖流。
芙爾忒尼娜抱著呼呼大睡的小金,安詳地坐在那里,仿佛深宅大院中的千金少女,嫻靜而又恬然,給羅賓帶來了一種奇異的情緒,這或許不該是聖域強者應生的反應,但自萊士死後,羅賓已經不再試圖壓抑自己正常人的情感,所以並不怎麼排斥這種感覺,反而感覺以前那個自己又回來了。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無比真實。
他在自己房中找了個地方坐下,道:“已經弄清楚了。不過。問清楚也沒什麼大用,現在關鍵的是把一切都恢復原狀,然後做好對付敵人地准備。”
“不久以後,整個世界就要大亂了,要在這種環境下置身事外,恐怕並不容易。”
羅賓隱約感覺到,在不久之後,自己也有可能被卷入那場人類浩劫中去。置身事外並不那麼容易,所以,他趁著這難得的平靜機會,整理在大海中得到的收獲。調整思路,准備再次提升自己的實力。
諸天世界中,最讓羅賓看不透就是那顆從神屍中取出的奇異黑晶,也一直不敢吞噬,他總有個預感。自己吞下它後,也許會出事。畢竟,當初吞食魅蛇魔珠都死去活來,現在雖然強大了,但也沒有達到強如神的地步。
羅賓並非不敢冒險地人。但煉制法寶是以自己身體為爐鼎和材料進行地。任何誤差都不容許。所以並不敢看輕那種危險地直覺。
所以。在大海中地時候。羅賓吞噬地大多是高級、超階魔獸地核晶。他通過吸收煉化它們含有地元素之力。不斷祭煉自己地身體。把身體調整到了強大無比地程度。在強化地同時。祭煉也給他帶來了力氣增大。衍生出多種神通手段等好處。甚至能夠像其他聖域一樣操縱元素之力。比如之前闖入托拉斯家族地魔法陣中。就是利用身體地特殊性避過感應地。
現在羅賓最頭疼地是。自己雖然已經掌握堆積元素力量。把它們等級提升。通過大量低級材料煉出聖域法寶地方法。但卻一直無法達到轉變屬性。以基礎材料煉制各具特色地法寶。
從大海中收集地魔獸核晶、礦石大多數是水系、雷系地。其中雷系地材料雖然豐富。但總量並不多。還無法累積到聖域地程度。而現在羅賓對低於聖域地法寶已經不看重了。所以。他地選擇仍舊只有一個。那就是煉制明顯為水屬性地法寶。
這倒真讓他感到為難了。《造化寶鑒》中記載地水行法寶不多。對戰斗助力也不見得怎麼大。他只好退而其次。隨便煉煉。聊勝於無。
對此。他也不由得感嘆:“遲早要掌握屬性變換之法。不然地話。天下之大。竟沒有合適地材料煉我想要地法寶。”
在海中的那一段日子里,羅賓不斷強化、祭煉身體,至今自感強壯了很多,抵御煉寶時的痛楚也是小事了,於是,羅賓打算一口氣煉制一件相當於聖域中期水准的法寶,名為霧露元水。
與定海神珠、寶色離光飛劍、番天印等法寶截然不同的是,這法寶本身的品階就是相當於聖域中期,如果羅賓把它成功煉制出來,那它將難再有祭煉升級的潛力,毫無成長性可言。
只不過,由於它已經達到發揮百分之百威力的程度,反倒算是羅賓所有法寶中,第一件“真品”。畢竟,無論中定海神珠也好,寶色離光飛劍也好,它們在《造化寶鑒》的記載中都遠勝於現實,羅賓現在擁有的只能算是仿制品,空有其名號而已。
在羅賓煉制法寶的日子中,芙爾忒尼娜也以客人自居,流連於人類城市中,成日不是捧著書本細讀,便是喬裝易容,以人類少女的形態出現在穆蘭瑞斯這座古老的城市中。
“尼娜小姐,這座就是三千五百一十六年前,羅德切爾夫王朝時期那座著名的夏宮……”
沿著幽暗的樓梯向上走著,兩邊如同狹長細縫的石窗不斷向後退,兩人仿佛走在歷史的螺旋時空上,一步步地向三千五百的前的古老王朝走去。
在樓梯前領路的是伊卡博德,身為羅林商行大總管的他,此時充當了導游,正向芙爾忒尼娜介紹著這座古老建築的歷史。
和絕大多數古代王朝的宮殿一般,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繁華不再,但卻依稀可以從那些優美精致的浮雕,充滿藝術氣息的雕欄勾畫,以及空曠寬闊的廳堂看出它曾經的輝煌,仿佛逆著時空往回走,那些金屬花紋上的鏽斑、巨石牆上的裂縫、甚至地磚間隙處的雜草都慢慢消失,回復到了古時白玉無瑕,金碧輝煌的年代。
芙爾忒尼娜手中拿著個小本子,時時走走停停,在本子上記錄著些什麼。
一幅幅由簡單线條勾勒而成,但卻栩栩如生的草圖迅速成型,在走動的時候,她不忘把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記錄下來,以便與書上看到的印證對比。
優秀的建築,可以凝固時光,而芙爾忒尼娜正是通過尋訪各地名勝古跡,以了解人類的歷史與文明。
不過,現在心中好奇心最重的並不是她這個好學的游人,而是臨時客串導游的伊卡博德。
自獲救之後,羅賓吩咐縮減商行的生意,低調度日,伊卡博德這個大總管也閒了下來,被羅賓派去招待芙爾忒尼娜。
發現主人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美麗異常的女人,伊卡博德先是大吃一驚,隨即想到一個可能,忙不迭地放低身份,異常謙卑恭敬地接待。
事實上,人老成精的伊卡博德幾乎就是把她當成女主人看待的。
想到這麼多年,主人終於帶回來了個美麗女子,他不由豁然欣慰,同時也費盡心思地揣摩主人與她的心思。
伊卡博德不愧是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幾乎是一眼就看透了羅賓與芙爾忒尼娜目前相互吸引,但又交情不深的朋友關系,不過,打死他也不相信異性之間能有什麼純潔的友情,更不相信主人會沒點想法。
“主人又好面子又怕麻煩,有什麼話也不直說,這可真是為難我了,不過,以我這麼多年對他的了解,叫我好好招待尼娜小姐,肯定有更深一層的用意。”
“向尼娜小姐介紹穆蘭瑞斯城中的名勝古跡,人文歷史?一個女人哪可能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她又不是學者。或許,主人的意思是叫我趁機琢磨尼娜小姐的脾氣性情以及愛好,同時讓她對主人的事跡和生活環境有所了解。”
伊卡博德多年獨當一面,早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更能夠在滔滔不絕地介紹講解的同時,心中考慮著與嘴上內容完全不同的事情。
他一面順從芙爾忒尼娜的意思,向她講解這座夏宮遺跡的歷史,一面有意的繞到別的事情上去。
“……就是這樣,當時那些人想破壞這座古跡,是主人英明偉大,責令他們停止愚行。主人說,文物古跡是全人類共有的財產,不該在那些人手中遭到破壞……”
“是嗎?你的主人也這麼想?”芙爾忒尼娜聽到當初是羅賓把這座古跡保護下來,不禁眼中異芒閃動,很感興趣地問了起來。
“那是當然,主人是有識之士,眼光又豈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當時,他……”
伊卡博德深知重點,見把芙爾忒尼娜的話題引到主人身上去之後,便往死里夸贊,把羅賓的形象塑造成為一個英武睿智,眼光獨到,見識非凡的英雄、智者。
芙爾忒尼娜雖然學識淵博,但若論人情世故,又哪里是伊卡博德這個老狐狸的對手?不知覺間,被吸引了興趣,竟順著他的話問起羅賓的事情,伊卡博德自然是挑揀了他最自豪的,羅林商行崛起的事情來說,把以絕對實力引導的血腥、暴力無比的傾銷吞並和擴張,說成了驚心動魄的商海風雲,甚至連羅賓幾年都懶得打理商行一次,四處游歷冒險的舉動,都變成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