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渡半島,是個地形很怪異的地方。
從地圖上看,三面臨海,一面則緊貼維爾特自由聯盟和奧特曼帝國,可說飛渡半島的陸地邊境,剛好被兩國一分為二了。
不過這面卻是被一片瘴氣籠罩的沼澤地,可以說飛渡半島的陸地通道等於不存在,也就只有通過海路才能抵達飛渡半島。
如果不是這樣,早一百萬年就被自由聯盟和帝國吞並了。
這個世人常說的混亂之地之一的飛渡半島,在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存在著上千座具有一定規模和人口的大小不一的城池,至於用木頭搭建的簡陋據點或依山而建的山寨,更是多不勝數。
雖然表面上這個島上近百股勢力互相交戰,但熟悉情況的人卻知道,這上百股勢力旗下的城池大多屬於聽調不聽宣,處於半獨立的那種。也就是說,飛渡半島上幾乎一個城池就是一個勢力。
想想飛渡半島上的城池數量,由此可見這個飛渡半島混亂到什麼程度,也由此可想而知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一個人知道飛渡半島准確的土地面積和人口數量。
不過雖然沒有准確資料,但大概估計也是有的,一般大家比較認同的是,土地面積從兩百萬平方公里到五百萬平方公里,而人口則是五六百萬到兩三千萬。
只是飛渡半島外的人對數量少的資料比較認同,而飛渡半島內的人卻都認同數量大的資料。
也許會問,這個混亂的飛渡半島夾在兩個大國之間,怎麼沒有被吞並?
就算不能通過陸路進攻,也可以從海面進攻啊,要知道兩個大國隨便派個軍團去,就絕對可以征服這個飛渡半島的。
或者,飛渡半島上的人都是白痴?
這麼多年居然沒有出現過一個統一半島的人?
理論上,如此混亂的地方是不可能存在這麼長時間的,但實際上,這些混亂之地不是地形所迫,就是人為制造的,而飛渡半島就是人為因素多於地形因素的混亂之地。
說到人為因素,肯定脫離不了奧特曼帝國和威爾特自由聯盟。
也許還會問,為什麼兩大國要對這個傳聞中沒有什麼優良港口,除了糧食和石塊木頭外,什麼特產都沒有的飛渡半島大動心機?
要知道,兩國靠近飛渡半島的沿海地帶都是沒有優良港口、人煙稀少的窮困之地,而且兩國面對沼澤地的地方更加不用說了,只是死地而已,可以說是一個完全沒有什麼價值的飛渡半島啊。
雖然飛渡半島是不是真的如此沒有價值,真正的情況沒人知道,但單從政治上來考慮,就足以讓兩國動手了。
屬於死對頭的兩國,不可能自己放棄飛渡半島,從而讓對方白白占去一個新省分的土地。
當然,他們更不可能為一處沒什麼價值的地方增加一個主戰場,因此兩國經過一番試探後,都非常有默契的把飛渡半島棄置一邊。
當然,兩國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個飛渡半島左右逢源的占自己便宜,因此故意在這個半島上扶持多個勢力,並且還有意聯合起來,把那些因自己不小心忽視掉,趁機茁壯成長起來的勢力拔掉。
幾次下來後,飛渡半島上的勢力就像現在這樣,多得讓兩個始作俑者的大國都吃驚的地步了。
到了這個程度,兩大國也完全放下心來讓他們自生自滅。
飛渡半島靠近奧特曼帝國海泉省的一處沿海地帶地區,有著一座以石頭為基、木頭為體、高十數來米、周長大約一千米左右、聳立在一處高地上的建築。
圍繞著這座建築的,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茅草屋頂的房子,當然,當中偶爾有幾棟擁有琉璃瓦的大屋。
看到這些就知道,那座有點怪型怪狀的建築,就是統治這一片區域勢力主腦居住的城堡。
不過別看這城堡連奧特曼帝國的縣城都不如,但在這飛渡半島上算是堅城了。這座城堡有個好聽的名字——清月城。
此刻,清月城最高的建築物內首位,坐著一個一臉彪悍凶煞氣息、身體強壯的大漢,他對前方站著一個同樣彪悍的壯漢說道:“彼庫德那兩人是怎麼回事?說好暫停幾天,現在已經過了十三天了,怎麼還沒有重開碼頭啊?難道他們准備背棄盟約?”
這個壯漢有著和外貌不相符的精明,只見他微笑著鞠躬說道:“主公,彼庫德和凱爾特遇到麻煩了,他們派人襲擊一個占據走私线路的少校領主,結果卻全軍覆沒,有得他們頭疼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城主聽到彼庫德的失敗,臉上露出笑容。
“小小一個少校都能占據走私线路,而且還讓人把派去的襲擊者搞得全軍覆沒?彼庫德和凱爾特還真是沒用啊。凱爾特派了多少人去啊?”
後面這句,看城主不經意的樣子就知道是隨口詢問的。
“主公,根據情報顯示,對方只有七八百人,而凱爾特則派出了兩個大隊。”壯漢說道。
“哦,那個少校的部眾如此厲害,少對方五六百人都能獲得完勝?你確定那個少校沒有什麼背景嗎?”城主摸著下巴問道。
壯漢點頭說道:“臣下只能打探到他根本沒有背景,如果不是確實如此,那麼就是他隱藏太深了。不過臣下猜想應該是前者,畢竟有背景的人,是不可能待在少校領開發領地的。”
城主嘆口氣。
“嗯,反正我們不是帝國人,不用在乎這麼多東西,現在走私线路斷了,我們這里可是積壓了一批貨物,商人們都有意見了,如果不早日開通的話,我們的資金就會緊缺啊,做什麼都需要錢呢。
“只是為了不讓那兩個家伙知道我們只有他們一個貨物來源,只能強忍了,畢竟我們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像是擁有好幾處貨物來源的。”
“那麼是否可以鼓動幾伙流寇前去進攻那處少校領?”壯漢問道。
“當然,也丟丟凱爾特他們的臉面,要是那走私碼頭落在我手中,那兩個家伙分紅的時候肯定不敢唧唧歪歪的!
“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不過那些流寇戰斗力比凱爾特的那兩個大隊更低,記得多鼓動一些。”城主笑道。
“是。”
壯漢就要退下的時候,一只信鴿飛了進來。
城主讓壯漢留下,看了信鴿攜帶的信件後,他把信件遞給壯漢,並笑道:“彼庫德、凱爾特肯定被那少校抓住把柄了,不然不會詢問要不要讓那個少校加入的,哼哼,你看看信上的口氣,幾乎是暗示我一定要讓那個少校加入呢。”
“主公,您怎麼決定?他們可是地頭蛇啊。”壯漢問道。
“呵呵,當然是同意,畢竟我們這樣的交易,多個人少個人都無所謂。”城主笑道。
“既然這樣,我們還需要讓那些流寇攻擊少校領嗎?”壯漢再次問道。
“當然繼續攻擊,我還期望他們能夠把那地方占據呢,不說領地丟失那少校得乖乖離開,而且占據了碼頭的我們在分配紅利的時候,完全可以占大頭了呢。”城主道。
壯漢有點遲疑:“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
“出爾反爾”這詞他說不出來,哪有答應人家入伙的同時,又派人攻擊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你別忘了上次跟我們聯系那個人開出的條件,雖然和彼庫德他們關系比較久,但為了我家能夠跳躍式的發展,說不得也要換換合作伙伴的呢,反正賣誰不都是賣?”
城主說到這,看到壯漢想說什麼的神態,揮揮手笑道:“當然,這也是個試探,如果那少校無法擋住流寇的話,那他也不具備和我們合作的能力,如果他能力強的話,我也是願意繼續和老伙伴合作的。
“你就回信表示同意,並讓彼庫德他們十天後在那少校領相聚吧,我們和那少校領就隔了片海域,流寇半天工夫就能衝上去呢,十天工夫,足以讓那幫賤民打個幾個來回了。”
已經想明白怎麼回事的壯漢,立刻換上一臉崇敬的表情。
“主公英明,只要放出風聲,城下那批沒有什麼本事卻又喜歡惹事弄非的野武士,絕對會往那邊跑的,少了這些家伙,城池治安也會變好,商人們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呵呵,這還不算,你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搶掠來的帝國兵器,本城主高價向他們購買,同時你派人注意這些流寇,看看有沒有人才。
“要知道,傑出的人才只會在戰爭中出現,一旦發現立刻把他們招募回來,這樣我家將更為強大!”
“是,主公英明,臣下遵命。”壯漢一臉崇敬的向城主行禮告退。
望著壯漢離去的背影,城主笑了笑。
“呵呵,彼庫德、凱爾特,雖然我從你們身上大撈了好幾筆,但別怪我把你們賣了啊,誰叫你們的對頭給我的利益比你們給的高呢?信譽算得了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啊!”
命令傳達下去,清月城四周的城鎮立刻沸騰起來,無數個身形削瘦、打著赤腳、手握竹槍或者一把殘舊的刀劍,兩眼發光的人從茅屋衝出,呼嘯著的分成數十股的人流涌向海邊。
正帶著大批物資往回趕的歐克,有點得意地向雷特、雷凱說道:“你們不奇怪那兩個大人這麼輕易答應我們的要求了?”
雷特、雷凱疑惑的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同時撓撓腦袋。
“大叔,你說什麼啊?什麼大人答應我們的要求啊?我們來城里買東西需要別人的同意嗎?”
歐克聞言,一拍自己的額頭哀嘆道:“天哪!敢情你們跟我出來,根本不知道是要干什麼的?被你們給氣死了!”
歐克徹底無語,幾天前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告訴他們情況,要他們打醒精神注意,沒想到他們以為是來買東西的。
唉,以後其他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接觸為妙,他們只適合在戰場上拼殺而已,當保鏢根本就不合適!
歐克把這兩個笨蛋扔到一邊,向自己帶來的幾個特意挑選出來的文官親衛說道:“你們又知道怎麼回事嗎?”
因雷特、雷凱兩個傻樣而偷笑的幾人,立刻開始思考起來。
他們當然清楚歐克可是康斯大人麾下第一重要部眾呢,可以說自己的前程很大一部分都掌握在他手中,所以對於歐克的問話都絞盡腦汁的思索,准備給這個親衛頭目一個好印象呢。
“這個和我們抓住他們把柄有關?”一個親衛搶著說,不過才一開口就被人鄙視了,這麼簡單的理由,大叔還要開口詢問嗎?
“是不是因為他們發現和我們對抗,會得不償失的緣故?”一個親衛出聲說道。
“在下認為,對方一是投鼠忌器,二是我們提出的要求沒有傷害他們的根本,同時我們和他們之間並不是死敵,只是金錢上的利益衝突而已。”
另一個親衛說道。
這個親衛的話讓歐克含笑點頭,這名叫做奧克德的親衛不錯。
等他們說出各種理由後,歐克再次問道:“那麼你們以為,他們為什麼會如此輕易的讓我們加入這個游戲?”
“在下想來,一是重要的走私线路掌握在康斯大人手中,他們開發新的线路會很困難,二是相信這種走私活動,應該是各自拿出一筆資金運轉,所以……”
親衛們的這些話讓歐克點頭不已,心中甚是欣慰。
雖然自己也不是絕頂人才,而且這些培養的親衛現在也說不上特別厲害,但不管怎麼說,憑借他們現在的能力,已經能夠幫助自己為康斯大人管好領地了,至於以後他們當中會不會出現絕頂人才,那就無法預測了。
康斯領地內,由於多了近千名的俘虜壯丁,建設的速度得到了加快,當歐克帶著大批貨物回來的時候,原來那個簡陋的木柵營地,已經完全變得和一個城鎮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地面依然是泥地,城牆依然是木頭,那就等同城鎮了。
那一個中隊的護衛們,還沒靠近領地,就被歐克賞了枚金幣趕走了,歐克還不想這麼快把康斯領地的變化傳出去。
在那座變得有點宏偉的領主府內,歐克向康斯匯報了前往省府的事情,最後才說道:“大人,您認為這樣可以嗎?”
把內務扔給親衛,自己帶著俘虜和仆從兵參加勞動的康斯笑道:“嗯,你做的非常不錯,至於碼頭,在你出發後,劉斌已經帶人開始修建了,雖然我沒有去看看,但估計過兩天就足以恢復原狀。”
“哦,沒想到劉斌還有這樣的……”歐克說到這,突然雙眼冒光的說道:“大人,劉斌是不是對港口建造很有一套?”
“這個,既然他敢要求負責建設碼頭,按理應該對這個有點能力吧?”康斯有點不確定。
“大人,請把劉斌招來,屬下想詢問他幾個問題。”歐克忙說道。
康斯雖然對這個要求覺得不解,但還是把手一揮,讓親衛去找人了。
很快,劉斌和相文兩人一起走進了領主府,劉斌才剛向康斯問好,相文就嚷嚷道:“大人,劉斌太厲害了,碼頭給他建設得非常漂亮!我從來就沒有想到能夠用木頭建造出這樣的碼頭來!”
康斯和歐克都有點不以為意,木頭碼頭能漂亮到什麼地方去,不就是幾根柱子、幾塊木板組成的嘛?
不過想雖這樣想,但在看到劉斌眼中閃過一絲羞澀後,歐克忙說道:“那可得好好欣賞一下劉斌先生的傑作才行,您說是吧,大人?”
康斯也點頭應和,畢竟他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人。
“劉斌,不知道你對造船和航海方面拿不拿手?”歐克不等劉斌詢問叫他來干什麼,就直接出聲詢問。
“造船?航海?”劉斌疑惑的搖搖頭:“我只是在繪圖和建築方面有點心得,造船和航海都沒有接觸過。”
說到這,相文忽然插嘴:“歐克大叔是想自己造船進行走私活動嗎?”
歐克瞪著眼說:“不行嗎?靠別人怎麼都沒有靠自己牢靠吧?只要我們自己有船,又占據好地方,還怕不能掙錢?
“而且我們這里樹木眾多,兩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也不少,不自己造船實在太可惜了,相信只要那些木匠搗弄一番,肯定能造出船來的。”
相文歪著頭疑惑的說:“有這麼簡單嗎?聽說要有專門的造船廠才行啊,就靠我們這些木匠的話,恐怕造出來的只能在小河里打魚的小船,畢竟他們只是木匠而不是船匠啊。”
“我們可以去招募船匠啊!”聽到消息跑來的威傑立刻插嘴。
相文對他可不同於其他人,伸手敲了下威傑的腦袋:“笨蛋!這些船匠都是各港口的寶貝,我們憑借什麼把他們招募過來啊!”
劉斌沉吟一下,道:“我們也不是一定要搞個船廠,只需要一些能夠維修的船匠就行,這樣的船匠應該能夠請來,畢竟現在造船還不如買船。”
說到這,劉斌發現康斯很有興趣的聆聽著,有點興奮的繼續說道:“不過如果真的要高級船匠也不是很困難,飛渡半島沿海地區有許多船匠,由於各勢力的互相爭戰,肯定會有許多船匠成為戰俘,我們把他們買來不就行了?”
正在大家對這個意見叫好的時候,歐克突然猛地一拍腦門,懊惱的喊道:“我真是個蠢驢!從省城到這足足兩趟,怎麼我就沒有想到要招攬民夫呢!”
除了康斯外,其他人都是一愣之後,同樣懊惱的低頭搖了搖。
康斯笑了笑。
“沒關系的,只要把防御設施建好了,民眾肯定會被吸引過來的。”
別看康斯表面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心中正在譴責自己。
虧自己還當過後勤長官,居然連一個領地的根本都忘了,怎麼當初想不到要招攬民夫呢?
領地最基本的種植、伐木、夫役這些都是需要民夫來做的啊,難道自己把這些戰士全轉為民夫嗎?這實在是浪費啊!
歐克有點焦急地說:“要不我再跑一趟省城,把招募民夫的消息放出去?這事辦得越早越好啊。”
相文有點遲疑,提醒道:“大叔,我們現在這里沒有開墾田地,沒有伐木廠,沒有漁船,可以說除了這個軍事化的鎮子外就什麼都沒有,那些民夫願意來嗎?要知道除了皇帝陛下或御前會議下令外,任何人都不能強迫自由民遷移的!”
聽到相文的話,歐克和康斯都愣了,他們以為只要一招呼就會有民夫過來,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里如此的偏僻貧困,那些民夫怎麼有可能來呢?
在場的人都苦苦思考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劉斌再次出聲說道:“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從飛渡半島買些戰俘來當民夫?
“東大陸那邊的習慣是,戰俘不是被處死就是當成奴隸賣掉,相信西大陸這邊的習慣也差不多吧?”
“我們這邊的戰俘,多了個可以交納贖金獲得自由的習慣。”歐克剛說到這,一拍大腿喊道:“對啊!飛渡半島比較窮困,被俘虜的士兵絕大部分都無法贖回自己,我們可以從這下手呢。”
眾人都對這個辦法很認同“資金怎麼辦?”相文皺眉問道。
一個戰俘起碼能賣兩枚金幣,而且這些戰俘買回來還需要食物、工具、營地這些東西,那可要一大筆錢呢。雖然現在有數十萬枚金幣的庫存,但什麼地方都需要錢,一不小心就如流水般花光了。
歐克胸有成竹地說:“不用擔心,如果走私順利的話,我們足以拿走私的利潤從飛渡半島換取戰俘。”
說到這,歐克立刻向康斯說道:“大人,屬下以為我們現在就應該劃分好整個領地的開發規劃,一百平方公里雖然巨大,但也需要確定需要開
發多少畝田地,建設多少廠房和作坊……“
康斯正想把手一揮,准備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歐克辦理的時候,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聽到這聲音,眾人都是臉色一變,沒有重要軍情,絕對不會有人在鎮子里騎馬狂奔的。
在康斯剛站起來的時候,那個仆從兵百夫長老刀猛地衝進來喊道:“主人!大批流寇上岸!”
“流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康斯立刻命令道:“立刻敲響警鍾,仆從兵整裝待命!親衛監視俘虜!老刀,說明一下情況。”
老刀忙跟在抓起佩刀往外走的康斯身旁,一邊走一邊說道:“大人,就在剛才,我們在海邊發現遠處有數十艘小船的影子,當初還以為是走私船隊,可等他們靠前的時候,我們發現,船上都是士兵!
“而且那些士兵氣勢洶洶叫囂著,朝我們碼頭駛來,有個俘虜說看他們的衣著打扮都像傳言中的流寇,所以屬下馬上回來報告了。”
“修建碼頭的人都回來了嗎?”康斯問道。
“是,屬下除了留下幾個騎兵遠遠監視外,其他人都跟屬下回來了。”
老刀心中一暖,忙回答道。
“知道具體的船型數量以及人數嗎?”康斯再次問道。
老刀想了一下。
“聽那個俘虜說,大概是四五十艘小型漁船的樣子,主人,由於距離有點遠,那個俘虜就按照船體的大小來估計,說每艘船大約運載了四五十人。”
“也就是兩千人左右?嗯,做得好,現在你帶你那個百人隊的騎兵去接應監視的兄弟,對了,等戰事結束後,把那個發現敵人的俘虜帶來讓我看看,他是人才呢。”
康斯這話,讓一旁的歐克心中有個模糊的想法。
“是!”老刀立刻領命退下。
“歐克,流寇入侵時,一般一次出動多少人?”康斯問道。
沒有抓住靈感的歐克忙說道:“大人,這沒有確定數目的,有時三四十人,有時三四百人,不過絕對沒有上千人的,這次看來不像是一般的流寇入侵啊。”
“怎麼說?”康斯皺了眉頭。
“我們這里以前是荒蕪之地,流寇根本就不會選擇這里為洗劫目標,平時他們都是從其他地方偷偷摸摸跑上岸,洗劫一些村莊就離開,哪有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出動這麼多人馬的?”歐克嘆道。
他搞不明白,康斯大人的領地怎麼這麼受人歡迎,一開始就因斷了走私线路而被警備師團襲擊,現在又被兩千人左右的流寇看中了,難道這里藏有什麼寶貝?不然不會如此受人矚目的啊。
歐克沒把流寇往走私團伙上面靠,畢竟才剛和走私團伙的人拉好關系准備入伙,那些金錢至上的家伙,怎麼有可能搞出這些麻煩事來?
在康斯站在領主府大門的時候,鎮子四角崗哨樓的小銅鍾聲早就瘋狂響徹了天際,在鎮子內外搞著建設的康斯部眾,立刻丟掉手中工具,快速的回到居住地。
在仆從兵抓起弓箭拉出戰馬的時候,俘虜們也在親衛們的監視下,乖乖的待在帳篷內。
在這些俘虜的軍人身分曝光後,他們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圖,因為只要康斯嚷嚷出去,他們絕對無處可逃。
要知道,攻擊帝國軍是死罪,更別說他們攻擊自己人、挑起內訌的罪行。
而且他們也非常清楚,就算自己把康斯干掉回到軍隊,師團長也會把自己這些人滅口,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當俘虜算了,畢竟自己現在並沒有當俘虜的感覺,吃的用的干的活都和康斯部眾一樣。
俘虜們也不是笨蛋,聽到警鍾,同時看康斯部眾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有敵人入侵了,一般的小兵沒在意,而一些腦子靈活的則開始活動起來,像那個大隊長猶安就是當中最激動的一個。
猶安帶著幾個親信找到一個康斯親衛,用很是諂媚的語氣說道:“這位大人,麻煩您向康斯大人通傳一下,我們所有俘虜都願意為康斯大人效力,願意在康斯大人的指揮下進行戰斗。”
這親衛雖然不清楚詳細情況,但還是清楚有流寇襲擊。
這個對自己本身武藝沒什麼自信的親衛,同時也有“人多力量大”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再加上身為康斯親衛,大局觀都是為康斯考慮的他,認為驅使俘虜在前鋒作戰是減少主力傷亡的好辦法。
所以聽到猶安的請求後,略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讓同伴看好猶安,自己向康斯匯報去了。
本來還以為老大來干什麼的猶安親信,聽到猶安的話不由大吃一驚,等親衛離開後,他們忙拉著猶安小聲埋怨。
“老大,你就算是拍馬屁也不用這麼拍吧?要知道我們現在是俘虜,上戰場的話絕對是炮灰!”
猶安瞟了四周一眼,然後才對親信恨鐵不成鋼的低聲怒罵:“笨蛋!
我怎麼會有你們這幫這麼愚蠢的笨蛋兄弟?現在敵人進攻,不論這敵人是誰,都是我們好好表現的時候,難道你們不想早日脫離戰俘的身分?“
看到親信們的不解神態,猶安無奈的嘆口氣。
“你們啊,也不想想,在我們的身分曝光,並且寫下口供後,除了跟著康斯大人,我們去哪里都是一個死!
“如果現在攻擊的是警備師團,不用說,一定是來滅口的,如果是流寇呢?流寇的凶殘你們也知道,不是被處死就是被當奴隸賣掉!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幫助康斯大人奮死一戰呢?”
聽到這話,親信們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這時一個親信有點遲疑的問道:“老大,那個康斯大人會不會答應我們的請求?或者說直接點,會不會把武器發給我們?”
“對啊,老大,我們可以幫助康斯作戰,但卻不能被當成炮灰呢,要是他們發根木棒,那可就是絕對玩完的事了!“另一個親信也叫嚷起來。
猶安想了一下後,說道:“按照我對康斯大人的理解,他應該會把武器發還給我們,而且我認為,他甚至會讓我們這些軍官繼續指揮部隊!”
“不是吧?老大你怎麼這麼肯定他會這麼大方?”親信們都瞪大了眼睛。
“嘿嘿,這就是我的直覺啦,別以為我糊弄你們,要知道我的直覺是一概靈驗的。”猶安一臉得意樣的說。
他的親信有點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