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兵!」左特拉看到盜賊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視野內已經看不到任何有組織的抵抗,不由點點頭,讓士兵吹起了號角。
親衛們正興奮的搜括著軍功和財富,要知道這些被活捉的盜賊是不能自贖,也沒有人替他們交贖金,只能被當成奴隸販賣。這販賣的錢,就是自己這些參戰人員的外快了。
所以他們在聽到收兵號角後,非常俐落的撿起被砍死盜賊的頭顱,捆綁活捉的俘虜,並且趁機清除視线內殘存的盜賊。
整隊清點人數後,左特拉不由得血管爆脹。
現在只有一千五百余人,足足沒了上千人,也就是說才半天的工夫,兩個大隊就這麼被盜賊吃掉了。就算是參加百萬人大戰,也不會一下子損失這麼多啊。
想到這,左特拉不由記起罪魁禍首,冷聲喝道:「第一大隊的人呢?」
聽到傳令兵傳令,早就忐忑不安的康斯所在大隊的殘余人員,立刻走到左特拉面前跪下。
看到眼前不足兩百的第一大隊,左特拉強忍怒火,低吼道:「怎麼這麼少人?你們的大隊長呢?」
第一大隊唯一的最高軍官,那個中隊長跪著上前一步,用悲憤的聲音說道:「大隊長帶領我們前去剿滅曼陀羅盜賊團,誰知道這股曼陀羅盜賊團是山越族盟國的山岳團假扮的,甚至他們的團長,雙刀螳螂——唐風也親自出現,一番苦戰後,雖然把他們趕走,但大隊長也以身殉職。這是戰死人員名單。」中隊長慌忙遞上一份報告。
在聽到山岳團的時候,左特拉眉頭一挑。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以一個大隊趕走山岳團,還有兩百名幸存者,那可是大功一件呢。
不過被人騙了幾次的他,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這件事情,接過報告看了幾眼,出聲問道:「你們的上尉參謀長呢?」
「參謀長不是在原地等待迎接閣下您嗎?」中隊長有點發愣,他還以為自己大隊的參謀長跟隨元帥本陣來這了。
「他說你們遇到曼陀羅盜賊團三千人的襲擊,需要本帥前去救援!本帥留下一伍留在原地照顧身負重傷的他,難道你們來時沒有看到?」
雖然知道那個上尉參謀長是個叛徒,左特拉還是抱著最後的期望。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麾下出現叛徒。
中隊長大吃一驚:「我們來時只看到五具我們士兵的屍體,當時我們意識到閣下您可能遇險了,所以慌忙趕來,根本沒有看到參謀長……」
左特拉猛地一拍大腿罵道:「該死!」
而站在左特拉身後的參謀,也紛紛咒罵起來。
中隊長知道自己大隊的參謀長,是引誘元帥進入陷阱的罪魁禍首,不由縮縮腦袋。
自己倒大楣了,現在大隊就自己一個四肢健全的最高長官,看來別說升官,能不背黑鍋就萬幸了。
左特拉思考了一下後,說道:「都起來,等本帥調查清楚後再作決定。」
中隊長只能領命。
看著戰友開始統計戰果,清理戰場,康斯這一大隊的人只能愁眉苦臉的待在一旁,現在他們嫌疑未去,已經被解除武裝,看守起來。
四周兄弟雖然沒有責罵,但那鄙視的眼神讓他們一陣苦悶,只能在那咒罵那該死的參謀長。
而中隊長在咒罵之余,也盡力安慰眾人。
只要元帥調查了真相,自己這些人一定能獲得清白的,並且故意說起抓到的兩千鄉盜賊能夠賣多少錢,自己又能分多少錢。
和眾人神色不走相比,康斯什麼也沒想,呆坐在那,默默的仰望著天空。
當夜幕快要降臨時,後陣的那個親衛旅團也和元帥會合了,而第一大隊眼巴巴等待的那些去接回傷患並調查真相的部隊,也趕了回來。
在一陣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看守第一大隊的衛兵撤離,後勤部隊開始打造營地,發放食物和裝備。這一切都表明自己清白了,第一大隊立刻歡呼起來。
第二天,元帥升帳開始了軍功確認。
第一大隊的中隊長晉升為少校,成為了第一大隊長,康斯所屬的小隊長、伍長也分別晉升一級,成為了中隊長、小隊長,但讓人吃驚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康斯的名字,這個第一大隊最大功勛者依然是個列兵。
提升了的中隊長和小隊長,懷疑大隊長沒有上報康斯的功勛,但大隊長卻發誓自己上報了,自己絕對不會私吞功勛雲雲。
眾人明白,如果在元帥親衛中出現這樣的事,絕對會被趕出軍隊的,諒那大隊長也不敢這麼做。可惜前去詢問,卻被元帥參謀以不要多事的理由擋住了,搞得眾人看康斯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康斯對這不公平的事倒沒有怎麼在意,照樣神色輕松過著列兵的生活。
過了兩天,經過戰陣的親衛大致把疲倦消除了,而受命四處追殺盜賊的後衛旅團,也把盜賊清理得七七八八,元帥終於下令回都。
而就在啟程前,元帥出人意料的親自召見被扔到一邊納涼很久的康斯。
進入帥帳的康斯敬禮問好後,靜靜的站在那裏。
元帥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康斯一陣,好一會兒才說道:「明明是第一大隊的第一功勛,卻沒有得到任何認同,有沒有覺得對你很不公平?」
「沒有,閣下。」康斯簡練的回答道。
「哦?為什麼?」元帥一臉好奇地問道。
「屬下相信,元帥閣下不會不公平的!」康斯立刻回答道,他可不會說自己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統管過十幾萬人的他非常明白,這樣問答上位者是給自己討打、找麻煩。
聽到這馬屁,身居高位的元帥明白,不管對方心中怎麼想,這樣的問題都只會有這樣的答案,所以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主要是你來歷不明,本帥又被自己屬下騙了,所以還是要謹慎一點才行。所以之前,本帥特意派人去調查你摔落的地方,和你養傷的地方。」
說到這,元帥留意了一下康斯的臉色,發現根本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不由滿意的繼續說道:「結果證明你說的是實話,本帥以為沒有哪個間諜會冒著九死一生的機會,從懸崖跳落下來為自己做掩護,所以本帥相信你。」
說到這,元帥拍了拍手。
隨著掌聲,兩個校級軍官走了進來,一個站在康斯面前,拿出一份外表精美的文件,念道:「奧特曼帝國元帥親衛所屬——列兵康斯&m;#183;雷倫特,於大陸歷一七三七年七月十二日參與剿滅曼陀羅盜賊團的戰斗,並在戰斗中英勇奮戰,獲得一戰滅敵九人的武勛,並於同日下午趕赴另一戰場剿滅曼陀羅盜賊團主力,獲得一戰滅敵三人的武勛。」
聽到這,康斯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自己都不知道後面一場殺了多少人,你們居然知道?不會是把所有功勛平均分攤的吧?
「依據帝國軍功勛計算法計算,現由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授權,依據武勛晉升康斯&m;#183;雷倫特為帝國軍少尉。此令存檔帝國軍部,一七三七年七月十五日,帝國元帥——左特拉&m;#183;萊茵哈特。」
這個校官念完,把檔案向康斯展示一下後就收了起來。
康斯有點發愣。
不是吧?砍幾個人,就從列兵晉升為少尉了?那可是連跳幾級呢,不是說帝國軍很難晉升嗎?怎麼自己這麼容易?
而另一個校官則走前來說道:「宣誓人宣誓,永遠效忠奧特曼帝國皇帝陛下,永遠當做皇帝陛下的寶劍,護衛帝國、護衛皇帝陛下,掃除一切帝國,和皇帝陛下的敵人!」
前天才見識過宣誓儀式的康斯,雖然還有點發愣,但條件反射的把宣誓人改成自己的名字,跟著念了出來。
宣誓完成後,那校官幫康斯換上了少尉軍銜,一條垂直的金屬條穿過一只銀鷹,然後恭喜一陣後,才向元帥行禮告退。
元帥看到康斯一臉不解,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笑道:「不用這麼驚訝,按照帝國軍功勛計算法:參加一場戰斗列兵晉升為一等兵,殺敵一人晉升為下士,殺敵三人晉升為中士,殺敵五人晉升為上士,殺敵十人晉升為少尉。因為你殺敵十二人,所以才晉升為少尉。」
說到這,元帥看到康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繼續說道:「你可別小瞧這殺敵十人就晉升為少尉的要求,帝國軍這麼多軍人,絕大部分直到退役都不能達到這個要求呢!
「殺敵五十人晉升為中尉,殺敵一百人晉升為上尉,殺敵兩百人晉升為少校。這些相信你很容易做到,不過……
「少校以後,則以獲得多少戰術勝利來晉升,成為少將以後,則以獲得多少戰略勝利為晉升要求。」
看到康斯滿頭霧水的樣子,元帥不由暗自嘀咕。
果然是鄉下國家出來的,居然連戰術和戰略都不清楚,我怎麼會有這樣好的心情跟他解釋呢?真是奇怪。
他疑惑的搖搖頭:「也就是說,少校以上是以消滅多少支敵人的部隊來計算的,單純的換成殺敵數,起碼要消滅上萬人才能從少校晉升為中校。
「而少將以上,說直白點,就是為國家擄掠了多少人口財富、為國家占領了多大的領土。單單計算領土的話,起碼要占領上百萬平方公里,才能讓一個少將晉升為中將。」
康斯一臉恍然大悟,受數的點點頭,心中卻在嘆息。
沒想到自己居然也學會了如何在上司面前裝蠢……
元帥忽然沉吟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剛才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前面說你是帝國元帥親衛麾下所屬,後面則只是說帝國軍少尉。」
康斯點點頭,有點疑惑:「閣下,不知這有什麼區別呢?」
元帥語氣嚴肅的說道:「區別就是你這個少尉不是元帥親衛的少尉,而是帝國軍的少尉,也就是說你不是本帥的親衛了。」
康斯還是沒有明白。
這又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帝國軍人嘛?
康斯的神情清楚的表達了這樣的意思,讓元帥看得無奈的搖頭,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簡單說,身為帝國軍少尉的你,只要努力和好運,你甚至可以和本帥一樣成為帝國元帥。而如果你是元帥親衛少尉,你一生最高的頂點,也就是親衛師團的中將或上將師團長。
「再說,親衛部隊沒有主帥的帶領,不可以獨自作戰,而參加大戰的話,親衛則只能跟在主帥身旁,除非主帥親自上陣,不然親衛根本沒有什麼戰功可立。
「如果本帥退役後,新的元帥會另外組建親街師團,原來的親衛師團解散,士兵和基層軍官打散進各部隊,而校級以上軍官,則全部轉入後動部坐冷板凳。」
康斯聽到這,馬上知道這是元帥對自己的愛護。
原本還以為是顧慮到自己這個新進軍隊沒有幾天的家伙,突然成為少尉,會影響下面的團結,所以才把自己調離呢,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只是康斯在感激元帥如此愛護自己的時候,也有點疑惑。
自己和元帥只見過幾面,怎麼元帥會這樣對自己呢?難道是因為自己那個剛繼承的姓氏?
康斯的疑問沒有獲得答覆,元帥對康斯說了一句:「回到帝都後,本帥會把你調到好部隊的,到時努力作戰,不要丟本帥的臉。」就揮手示意康斯退下。
「是,謝謝元帥閣下抬愛,屬下絕不辜負元帥閣下期望,屬下告退。」一肚子疑問的康斯並沒有表露出來,反而是一臉禮貌的退下。
望著康斯的背影,元帥按著自己的額頭嘀咕。
奇怪,怎麼自己會對一個新丁這麼照顧?難道是因為看到他有一種熟悉感覺的緣故?真是奇怪。
他搖搖頭,不再追究這個問題。
康斯離開帥帳,原本好奇靠過來的幾個同伴,在看到他手上的少尉軍銜,臉色都是一變。
有的心口不一,向自己說著恭喜的話,有的臉色陰沉,轉身就走,有的嬉皮笑臉的說著怪話,更有的一臉諂媚的拍自己馬屁。
看著這些不久前還並肩作戰、和自己有說有笑,並因自己沒有獲得提升而安慰自己的人,忽然變成了一副陌生的模樣,康斯不由暗自嘆口氣。
看來自己根本沒有融入他們當中,也沒錯,才參軍幾天的人能夠融入他們嗎?自己這個外人卻獲得超越他們的榮耀,不被排斥才怪。
調入其他軍隊是最好的結果,畢竟不是看著自己從列兵提拔起來,妒嫉的心理怎麼都會比較少。
康斯隨便迎合了一下這些神色怪怪的戰友,那些拍馬屁的人看到康斯的冷漠,就也不再理會康斯了。
也懶得理會他們怎麼想,康斯就這樣承受著各種目光,前往帝都。
路上,抓到的兩千多俘虜在進入帝國領地內,立刻交給最近城市的官衙,不知道賣了多少錢,反正康斯分到了兩枚金幣。
他這時才知道,戰場抓獲的俘虜,如果沒有贖金,那麼將會被販賣成奴隸,而且還是那種任由主人打罵的奴隸,對這點康斯有點驚訝,沒想到這麼強大的帝國,在這方面居然如此落伍。
接著跟著部隊,又花了一個多月,總算進入帝都轄地。
站在一處山坡上,康斯目瞪口呆,看著前面平原上一座一眼望不到頭的龐然大物。
看到康斯一副鄉巴佬的樣子,那些妒嫉康斯的士兵忍不住賣弄道:「這就是奧特曼帝國的帝都——聖武城,長一百公里,寬五十公里,厚三十公尺,高五十公尺,每面九道共三十六道城門,單單城內人口就超過五百萬,是整個大陸最巨大的城市。」
康斯有點傻愣的問:「這麼巨大的城池,怎麼防守?一面城門遇敵的話,其他城門的門衛趕來支援,豈不是要花上半天時間?」
一個士兵自傲地說道:「嘿嘿,如果處於帝國心髒的帝都都會遭遇敵人的話,那我們帝國軍可以全體自殺了。要知道帝部聖武城四周方圓千里內,長年駐扎著十個精銳師團呢。城外八大軍營裏駐守著留守帝都軍官的親衛部隊,別小瞧這些親衛部隊,帝都軍官的親衛加起來超過五十萬呢。
「至於帝都內更是有一個師團的城衛軍、一個師團的警衛軍,還有帝國軍的頂峰部隊,一個師團的御林軍。
「不過就算真的發生這樣的事也沒有什麼,城內的三個師團都是騎兵部隊,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趕去支援。
「就算真的被圍困,也不是問題,城內儲藏了足夠五百萬人吃三年的糧食,除了一條穿城而過的護城河,城內更是有一百八十道泉眼,二十多萬精銳部隊坐擁巨城,而且水糧不缺,外援不絕,我們的帝部,根本不可能被攻陷!」
隨著隊伍走入平原,已經看不到帝都的影子,但還是能看到遠處一座巨大的營地。
康斯想起剛才那士兵說的話,不由問道:「我們這些人駐扎在城外?那可不可以入城參觀?」
一個士兵估計是帝都人,一開口就有點高高在上的味道:「你不要想進入帝都了,軍律規定,校級以上軍官或帝部出身的軍人方可進入帝都,其余軍人除非獲得由軍部、帝都城警兩衛三方聯合頒發的通行證,才可進入。
「還有,進入帝都的校級軍官隨身親衛不得超過一伍,將級軍官不得超過一小隊,就算是元帥閣下也只能帶一個大隊的親衛進城。
「你們這些外地人想要感受帝都的風采,恐怕很難。不過親衛營地四周都有衛星城,裏面的緊華雖然沒法和帝都相比,但也比其他地方好許多,相信你們也不會失望的。哈哈。」
這個士兵得意的笑聲,引起幾個同是帝都人的迎合外,就是換來一片冷眼注視的目光了。
康斯心裏暗自嘀咕。
進出這麼嚴格,大概是怕野心家政變吧?就像元帥,就算他把麾下所有校級軍官都帶進去,兵力也就幾千人而已,對這幾百萬的人帝都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如果城內的三大師團叛亂呢?嗯,應該有另外的制度防范這三個師團吧?
在康斯胡思亂想的時候,大軍開過那座巨大的軍營繼續前進,那些帝都人繼續炫耀自己的見識:「帝都的八大親衛營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像剛才那座軍營,就是用來安置外地尉官麾下親衛的,也就是說離帝都越近,親衛的長宮就越高級,像我們元帥親衛就是直接駐扎在離帝部十公里的地方。」
康斯點點頭,奧特曼帝國的上下之分非常細,而且劃分非常嚴格。
一路上,康斯見識了奧特曼帝國人口的繁多,行軍主干道四周居然遍布村鎮,酒店旅館更是多不勝數,居民也跟崎紅國的民眾不同,不但不怕從身邊經過的軍隊,連好奇觀看的人都沒有,全都當軍隊不存在似的,各自做著各自的事。
那幾個帝都仔聽到康斯的詢問,又炫耀起來:「嘿,這就是帝都人的矜持了,我們是帝國軍,是保護帝國的基石,帝國的民眾何必害怕我們呢?」
「沒有居住在城內,也算是帝都人嗎?」康斯有點好奇。
「聖武城方圓五百公里范圍內的居民,都是帝都人,不過他們憑藉身分證明,一個月可以進出聖武城一次而已。不像我們這些居住在城內的帝都人,除非戒嚴,否則可以無限次進出聖武城,這就是我們帝都人的驕傲了。」
帝都仔的得意樣可能讓人看不順眼,一個外地兵冷笑道:「哼,就是帝國直領才會如此,你去其他地方看看,看那些居民看到軍隊來了躲不躲?」
帝都仔聽到這話,撇撇嘴沒有吭聲,看來外地的情況,他們也很清楚。
「帝國直領?」聽到新名詞的康斯不由繼續問道。
「也就是由御前內閣直接派遣官員管轄,所有稅收上繳國庫,地方駐軍由軍部管轄的地方,一般都是各省各郡的首府,這些城市就是所謂的帝國直領。二前部仔回答。
「單單只是各省各郡的首府?那下面的村鎮就不管了?」康斯吃驚的問。
他根本不知道帝國對領土的管轄居然就到這一層,難道下面的地盤是無政府的沒人管狀態?
「下面的縣鎮村都是要分封的。」帝都仔說道。
「什麼?帝國居然把這麼多的地方分封掉?」康斯這次可是完全驚呆了。
帝制國家出現封地是很正常的,但絕對不可能把除了省郡首府外的上地都分封掉,就算是超級大昏君都不會這樣做。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帝國太過龐大了,三千來萬平方公里的國土,邊境發生戰事,用信鴿傳遞到帝都都要七天,從帝都派出騎兵部隊到邊界的話,起碼要三個月。從邊界解送稅款到帝都,起碼要一年!
「所以皇帝陛下乾脆把縣鎮村都分封出去,這些被分封的封地上有什麼事,就由那些領主負責了,御前內閣不知道因此少了多少麻煩事呢。」
「可是這樣難道不怕這些領主造反嗎?」康斯疑惑的問。
「嘿,你不要以為領主這個稱呼很了不起,在帝國內,領主是不值錢的,貴族稱號才值錢。你知道嗎?凡是校級以上的軍官就可以獲得封地。想想全國二十個軍團的正規軍,還有多不勝數的地方部隊,有多少個校級以上的軍官啊。」
康斯張開嘴巴傻了眼,校級以上軍官就可被分封領地?好一會兒才吃驚的說:「那一個少將豈不是有好幾個縣的領地?」
帝部仔笑道:「哪有這麼多,御前內閣絕對不會把整塊領地冊封給我們這些軍人的,而且這些村鎮縣府不是一起的,絕對是東一個西一個的。
「還有,你別以為有幾十個縣府很了不起了,這些分封領地都是隨意挑選的,好運的得到富裕的城市,不好運的還要貼錢呢,再說雖然稅收不用上繳,但當地駐軍和官員的薪金要你負責,城市建設,特別是救災都要你負責,一年下來得不到兩個錢。
「再說這些領地只能傳一代,也就是說到你兒子掛了,分封給你領地全部收回,所以絕大部分的軍官都不在意領地的,甚至一生沒有踏足領地的軍官也不在少數。」
「嘿,聽你這樣說起來,好像那些軍官窮死似的,別忘了,我們軍人最大的一筆收入就是開疆拓上,功勛計算法裏面有規定,占領地稅收的二十分之一屬於統軍大將個人,二十分之一分賞功勛軍官,還有二十分之一由所有參戰軍官按軍銜分配,占個富省的話,那金幣可是滾滾而來的。」
康斯明白了,分封的都是零散的一小塊地,而且由於帝國直領占據了全國的精華城市,根本不怕那些分封的領主。
接著康斯突然想起什麼的問道:「對了,剛才你說御前內閣不會把整塊領地冊封給軍人,是不是說貴族就可以擁有整塊領地?」
帝都仔感嘆道:「沒辦法,貴族是帝國的基礎,而且高貴不凡,都是帝國建立時的功勛後代,所以可以擁有整塊的領地。我們帝國的貴族爵位很簡單,就是親、公、侯、伯、子、男、勛七級,下像自由聯盟那樣,每階都細分為五等。
「勛爵就能擁有整個縣的領地、男爵兩個縣、子爵三個縣,到伯爵時,則是一個郡的領地,侯爵是兩個郡,而公爵則是一個省。這些領地和我們軍人領地不同,是可以聚集在一起的。
「不過他們也不是可以肆無忌憚,不像我們軍人領不用繳稅,他們的領地稅收要上繳三分之一給國庫,而且領地軍隊不能出境。還有,如果沒有功勛的話,過一代則降一爵,而且除了繼承人外,其他後代只能掛個假爵的稱號,除了由國庫每月補貼一百枚金幣外,假爵沒有任何收入。
「這假爵和補貼只能是一代,下一代就是平民了。像我的祖父就是假爵,雖是貴族出身,但我還不是得靠拼殺獲得功勛。」帝都仔神色黯然的說。
「親王呢?」康斯忙轉移話題。
帝都仔立刻笑道:「嘿,親王沒有封地,只在京城有一座王府,並且不能參政也不能參軍,只能享福,不過可以獲得全國所有貴族領地上解國庫的三分之一稅收。如果帝國只有一個親王的話,那可是富得流油的,不過親王位只能傳遞兩代,第三代則直接降為伯爵。
「還有親王除了謀逆賣國外,觸犯任何法律都可以免除追究,也就是說殺人放火強*奸……」
帝都仔的話還沒說下去,就被身旁的人突然打了一掌,而大家都當沒聽見,若無其事繼續前進著。
聽完這些制度的康斯明白,就算這個帝國的君王是個昏君,只要不胡亂改變這些制度的話,那麼這個帝國也會一直存在下去,並且越來越強大。
就這麼嘮嘮叨叨的閒談下,很快夜幕降臨了。
由於已經靠近地頭,所以元帥親衛根本沒有就地扎營,反而是連夜行軍。終於在半夜的時候,進入了離帝都十公里,大將以上軍官的親衛部隊駐扎的營地。
進營地的時候,在隊伍中略微靠前的康斯,看到了前來迎接的元帥親衛師團十幾個軍官,最低的一個都是少將軍銜。
一個帝都仔低聲地賣弄自己的見識:「嘿,如果不是城門已經關閉了,元帥府的參謀部、憲兵部、後勤部的主要軍官肯定要來迎接元帥,到時候可就是真群星閃耀了,那些可都是將軍級的人物。」
一陣熱鬧後,部隊安扎了下來。
帝都的城門關閉了之後,就算元帥出面也不會打開,城內有家的校官們和帝都仔,本來打算連夜啟程趕回城內安頓的,現在只好嘀嘀咕咕抱怨著,在營房住下了。
失去了歸屬的康斯,在吃過晚飯後,只能在營地裏東逛西逛。
康斯覺得很奇怪。
這個專門駐扎大將以上親衛的營地,居然對自己這個腰掛武器、四處亂竄的家伙毫不過問,難道他們不怕有間諜潛入嗎?
搞不明白的康斯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最後沒有辦法的他,只好在馬廄的草堆待了一晚。
第二天天剛亮,康斯就醒了,一睜眼就看到數個馬夫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
不過由於這些馬夫都掛著士官軍銜的,對康斯這個少尉也不敢多事,所以只能聚在一起對著康斯的背影嘀咕著。
拍乾淨身上的稻草,康斯隨便找了處飯攤領到早餐,吃完後就往中央的元帥大營晃去。
他希望能夠遇到元帥的參謀,最好是元帥,看看怎麼安排自己,不然這樣無所事事還真是麻煩。
康斯在中央營房逛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一個認識的參謀,如果不是守衛的衛兵見過康斯,恐怕老早就把他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