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狂風卷到了女神神像上掉落下來之後,穿著秘銀皇冠戰甲的黃征將地下砸出了一個大洞——狂戰士的座右銘是即便是丟了腦袋也不能丟了武器。經過了維京武士正統訓練的,黃征現在已經算一個半調子的狂戰士了。無論是狂戰士還是戰士,他們都沒有拋棄自己武器的習慣。
所以從三十米的高空落下的時候,黃征手里還緊緊的抓著那柄巨大的戰斧。秘銀皇冠戰甲的重量雖然不大,但是黃征本來的體重加上這柄巨大的戰斧,從三十米的高空落下,受到的衝擊力已經不壓於被一個正在快速奔跑的地行龍直接撞到了胸口上。
而且,那只奔跑著的地行龍身的腦袋上還裝著一根撞角,並且全身都披掛著鋼鐵重甲。
黃征落地的巨大響聲似乎震蕩得整個競技場都在顫動,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被砸出了一觸目驚心的坑洞。兩秒之後,從已經失去了知覺的黃征的嘴里流出了一縷鮮艷至極的鮮血,在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刺痛了每一個人的視覺神經。
從三十米的高空掉落下來,手里提著四百斤中的巨斧,身著堅固並沒有任何緩衝能力的秘銀皇冠戰甲和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相撞——這一長串的條件聯系起來,任誰也會想到一個慘死在當場,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甚至已經有不少貴族女人開始尖叫了。
她們總是非常喜歡尖叫,無論是黃征提起斧頭去劈這個小屁孩,還是這個小屁孩反敗為勝的將黃征扔到了女神像上砸下來,摔得不知死活,這些貴族女人們總喜歡尖叫兩聲,來表現自己的仁慈和嬌弱。
雖然這一次競技中,烏龍事件出了不少,甚至連國王陛下都已經默許了這些事情,但這終究是一場競技,在這場競技賽中嚴禁傷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過什麼流血事件。
沒想到第一個流血的,竟然是在競技場上囂張不可一世的星翰民兵頭領。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孩會忽然下殺手,甚至連帶他前來的奧林匹克老頭也沒有想到,這個老棺材攮子現在一雙眼睛瞪得猶如牛眼一般,看著這個神態輕松的小孩。
“你干了什麼!”薇仙看到了這一幕,尖起了嗓子尖叫了一聲,“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憑什麼對我的朋友下手!他會被摔死的!”
這個好像人畜無害的小屁孩似乎聽到了薇仙的叫嚷,微微一轉頭,立刻又偏了回來,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已經呆在當場的尼古拉斯大公爵。
“聽奧林匹克冕下說,就是你迷奸了我的侄女是嗎?”小屁孩一樣的魔法師似乎刻意的加持了擴音術,讓他的聲音傳遍了全場。“我是來自繆斯家族的卡爾繆斯,是薇仙的舅舅。我聽說這里有一名無恥的貴族在對我的侄女做了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之後,還厚顏無恥的在打著達拉斯公主的主意,是這樣嗎?”
被刻意加持了風系魔法的聲音傳遍了全場,那句“迷奸”帶來的震撼,無疑不亞於剛剛這個卡爾繆斯忽然出手傷人的效果。迷奸了一位魔法師?這個罪名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要知道一旦對魔法師做出這樣的事情,便是在侮辱整個魔法師群體,坎納斯的魔法師公會有資格和權利殺死這名無視魔法師尊嚴的暴徒。
“事實上,您不止對我的侄女這麼干了,聽說您跟菲利克斯侯爵的感情,也是建立在迷奸的基礎上,我說的對嗎?您可是真有艷福,一下收到了兩名美女。”卡爾繆斯似乎很滿意自己帶來的效果。“我不知道達拉斯的皇帝陛下是否知道這件事情,是否決定了對你進行什麼處置,但是我知道,你對我的侄女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繆斯家族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現在,你自己選擇一個死法吧。”
“你瘋了嗎?”奧林匹克冕下得意的表情似乎沒有維持三分鍾,因為剛剛過了三分鍾,他就知道他自己惹來了一個什麼樣的麻煩。“我僅僅是讓你來阻止他!”
“我很感謝您通知我,冕下。”卡爾繆斯衝著奧林匹克微微一點頭,“可這是我的家事,我需要自行處理。我相信,繆斯家族有這個權利對這個暴徒做出處置。您說是嗎,國王陛下?”
場面已經失去了控制——似乎這場競賽從一開始就失去了控制。國王陛下咬著牙,一雙蒼老的手將黃金權杖緊緊的握住,捏得手指關節格格做響。要是他知道有這麼一天,他絕對不會提前釋放奧林匹克老頭,他寧願永久把這個老頭關在帝國都城的牢房中。
身為一個教宗,一個宗教裁決人,心胸竟然狹隘到了這樣的地步!心胸狹隘倒還不是什麼大事,竟然眼光差到了這樣的程度!這擺明了就是引狼入室!
菲利克斯和薇仙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僅僅他知道,當時在場的奧林匹克自然也知道了一點。不過這件事情的起因完全是一件可以稱得上是漿糊的根本無法理清楚頭緒的事情。既不是凌雲故意要這麼做,在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菲利克斯跟薇仙兩個小妞也沒有表示出過激的態度來。
雖然從某一個角度上來說,這件事情可以解釋為最惡劣的迷奸,同樣的,在某一個角度來說,這件事情不過是最正常的貴族**而已。況且兩個當事人,菲利克斯和薇仙並沒有對這個事情有多大的反應,經過事後調查,據利薇雅說,她跟薇仙說悄悄話的時候,曾經問到這個事情感覺如何,薇仙說,挺好的要不是這件事情的發生,自己一個女孩,是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皮的。
迷奸了一個魔法師,一個帝國侯爵,這個事情忽然被抖了出來,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是達拉斯建國以來最大的丑聞了——其爆炸性遠遠超過了那一位雇傭死靈法師來制作屍傀儡參賽的貴族。畢竟,對於帶有性色彩的丑聞,是每一個吃飽了撐得沒事干的貴族都喜歡聽的,也是那些貴族女人們茶余飯後的最佳消遣話題。
競技場上一片安靜,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盯住了菲利克斯跟薇仙兩個人——兩個身體似乎被一個罪惡的男人占有過無數次的人,每一個男性的眼光都在她們曼妙的身段上上下打量著,無論是高聳的雙峰還是平台的小腹,或者是线條優雅的長腿,每一個男人的眼光似乎都已經穿透了她們的衣服,進入了身體的內部。
無數的欲望在競技場內瘋狂的泛濫著,兩個堪稱極品的,一般男人想都不敢想的女人身上密密麻麻的貼滿了無數貪婪的目光。
菲利克斯漂亮的臉蛋瞬間變的煞白,薇仙哭得抬不起頭。莫藍娜和黃仙兒兩個人主動的站在了她們的前面,擋住了這無數道猶如能夠看穿身體的目光。
貴族們的小聲議論在競技場內開始泛濫,從最開始的交頭接耳,到了後來的肆無忌憚,甚至很多人聲稱曾經和這兩個女人有過一夜的露水情緣。
“我很想知道,對於這件事情,對於迷奸了一名帝國侯爵的罪名,國王陛下有什麼樣的想法。”卡爾繆斯似乎對自己造成的結果非常滿意。“不過無論您有什麼樣的打算,我都會按照繆斯家族擁有的權利來制裁這個罪大惡極的敗類。”
卡爾繆斯想了想,又用加持過風系擴銀術的聲音問道:“那一位侯爵大人,我想您應該也對這一位惡徒有著刻骨的仇恨吧?”
菲利克斯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沒有說話,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放屁!”莫藍娜毫無風度的對著卡爾繆斯罵了一句,“你是哪里來的混蛋!你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件事情?你要知道,誹謗一個貴族是多麼大的罪名!”
“卑賤的暗精靈沒有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當然,我不介意告訴你。”卡爾繆斯看著暗精靈女王莫藍娜,臉上不屑的表情顯露無疑。“如果你們的教宗奧林匹克冕下說謊的話,我不介意向這兩位女士道歉。不過就我所知,冕下應該是達拉斯最有貴族風范的人物。”
尼古拉斯大公爵就站在卡爾繆斯身邊不到三米的地方。這個惡毒的小屁孩原來是菲利克斯的舅舅,他手里握著精金利劍,鐵青著臉看著這個囂張的魔法師。他剛才的話,已經連帶著菲利克斯一起侮辱了進去,按照尼古拉斯大公爵護犢子的性格,早就應該一劍上去劈了這個敗類。
可是他沒有這麼干——起碼現在沒有。他在等著奧林匹克的回答,等著國王陛下的決定,等著薇仙和菲利克斯的表態,並且及時制止住了其他想朝上衝的星翰民兵。對於這個一下就能把黃征摔得不知死活的魔法師,這些不懂魔法的民兵就是再衝多少上來也是白給。一個會瞬發魔法的魔法師無疑是可怕的。
尼古拉斯大公爵鐵青著臉,星翰民兵們早就已經按奈不住想殺人的欲望了。自打瑟雷恩建立以來,只有他們侮辱人的份,從來沒有誰膽敢這麼囂張的侮辱自己的老板和老板娘。
剛剛肆無忌憚的討論聲似乎也被這一陣洶涌的殺氣蓋過了,整個競技場沒有人說話,除了地行龍們焦躁的呼吸聲之外,靜得連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奧林匹克冕下的老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干了什麼。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國王陛下加持了擴音術的聲音終於出現在了競技場的上空。
“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