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空真是狼狽到了極點,在地上砸出一個人形窟窿,小白一到就趕忙咬著他的領子將他拖出洞外,隨之小黃由天空俯衝而下,直接鑽入御空體內。
丁天陽等人來時看到的便是御空灰頭土臉的躺在地上,嘴角溢血,鼻孔下也有兩管未干的血漬,嗯──還好沒壓扁,如果他們把御空的鞋子脫下,更可發覺他雙腳毛孔已冒出無數血珠。
瞧他淒慘的模樣,眾人心髒不由猛的一縮,丁天陽急切的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還是先回城療養吧!其他交給我們就好。”
御空的身體到底是強悍,這一會兒已將氣血穩定下來,眉頭深鎖地坐起來道:“媽的,那些魔神怎樣了。”
先前被狂怒衝昏頭,他一下子有點記不清了。
回想起適才情景,眾高手仍是感到驚心動魄,魔神級高手竟是轉眼間就宰了兩個,另三個也是嚇得亡命而逃,一面倒的殺戮實在太過駭人。
丁天陽深吸了口氣道:“那三個逃走……”不待他說完,御空又想起風鈴,慌忙的跳起來,雙腳傳來的巨疼讓他皺了皺眉,才道:“小白回去保護大家。”
眾人雖有聽到他那震天怒吼,卻仍不知風鈴被抓的事,丁天陽又急忙道:“御空,你的身體似乎……”御空打斷他的話道:“風鈴被抓走了,我要去找。”
說完他就自顧飄起,轉了兩圈後飛向瘋魔離開的方向。
眾人這才知道先前御空怎麼會發狂般的屠殺魔神,以他們的見識都能看出,御空那陣殺招同樣傷害到他自己的身體了,只是不知嚴重與否。
小白毫不遲疑的以極速回去找心羽她們,丁天陽等人滅掉兩個魔神的良好心情也沒了,滿懷沉重的回轉“平合”。
心中急切卻已較為冷靜的御空邊飛邊想,潛意識中的想法終於浮上腦海,瘋魔瘋瘋顛顛胡亂殺人,抓走風鈴不太可能是當人質,為了“海芒移”?也不可能,他當時就能奪走了,抓走風鈴然後殺掉?也沒道理呀!他是碰上風系魔法會發瘋,風鈴又不會魔法,要抓也不可能抓她,不一定是想收風鈴當徒弟,不過一個瘋子會想收徒嗎?胡思亂想間,御空更是急了,他想到另一個可能:“這瘋子該不會是想找老婆吧!”話說瘋魔帶著風鈴疾飛五百多里終於停在山林溪邊,異常輕柔的將風鈴放下,身上魔氣悄然消散,黑角、黑鱗迅疾隱去,十指長達三、四寸的黑色銳甲奇妙地收回,一下就變得正常不過。
誰也想不到,他竟是一個極為俊逸的美男子,黑發輕柔的披在肩上,身材頎長約有一米九,一身黑衫被劃破多處,不過里面的傷口都極輕微,神采英挺、雙目黑亮精湛,完全不像個瘋子,他的斯文形象跟打法亦是差距極大。
風鈴早被嚇壞了,淚水無聲的流下,不是她不想出聲,而是先前的魔氣侵入體內,全身動彈不得,聲音也無法發出,只能驚惶的看著瘋魔。
見他露出原貌,風鈴內心突兀地顫了一下,好像有點眼熟,可她清楚,自己絕沒見過瘋魔。
風鈴又驚又懼又是疑惑,不知他想做什麼,拚命的運轉真氣卻是徒勞無功,眼睜睜看著瘋魔伸出魔手抓向自己腦袋。
正當她以為要沒命的閉起眼睛,卻是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籠罩自己,耳中傳來瘋魔厚實、柔和、慈祥的聲音道:“小鈴,爸爸好久沒看到你了,你過得好嗎?”隨著瘋魔每一下輕輕撫動風鈴的秀發,侵入的魔氣也快速地消散無蹤,幾撫過後,風鈴身體已然恢復自主。
雖然瘋魔沒傷害她的舉動,可她仍是嚇壞了,慌張的往後躍動,語帶哭音地哽咽喝道:“你是誰,你想干什麼……”瘋魔狀似不動卻是一絲不差的隨風鈴而移位,她的躍動就像原地跳了一下,二人的距離毫無改變,只是瘋魔的溫和卻轉為焦急,雙手搭著風鈴肩膀道:“小鈴,我是爸爸呀!你不認得我了嗎?是誰,是誰害了你……”“好痛。”
他是何等力量,風鈴一被他抓住,疼得眉頭緊緊皺起、淚水狂飆,只是她本來就在哭,倒看不太出來是為什麼落淚。
“啊──小鈴,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瘋魔此時竟是出奇的心細,馬上明白抓痛風鈴,一股魔氣立時從雙手透出,融入風鈴肩膀。
風鈴一痛過後就又換成一陣溫暖的舒暢,可她還是害怕的哭唧唧地道:“我叫風鈴,不是你說的小鈴,你認錯人了。”
瘋魔卻是不理會她的話,輕輕撫著她的秀發,眼中滿是疼愛,語氣中蘊含無盡關懷道:“小鈴別怕,都是爸爸不好沒保護好你,爸爸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記不起來也沒關系,爸爸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一切都有爸爸在,不要怕……”暈──到底是誰有病呀!感到他真心的關愛,這一刻,風鈴的心迷茫了,腦海中竟是再度浮起師父那對自己關心備至的慈顏、待如己出的溫暖,至死也仍掛念著自己的擔憂與不舍,瘋魔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師父一般,對自己付出最真摯的愛護、關懷。
風鈴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師父與瘋魔的容貌竟是重疊,情不自禁地抬起玉手抓著瘋魔,孺慕地道:“師父……”瘋魔見到風鈴主動抓住自己的手,正感到高興,不料她卻又叫錯,便急忙拍著她手背,又指著自己道:“小鈴,我是爸爸,不是師父,你再仔細想想。”
風鈴遭這一驚擾頓又回過神來,看向瘋魔的眼神轉為柔和,滿心懼意蕩然無存,輕搖螓首道:“對不起,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風鈴,不是小鈴,請你讓我回家好嗎?”瘋魔難掩失望地眼神一黯,又是牛頭不對馬嘴地道:“你還是想不起來嗎?我是爸爸呀!”“我姓木逸名風鈴,真的不是小鈴。”
風鈴很有耐心地解釋。
瘋魔點了點頭,好似真的聽懂了,風鈴正自高興,他又道:“好,你是風鈴,我是爸爸,我們回家去。”
風鈴嬌軀一晃差點就要暈了,盯著他想再解釋,可是他那充溢無限疼愛與關懷的眼神再次打敗風鈴,眼前之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師父一般,她不忍再次去打擊他,風鈴看了半晌,芳心不禁興起一份渴望,她已有了此生至愛的丈夫,若能再有一個跟師父一樣的父親,那此生該是如何完美的幸福。
可是風鈴又有些害怕,畢竟瘋魔不是師父也不是真的父親,她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腦袋不由更加混亂:“我怎麼會有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我的話他根本聽不進,怎麼辦,如果刺激了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對了,我若認他當義父,那不就解決了,他把我當女兒,我也能將他當成父親,再安撫他回去找御空,然後交給御空煩惱去,嘻嘻──我真聰明。”
思緒一定,風鈴嚴肅地向瘋魔道:“這樣好不好,雖然我不是你女兒,但我可以認你為義父,不過我不會跟你走,因為我有自己的家,我想回自己的家。”
瘋魔也不管義父不義父,高興地道:“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只要你還當我是爸爸就好,小鈴最乖了。”
風鈴也很能融入自己的角色,跺著小腳似撒嬌地道:“我說我叫風鈴啦!”“對對對,是風鈴,瞧爸爸的記性,爸爸下次一定不會叫錯。”
瘋魔笑嘻嘻地敲了一下自己腦袋,拉起風鈴的小手道:“走──爸爸帶你回家。”
“那好。”
風鈴略是遲疑,貝齒輕咬著下唇,終下了決定道:“爸爸,你先帶我回去。”
瘋魔聽到她的稱呼後更是樂不可支,笑了好一陣子,臉卻又垮了下來,不明所以道:“回去哪里?”“就你看到我的那里呀!”瘋魔抬頭看了看天空東瞧西望,卻是令人絕倒地道:“那里是哪里?”風鈴差點就傻了,她發覺這魔族真的腦子有問題,怎麼一下就忘個精光,自己又被制住搞不清方向。
她想了一下道:“那你發出力量來吸引人,御空一定會找來的。”
“好。”
瘋魔對她可是有求必應,立刻散發出強大的魔氣。
御空邊飛邊吸收天地能量來療傷,自上次受傷後他便發覺,只要將真氣溫和的運至受傷部位,很快就能治好傷勢,借助外來能量更可加速其效。
不一會兒他已飛出了三百多里,瘋魔的氣息到這兒就隱斂無蹤了,真搞不懂他是什麼樣的瘋子,居然還懂得擺脫靈識鎖定,御空只好從這兒開始以眼睛、靈識來尋找了。
過了片刻,瘋魔的氣息又突兀地衝上雲際,御空一有所覺,心髒不禁跟著提到了嗓子口,害怕瘋魔又發瘋亂殺人才爆發出魔氣。
兩分鍾不到,御空已尋著魔氣而來,提心吊膽地直接從天空衝下,怒目掃蕩便見風鈴活蹦亂跳的就在旁邊,緊繃僵硬的臉容瞬間舒展開。
御空哪還按捺的住,小心而迅速的接近風鈴,想趁機將人搶回。
不料,風鈴卻是自己撲上來,喜極而泣地抱緊御空道:“御空,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嗚嗚──”瘋魔似沒想到風鈴會有此舉動,一下子愣在旁邊未加阻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御空同樣摟緊嬌妻,有點口齒不清的顫抖著,雖然用一股希冀在安慰自己,可他心中的懼意仍未有過緩和,直到此刻心上巨石才終於落下。
風鈴可以感覺到御空的手臂因過於激動而顫栗,可以聽到他那又急又重的心跳聲,一顫、一跳都是對自己的愛意與重視,一雙鐵臂緊箍不放,仿佛要將自己融進他的體內一般,好緊、好緊,緊得她都疼了,可她卻只是感到幸福滿足。
御空險些忘記瘋魔就在前面,說沒幾字忙又抬起頭看向前面,神情不禁有點呆愣,如果不是氣息相同,他真不敢相信這人就是瘋魔。
瘋魔一呆過後卻是大怒厲吼道:“你是誰,快放開我女兒,要不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他……他是你爸爸?”御空手臂終於略為松弛,愕然問道。
“嗯──”風鈴嬌吟一聲,似乎是痛的也像是舒服的,喘息著呵出幾口香氣,貼在他的耳邊簡潔地道:“他好像錯認我是他女兒了,而且他給我的感覺跟師父好像,我一時忍不住就認他為義父了。”
御空沒看到她有點尷尬地吐舌眨眼,大概也是明白自己認了綁匪當義父太過荒唐了。
“嗯──也對,他才脫困沒多久,不可能是你父親。”
御空壓下心中震驚後倒沒想太多,仔細的打量著瘋魔,又看看風鈴道:“但他臉部的輪廓跟你好像。”
風鈴轉頭一看,終於明白一開始的熟悉感是什麼,瘋魔與風鈴的容貌,一個棱角分明,一個线條柔和,除了力道感外,他們至少有六成的相似度,任何人的第一眼都會把他們當成兄妹看待。
瘋魔狠狠的瞪著御空,似乎顧忌到女兒被“抓”,不敢出手,有力的一字一頓道:“快放了我女兒。”
“去你的,不要半路認女兒,風鈴是我的老婆。”
這家伙把風鈴抓走可是嚇死了御空,哪還跟他輕聲細語,立刻凶悍的大吼了回去,將人護住像似怕老婆又被搶了。
“吼──”瘋魔顯然又要發瘋了,渾身黑氣亦再次涌現,俊逸的臉龐猙獰扭曲。
這種前後差異巨大的形象頓時嚇壞風鈴,忙縮到御空背後。
瘋魔見到風鈴懼怕自己,不禁在忿怒中又浮起陣陣疑惑、哀傷,嘴上如夢囈般地道:“為什麼要躲著爸爸……為什麼……”風鈴見狀大感不忍,扯了一下御空臂膀道:“御空別這樣。”
說著,她又探出螓首,小心翼翼地朝瘋魔道:“爸爸,你別這麼凶,我會怕。”
她的話無疑是超級鎮定劑,瘋魔瞬間變臉,凶狠頓成和藹地柔聲道:“小鈴不怕,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再發脾氣。”
風鈴本想再糾正他的叫法,不過想想,自己的名字叫成小鈴亦無不可,便也默認了,只是跟瘋魔解釋道:“他是我的丈夫天閃御空……”瘋魔頓又暴跳如雷道:“什麼?這小子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娶我女兒。”
“我沒資格,那你就有資格當她老子,豈有此理。”
御空不甘示弱的回敬,這瘋魔看樣子是真把風鈴當成女兒了,那就不會去傷害風鈴,沒了顧忌,自己憑著神兵、聖衣可不會輸他。
風鈴又扯了扯御空讓他冷靜,堅持地道:“御空是我深愛的丈夫,如果你對他凶,那我就不叫你爸爸了。”
“啊──”瘋魔愣了一下,臉垮了下來卻又蘊含無限包容與寵溺,點頭道:“好,小鈴怎麼說都好,哼──臭小子便宜你了,你記住,要是敢欺負我的小鈴,我一定把你大切八塊。”
御空看著瘋魔也有點迷惘了,他可以感覺出瘋魔的情感發乎真誠,就像月楓的父母對待她時一般,甚至還更有過之,他眼中可說是只有風鈴的存在而已,若真能如此讓風鈴多個既疼她又厲害的義父是不錯,可誰知他會不會再發瘋。
看看嬌妻,他只得傳音道:“他叫瘋魔,腦袋極端不清楚,你可要小心點,他發起瘋來我都擋不住。”
風鈴點頭道:“沒關系啦,他以為我是他女兒,不會傷害我的。”
然後轉頭對瘋魔道:“爸爸,我們要回去了,你要去哪兒呀!”瘋魔堅定而關切地道:“小鈴去哪爸爸就去哪,爸爸一定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了。”
御空搖頭苦笑,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岳父,而這岳父先前還是敵人。
御空抱起風鈴飛回去,瘋魔就在旁邊死盯著他看,發覺風鈴滿臉幸福地倚在他胸口,瘋魔也跟著高興,溫柔的微微輕笑,看向御空的眼神也變得親切起來,真是岳父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這一來也把御空的火氣一步步磨滅掉,御空就是這種人,你凶他愈凶,你真心誠意待他,他再大的火也是發不出。
平合城的戰爭已然結束,還活著的魔族都撤個干干淨淨,只留下滿地血腥,殘破不全的身首放眼皆是,護城河水更染成青色,無數戰士正檢視有無同伴的屍骸,並將魔族屍體拖往遠處,堆積起來准備火化。
在腥風飄蕩充滿肅殺之氣的城門口,聚集一大群人,正滿臉焦慮的等待御空,心羽幾人被小白、精靈們圍在里面,外層還有丁天陽等眾多高手將中間保護個水泄不通,見識過御空怒殺魔神的瘋狂,若再有一女受到傷害,暴怒的御空會有何反應,那後果相信沒人能夠承擔,更不會有人敢於嘗試。
雙雙眼睛度分如日的望著天空,終於見到御空的身影出現,落至地面輕輕將懷中佳人放下,心羽、冰雲、月楓早已激動得晶淚直落,一擁而上撲向風鈴,矜持盡失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又哭又笑地盡情發泄,她們早已習慣了相互的存在,不能見到任何一人的消失。
“唉──真像四個瘋婆子。”
在眾人為她們真摯的情誼而感動時,某人心中好笑的壞壞想著,這個某人也不用講,除了她們的老公大人還能有誰。
眾人在欣慰之余亦注意到瘋魔,御空不想在外說太多,示意大家先行回轉,瘋魔對他們的注目毫不在意,一心只觀注著風鈴和她身邊的人,似乎是怕她們傷害了風鈴。
走到半路,風鈴向大家介紹瘋魔,突然想起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問道:“爸爸,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瘋魔好像很疑惑的眯著眼、眉頭深鎖,額頭跳了幾跳後卻正經地道:“我是爸爸呀!小鈴。”
眾人聞言不禁翻起白眼,風鈴也不管這些道:“反正我就是認他為義父啦!”然後拉著諸女介紹,最後補上一句:“她們也都是御空的妻子喔!”這當中也包含了月楓,她嬌靨不禁一片羞紅,沒有半句反駁。
結果,瘋魔聞言又要發瘋,勃然大怒道:“他娶了你竟然還敢如此花心,我絕饒不了他,小鈴別傷心,爸爸……”一邊說著,他的魔氣亦再涌上,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眾人緊張萬分的提起功力,諸女亦是臉露驚容,被他狂霸氣勢逼退數步。
只有風鈴毫無懼意,嬌嗔地叫道:“爸爸,她們都是我最好的姊妹,你再凶她們,我也不理你喔!”澎湃的魔氣瞬間平息,瘋魔又是一副和藹、慈祥的笑臉道:“小鈴別生氣,爸爸這不是知道了嗎?”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心羽余悸猶存的拍拍酥胸,小心地道:“他好恐怖喔,以後我們要怎麼叫他呀!別一不小心又發飆了。”
跟御空久了,風鈴也變得隨意起來,側首一想道:“我們是好姊妹嘛!我爸爸就等於你們的爸爸,都叫爸爸不就好了,對不對,爸爸?”瘋魔對風鈴是有求必應,馬上點頭笑道:“好──你們都是我的乖女兒,呵呵──爸爸剛才沒記清你們的名字,小鈴跟爸爸再介紹一次。”
大家簡直要暈了,哎──就當大家都認個義父吧!諸女想通後倒是乖巧,一一叫聲“爸爸”,瘋魔亦是來者不拒的微笑回應,不過明顯能看出,他表現出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風鈴高興。
御空在後則是將經過大略講了一下,但風鈴怎麼和他搞成父女關系,他也是不太清楚。
眾人一陣沉默,思考的不是瘋魔殺了多少平合士兵、現在要不要報仇,戰場上死傷難免,該注重的是未來而非過去。
悄悄看瘋魔一眼,凌焱凡不無擔憂道:“現在該拿他怎麼辦,就這麼放任他在城內嗎?若是再發狂殺人就不妙了。”
御空聳聳肩苦笑道:“不然呢!難不成要殺了他,我若不用神兵都不是他的對手,再說,看他對風鈴那副疼愛、寵溺的真摯神情,我也無法對他下手。”
丁天陽看著瘋魔背影道:“他都瘋了三千多年,要恢復恐怕不太可能,既然對風鈴視如己出,或許也能成為我們對抗敵人的戰力,而且,要偷襲此時的他,我……唉──”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以瘋魔的實力,不偷襲是毫無機會,但要偷襲“棄暗投明”的他,實在沒幾人做得出來。
烈沐河難得放低聲音道:“偷襲的事我不干,不偷襲肯定沒半點機會,你看怎麼辦?”說完最後一句,他順手拍了一下黃天馳。
寒飛霜幽幽地道:“他如今完全是一個洋溢著慈愛與包容的父親,誰要昧著良心破壞這份親情、和諧,我第一個不同意。”
女人總是較為感性,歲月、修為也改變不了,幾個女性看向瘋魔,亦是輕輕點了下頭。
一妖精族男子緩緩開口,語音清爽道:“高手永遠是高手,伺機消滅他的事,我認為絕對不可,成功的機會太低,一失手,平合城毀矣。”
他的話獲得大部分人同意,眾人皆是頂尖高手,深明絕世強者的破壞力。
昊翌風點頭又搖頭道:“攻擊他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他的精神狀況……唉──讓他在城里就等同埋下一座活火山,一旦爆發恐怕也是毀滅性的打擊。”
“據說他遇上風系魔法便會瘋狂。”
丁天陽看了眾人一眼,毅然道:“我們必需嘗試一次,若因風鈴的關系而將此症狀消除,那就代表他的瘋症已能控制,我們的顧忌也可以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