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第一個考驗
根據墨夜的指示,一行數人在天亮之後離開了小茅屋,向東而去。在途中他們會遇到一條隱秘的峽谷,沿著陡峭的崖壁,下到谷中後,便可以發現了一個幽深的洞穴,在那里他們會遇到一只凶狠的穴居惡魔,只有將它殺死後,方可進入洞穴中尋找精靈神在沉睡前散落在森林中的三聖器之一的竹風鈴。
行了半日,一條籠罩著薄霧的山谷出現了。放眼望去,這里簡直是另一個世界,陡峭的石壁上,谷邊的樹身上,低矮的灌木從上,甚至突起的地面上,到處懸掛著拇指般粗細顏色灰暗的絲帶,也不知是何物,有的成網狀,有的則攪成一團,密密麻麻的,令人生畏。
打量著峽谷周邊的情況,地精忍不住道:“精靈神也真是怪,就算她不信任幽暗森林的精靈,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的東西,為什麼要它們丟在這麼陰暗的洞穴里,難道她不怕那些聖器被損壞嗎?”
瑩瑩氣道:“喂,死地精,不許你說精靈神的壞話,小心我向你放箭。”
地精不安的縮了下脖子,支吾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難道不對嗎?”
瑩瑩為之語塞,事情確實如此,精靈神寧願將可以開啟幽靈秘徑的聖器交由凶惡異常的魔獸‘看管’,也不想讓幽暗森林的精靈染指,其意可想而知,墨夜等人所做的事情雖情有可願,但整個幽暗森林的部落卻因此失去了信任。
“我們也不想這樣的,大概精靈神她以為這樣更保險一點吧。”瑩瑩為自己辯解道。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格里斯輕觸了下身邊的縵帶,感覺有些粘手,頗感意外,謹慎道:“這些灰色的絲,應該是墨夜長老所說的穴居惡魔布下陷井,大家一定要小心,萬一被纏住要想脫身便困難了。”
在格里斯的提醒下,大家都有意避開近在咫尺的縵帶,小心的沿著谷頂邊緣荒蕪了很久的小徑前進。只有杜拉得絲毫不以為意的跟在眾人身後,可是緊緊抓著杜拉得肩頭衣物的艾亞,卻十分緊張,閉口不語。
“喂,艾亞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平時是很能說的,是不是怕了?”杜拉得奇道。
艾亞噓聲道:“噓,你沒感覺到這里靜可怕嗎?連一點動靜也沒有,這里面一定有古怪,要不然那些精靈早就親自動手將族中聖物尋回了……”、
艾亞的話提醒了杜拉得,他沉吟了下,覺得也對,便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可是……”
“哎喲,他奶奶的,我被卡住,快把我拖出去……”
就在這時,前面行進中的隊伍卻突然間亂了起來,還可以聽到板斧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杜拉得來不及再說什麼,便興衝衝的緊走幾步,看前面發生了何事。待走近一看,卻是板斧的大腳丫被卡在了石縫中,一時間難以脫身,而他身上更是因為掙扎纏滿了粗細不一的絲帶。
山地巨人見板斧的慘樣,笑道:“早叫你小心了,你就是不聽,這下慘了吧,等我下來幫你。”
板斧掙扎道:“呸,要你多嘴教訓我?哼,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
山地巨人不以為意的回頂著板斧的話,向前挪動了下,想伸去手夠板斧,可是他卻感覺腳下一軟,承載身體重量的地面出現了龜裂,接著整個身體都向下陷去,大叫著,跟板斧一起消失在了薄霧中。
格里斯見狀驚道:“板斧,黑塔,你們怎麼樣了?”,
“他奶奶的,我們被吊在空中了,快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
黑黝黝的洞穴中傳出了板斧不耐煩的吼聲,眾人這才知道,掉進洞中的兩人並沒有落地,而是懸在空中。可是洞中究竟有什麼東西讓山地巨人如此沉重的身體掛在那里呢?
一個照明魔法由格里斯的手中飛出,從洞口墜下。在魔法的照耀下,隱約看到下面兩個掙動的身影被困在一團絲帶中,吊在空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情形堪憂。
“別在掙扎了,那些絲會把你們越纏越緊的,我們這就下來。”格里斯向下喊道。
“知道了,快點想辦法,我們……”
板斧的聲音驟然而止,讓仍在上面的人吃了一驚,忙探頭從洞口看下去,卻見在照明魔法波及的范圍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緩慢接近著板斧與山地巨人。
“是穴居惡魔,它出現了。”瑩瑩驚叫著,便將手中的弓向下面瞄准。
“別亂來,這樣只會讓惡魔發怒,立即進攻的。”格里斯果斷的制止了瑩瑩的衝動,道:“笛兒,我用魔法吸引惡魔的注意力,你趁機將板斧他們拖上來,成功之後,我們不可戀戰,將它引到開闊的地方,然後再想辦法消滅它。”
笛兒點頭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格里斯見狀不在猶豫,用最快的速度召喚出一個火球拋進了洞中,而此時,照明魔法也結束了它的使命,暗淡下來。飛逝的火球,在洞內的黑暗中,劃過一道絢麗的火痕,撞在了崖壁上,爆成一團火焰,迸濺的焰火落在千萬重的絲帶上,竟然意外的將其點燃,形成了一片火海。
突出其來的焰色,吸引了穴居惡魔的注意力,也引起了板斧與山地巨人的恐慌,因為他們看到無數根起火的絲帶正連接自己身上,用不了多少時間,火便會燒至,兩人心急火燎的吼道:“快,快,把我們弄出去,火上來了……”
火勢迅速擴展,讓穴居惡魔很是不安,它嘴里發出絲絲聲,放棄了到嘴的美味,徑直的向火場撲去,由嘴中噴出一股股剌鼻的**,澆在火上,火勢這才弱了下來。
笛兒見機不可失,忙低聲咒唱了幾句,一片綠葉由掌中迸現,迅速的成長著,在笛兒意念的控制下,貼著洞口向下延伸,直至被吊在空中的板斧與山地巨人處,巨大的葉片反卷上來,將兩人緊緊的包裹在其中。
“他奶奶的,這是什麼玩意,我們什麼也看不見了……”
下面傳來了板斧與山地巨人不滿的喝罵聲,不過現在沒人理會他們。在笛兒的要求下,格里斯,咕嚕,大山,瑩瑩紛紛出手抓住笛兒手中薄卻異常堅韌的葉片一角使勁的向上拉著。
艾亞見杜拉得抱胸在後面看熱鬧,不悅道:“嗨,我們也別閒上,快點幫忙呀。”
杜拉得不屑道:“哼,我為什麼要救那兩個家伙,讓他們喂蜘蛛好了。”
艾亞見狀,眼珠亂轉著,笑道:“你真的不救?那好吧,洞里說不定會有除了竹風鈴之外的寶藏,你袖手旁觀的話,那肯定就沒份了,我去,我可以分上一份的。”
說話間,艾亞就想下到地面。
“寶藏?”杜拉得眼前一亮,二話不說緊走了幾步,一把將地精,侏儒擠到一邊,又一把將瑩瑩與格里斯推開,抓住葉片便全力拉著,嘴里還嘟嚷道:“他媽的,這下寶藏全是我的了,誰也別跟我分……”
在杜拉得發神經似的猛拽中,緊裹著板斧與山地巨人像個大粽子的葉子從洞內被拖了出來。
葉子,在笛兒的控制下,緩緩張開,將里面兩人露出。看著擠成一團,身上被絲帶緊緊纏住不能動彈的兩人,眾人不禁覺得好笑,因為矮人身高的緣故,再加上兩人緊貼在一起,看上去,山地巨人竟似是一個巨大的孕婦一般。
沒功夫談笑,在將板斧與山地巨人從絲帶中解脫出來,穴居惡魔也已經成功的將洞內的火滅掉,沿著崖壁衝到洞口,憑著巨大的衝撞力,竟然一下子破洞而出,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眾人面前。
那是一只身披鎧甲的巨大蜘蛛,強壯有力的四肢將它龐大的身體高高舉起,一對巨大的鄂,不停的張合著,滿是獠牙的巨嘴中噴濺著令人窒息的惡臭,頭上幾只大小不一閃著幽光的赤瞳直勾勾的盯著眾人,緩緩的逼近過來。
躲樹後的大山膽怯道:“天啊,這麼大的蜘蛛,我們快跑吧。”
“不,我們要殺死它,只有這樣,才能拿到竹風鈴。”笛兒拒絕道。
“對,干掉它,寶藏就是我的了。”杜拉得兩眼放光道。
“殺死它,吃它的肉。”山地巨人揮舞著巨棒道。
大蜘蛛似乎聽懂了眾人的言語,憤怒了,絲鳴著快速接近過來,一邊噴濺著令人作嘔的**,一邊揮舞著如刀般的巨鍔,看樣子想殺之而後快。
面對勢不可擋的大蜘蛛,沒人不選擇避其鋒銳。眾人飛退中,將大蜘蛛引到一片開闊之地,遠離了峽谷。其間,瑩瑩的箭,格里斯的魔法,笛兒的魔法箭,不時的騷擾著對手,挑釁著大蜘蛛憤怒的底线,不讓它有回頭的可能,而板斧與山地巨人抽冷子從樹身殺出,狠狠的來一下子,也著實讓大蜘蛛夠受的了。
眼看距離峽谷方向越來越遠,格里斯決定在這里回擊,便對笛兒道:“笛兒,我擋住它,你用魔法困住它,板斧和黑塔適時攻擊,絕不能讓它逃回洞穴,明白嗎?”
“知道了。”板斧恨恨的道。
見大家明白自己的作戰意圖,格里斯便停了下來,向緊緊跟隨而來的大蜘蛛打出了瞧不起的手勢,大蜘蛛勃然大怒,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可是迎接它的卻是格里斯隨手召喚出來的大火球。大蜘蛛見躲閃不及,便一頭撞去,結果半個身子都被火焰波及,痛得它吱吱亂叫。
笛兒見機不可失,忙將蓄勢待發自然系魔法施展出來,一枚種子被拋到了大蜘蛛的身下,在轉眼間,便成長為一棵粗長的青藤,無數細細的藤腕沿著大蜘蛛的觸地的肢體,瘋狂的延伸著,轉瞬間便交它固定在空地上。
大蜘蛛拼命的掙扎著,想將纏在身上的青藤扯斷,可是它有八只腳,總會有支撐身體的幾只腳不能離開地面,結果無論它如何掙扎,卻總是無法擺脫瘋狂生長中的青藤的束縛,只能坐以待斃。
“黑塔,現在該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上呀。”板斧見狀,狂吼著衝向了大蜘蛛。
第二百七十二章第二個考驗
竹風鈴,懸掛在墨夜小茅屋的屋檐下,輕風撫來,發出一陣悅耳的鈴聲,聽者無不陶醉其中,就連放棄斬殺大蜘蛛的機會,不顧峽谷內肮髒,進入谷中尋找寶藏的杜拉得也被鈴聲所感染,一時間聽得怔住了。
墨夜虔誠道:“你們聽,這聲音多優美,整個幽暗森林都在為能重新聽到這聲音而歡呼雀躍,唉,就連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可以喚醒生命之火的鈴聲了。”
靜靜聆聽著鈴聲,感觸著幽暗森林因聞得鈴聲所洋溢出的自然的氣息,眾人心中都升出發自內心的愉悅的感覺。笛兒更是熱淚盈眶,不能自己,低聲抽泣,引起墨夜無奈的悲嘆,無力的閉上雙目。
杜拉得奇道:“我不明白,以你的魔法力,要得到它,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因為精靈神在竹風鈴上施加了精靈族最嚴厲的詛咒,任何幽暗森林的子孫只要觸碰到它,它便會化為微塵隨風而逝,嘿嘿,我們已經違背一次精靈神的意願,又那里敢再這樣做,所以三千年中,從沒有一個精靈去打擾它。”墨夜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悲意,淒聲道。
“那麼第二個考驗是什麼?”笛兒泣聲道。
墨夜道:“由此向北,大約半天的路程,你們會見到一棵由根部分叉的巨樹,在那里你們會遇到一個非常怪異的人,你們要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他的信任,從他手中取回第二件聖器,一個標有大陸上全部森林位置的土魔盤,只有得到了它,你們才有可能找到幽靈秘徑的確切位置,去吧,機會只有一次。”
為什麼機會只有一次?
沒有人明白墨夜話中的含義,可是大家別無選擇,只得收拾心情向北進發。
穿越的依然是茂密的森林,可是大家的心情卻別有不同,可以如此輕松的得到竹風鈴是誰也沒想到的,第二個考驗墨夜也明言他們要對付的是一個怪異的人,只要是人都會有弱點的,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可是,好心情沒保持多久就沒有。半日的路程轉眼便至,分叉的巨樹也遙遙在望,可一路行來,卻連一個人影也沒見到,更沒有看到任何形式上的建築物,這可讓大家不禁有些著急,難道墨夜在騙大家不成?
樹根下,笛兒揚聲道:“喂,有人在嗎?”
聲音清脆,在林中傳出很遠,可是寂靜如初。
板斧見笛兒的聲音不夠宏亮,便吼道:“喂,這里有人嗎?他奶奶的,有的話就給我出來……”
“吵死了,吵死了,你們這些外來人,真是沒禮貌了,喂,這是誰的腳,把我種的花都踩死了,你可要賠我才行,不然你們誰也別想走。”
就在大家皺著眉頭聽板斧的破驢嗓子喊叫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樹根下發出,嚇了眾人一跳,趕緊紛紛後退,這才看清在巨樹的根部,一個不易看到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個深深的洞穴。
瑩瑩從沒有在森林里見過居住在洞穴中的人,心虛道:“喂,你……你是誰?為什麼住在洞里?”
“我是誰?哼,我是一個上了你們精靈神當的倒霉鬼,呸,呸,她的保證一錢不值,卻害我在這破森林一待就三千多年,我恨死她了……”洞穴中人聲音尖銳的道。
洞穴中的人,似乎對精靈神充滿了恨意,讓圍在洞口的眾人吃了一驚。
“你這人真是的,為什麼罵精靈神,小心她懲罰你。”瑩瑩惱了,氣呼呼道。
“哼,我罵她又怎麼樣了,她說只要我幫她保管這個土盤子,不久便會有人來取的,那時,我可以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胡子都白了,可是連一個人也沒來過,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罵她?”洞穴中人反駁道。
大家這才明白,洞穴中的人確實是如墨夜長老所說,是一個脾性‘古怪’的人。三千年的時間過去了,可他仍固守在這里,等待著有人前來索要土魔盤,那時便可以向索要人提出任何要求,這樣的人,不是怪人是什麼?
笛兒急道:“你好,我們正是你要等待的人,請把土魔盤給我們好嗎?”
“真的嗎?那太好了,每天枕著它睡覺我都感覺厭煩了,我現在就把它給你……”洞穴中人聽了笛兒的話興奮異常,可沒說幾句話,便冷靜下來,冷冷的問道:“你們真的是我要等的人嗎?那好吧,拿來吧。”
拿來吧?一句簡單的話,卻讓眾人面面相覷,洞穴中人索要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你……你要什麼?”笛兒皺眉道。
“什麼?你們不知道嗎?”洞穴中人感覺自己上當了,憤怒道:“好哇,原來你們是一群大騙子,想從我這里將盤子騙走,你們真是太可惡了,告訴你們,我是不會把東西給你們的。”
板斧兩眼一瞪,喝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你……你竟敢嚇唬我,哼,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告訴你們吧,精靈神曾經說過,如果我感覺生命受到威脅的話,就可以把盤子毀去,這樣無論是誰也絕不會得到它了。”洞穴中人聲音發顫道。
“別,別,求你別那樣做好嗎?”笛兒見狀,連忙哀求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洞穴中人沉吟了下道:“說真的,這個盤子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可是我畢竟保管了它三千年那可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期間,我沒有一刻不期盼有人能來到這里,將它帶走,好重獲得自由,可是……唉,你們是知道的,就算你不喜歡它,也會因為陪伴了三千年的時間而生出感情的……”
笛兒泣道:“我知道,我並不想將它搶走,我只是想用它喚醒精靈神而已。”
洞穴中人輕嘆道:“你一定是一個精靈吧,唉,只有有求於精靈神的精靈才會如此哀求,不過,相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不能就這樣把它帶走,我需要你們為此做出補償,明白嗎?”
“這是敲詐,卑鄙的行為。”侏儒從山地巨人的腿後探出,語氣生硬道。
洞穴中人得意道:“對,你們可以認為是敲詐,誰讓我掌握主動呢,嘿嘿。”
笛兒止住泣聲,問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洞穴中人竊笑道:“我要你們每個人身上最珍貴的東西,聽清楚了,是最珍貴的……”
最珍貴的東西?眾人無不一愣,下意識的打量了下身邊的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怒意。
洞穴中人似乎察覺了眾人的驚愕,也不以為意,繼續道:“你們可以選擇拒絕,我是不會介意的,反正我已經等待了三千年的時間,再多等幾年也無所謂,只要你們有耐心就可以了……”
“哼,卑微的家伙,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對我說話,相信我一腳下去,就可以將你踩得稀巴爛,那時看你還想不想要我最珍貴的東西。”一直未開腔的杜拉得,一說話便帶著火藥味。
洞穴中人半點懼意也無的回道:“那你最好在下腳之前祈求土魔盤可以在安然無恙,嘿嘿,不過我事先聲明,土魔盤雖然是精靈族的聖器,可是脆弱的很,經不起折騰,也許我的骨頭,也會讓它碎裂的。”
杜拉得可不是經得起嘲弄的,兩眼冒火,想也不想抬腳作勢就要落下去。
誰都知道杜拉得是五階巨龍,一腳下去會發生何事,可沒人敢保證。所以,眾人趕緊出手將不怒自威的杜拉得推開,七嘴八舌的安慰起來。
“嘿嘿,怎麼樣,不敢了吧?”洞穴中人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譏笑道:“你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那是因為你別無所求,可是別人呢?他們可想見到精靈神,祈求精靈神幫助他們,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那好吧,這把‘墨綠’弓,曾經是精靈族最具傳奇色彩的魔弓,我將它送給你,這總可以了吧。”笛兒見洞穴中人‘至死不渝’,只好妥協道。
“墨綠弓?真的吧,快扔下來我看看。”洞穴中人急道。
笛兒沒法,只好將手中的弓塞進洞中,誰知弓剛沒進洞中就被人劈手奪過,消失了。
望著黑黝黝的洞口,聽著里面激動的喘息聲,笛兒充滿希望的心熱了起來。
“不錯,這確實是‘墨綠’弓,嘿嘿。”洞穴中人滿意道。
山地巨人早就不耐煩了,聞言吼道:“既然是‘墨綠’弓,那你還把土魔盤交出來?”
“急什麼?我說過了,是你們每個人最珍貴的東西,這可不是在討價還價,明白嗎?”洞穴中人氣呼呼的回道。
“這樣下去,我們每個人都要被他挾制了,可是就算我們都將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他,他肯把土魔盤交出來嗎?”格里斯心中煩燥,暗道:“艾亞,你能不能進去看一看,里面究竟有沒有土魔盤,別上了他的當。”
“好吧,主人,我也想弄清楚這個問題。”艾亞答應了聲,便悄無聲息的爬到地上,鑽進洞中。
“快點,快點,我可不想浪費我寶貴的時間等你們做出決定……啊……”洞穴中人正自得自語時,不知為何突然尖叫起來,歇斯底里的嘶喊道:“出去,快點出去,別碰我的東西,聽到了沒有……哎喲……”
慘叫聲中,洞穴中人似乎吃了大虧。不過還沒等眾人回過味來,洞口人影一閃,一個矮小的身影懷抱一物,拖著一張弓從洞中竄了出來,指著洞口尖叫道:“別過來,我怕你了,聽到沒有,不然我……我……”
洞穴中人,我了半天,再也沒說出一個字來,倒不是他突然啞巴了,而是他看到幾雙凶巴巴的眼睛,嚇壞了,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東西,縮成一團。
“地精?你是一個地精?”杜拉得指著洞穴中人驚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第三個考驗
誰也想不到躲藏在洞中的,竟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地精,一時間,大家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自始至終未有表態的咕嚕卻突然擠進了圈里,兩眼直勾勾的注視著洞穴中人,嘴中發出一串尖銳的嘯音,那是純正的地精語,….16.n眾人都不明白咕嚕所說何意,可他們卻意外看到洞穴中人那張無法描述年紀的臉上,表情有了變化,還在咕嚕說話間歇時,皺眉回應著咕嚕的話語。
良久,咕嚕才抬起頭對眾人道:“他說可以把土魔盤送給我們,但他有一個條件。”
大山探頭奇道:“他不要我們最珍貴的東西了?”
咕嚕點頭道:“嗯,他只有一個條件。”
杜拉得兩眼一眯道:“你問他,究竟是什麼條件。”
咕嚕搖頭道:“他要我們先答應他才可以,否則他寧可豁出命不要,也要將盤子毀去。”
這可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如果洞穴中人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眾人倒還真不敢來硬的,否則稍有不慎,土魔盤便會有損壞,那此行數十天的辛苦將全功盡棄了,個人心中最想解決的願望也將化為烏有。
“怎麼辦?我們要答應他嗎?”笛兒目光掃視過每個人,低聲問道。
“當然要答應他了,否則他真把土魔盤毀了,那我們就再也見不到精靈神了。”瑩瑩急道。
“我們似乎別無選擇了,你們說呢?”格里斯不忍見笛兒為難,沉吟道:“只是一個條件而已,好過他毀去了魔盤,否則我們就只好打道回府了,唉,我同意。”
“既然這樣,我也同意。”大山道。
“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我要見精靈神,求她給我一粒種子,答應他。”山地巨人也道。
板斧神色厭惡的白了眼洞穴中人,衝他吼道:“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想要我們替你做什麼壞事的話,我是絕不會答應你的,不僅如此,我還要砍掉你的腦袋,明白嗎?”
洞穴中人干笑兩聲,神情頗為不自然,可他卻沒有說話。
地精咕嚕,與洞穴中人是同類,他們的行為准則對於其他種類來說,是能以接受的,就像他們明知杜拉得是一條令人望而生畏的五階巨龍,卻仍要與他交換,怪異的行為,怪異的思維,讓他很了解對方的心中所想,無言的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
眾人一一表態,只余杜拉得遲遲不肯答應。
格里斯見大家都望著自己,無奈之下,問道:“咳,杜拉得,我們想知道你的意見。”
杜拉得這才慢悠悠的道:“你是在問我嗎?”
格里斯凝視著老對手,道:“當然,從你跟我們一起探險的那一刻起,你就是隊伍中的一員了,要決定一件事情,自然要征詢每一個人的意見,你也不例外。”
“嘿嘿,還從沒有人這麼問過我,雖然感覺很新鮮,不過,我……”杜拉得目光流轉,見眾人的表情都隨著自己的話語緊張起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不待眾人說話,便話鋒一轉,笑道:“好吧,我同意,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你也有一個條件?什麼條件?”眾人齊聲驚道。
“對,我想與這個地精交換東西……”杜拉得神秘道。
交換什麼東西,眾人並不在乎,他們在意的是杜拉得可以答應便可以了,至於他與洞穴中人私下進行的交易,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所以眾人在聽到杜拉得的話後,緊張的心情終於松弛下來。
洞穴中人的條件很簡單,他要求在精靈神出現時,能夠第一個向精靈神許願。那只是先後的問題,既然每一個人都有三個願望,為何不能發揚一下風格呢?眾人欣然接受。看著身邊眾人表情輕松的樣子,洞穴中人似乎也頗為高興,只是他眼中卻不時的閃過復雜的神色。
探險隊返回墨夜的小茅屋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時分了。洞穴中人也有隨行,土魔盤仍由他保管,既然他肯交出魔盤,由誰保管結果都一樣,大家便同意,所以,直到洞穴中人從懷中取出魔盤時,他們才見到了魔盤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泛著朦朦土暈的灰色盤子,上面凸凹不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驚異於精靈族聖器的‘質朴’,眾人都不太相信,這麼一個相貌平平的東西,就是表注著大陸上所有森林位置的魔盤。
墨夜表情異於他人,簡直可用激動萬分來形容,幾次想伸手去觸摸一下面前的魔盤,卻又黯然收手,悲嘆道:“唉,偉大的魔盤,我終於在有生之年可以再一睹您偉大的芳容,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瑩瑩奇道:“長老,這個魔盤,真是就是我們精靈神的聖器嗎?”
墨夜點頭道:“對,你看到上面平緩的线條了嗎?那便代表是一片森林,那些突起,便是森林中的高山,那些彎曲的线條,則是穿越森林的河流,那些裂痕,便是森林中的峽谷,凹陷的地方,就是森林中的湖泊……”
墨夜搖指土魔盤,侃侃而談,神情甚是愉悅,可他始終不敢觸及魔盤,那樣子有些可笑,又有些詭異。眾人知道,竹風鈴上附著精靈神的詛咒,這魔盤上自然也會有,否則墨夜早就將它取過,細細的撫摸族中久未見天日的聖器了。
“長老,第三個考驗是什麼?”笛兒不想拖延時間,問道。
墨夜神情一滯,臉上的笑意隱沒,凝神注視著笛兒,柔聲道:“我知道你很想讓極靜森林從封印中解脫出來,可是這最後的考驗,卻是非常殘酷的,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跟我來吧。”
說著,墨夜便起身,踉蹌著走進黑洞洞的茅屋中。
笛兒猶豫了下,深吸了口氣跟了進去。
“你們為什麼不進去?”瑩瑩見眾人未動分毫,奇道。
洞穴中人用最快的速度將魔盤收回,揣進懷中,這才淡淡道:“他們進去也沒有用,這最後的考驗是精靈神針對來自極靜森林的精靈的,任何人插手,便破壞了考驗,如果通不過,幽靈密徑將永遠封存下去。”
瑩瑩驚道:“那可不行,要是她通不過,精靈神豈不是永遠也不能出來了?”
格里斯插話道:“笛兒一定可以通過的。”
“你怎麼知道?”瑩瑩神情不悅,反問道。
格里斯未做解釋,他只是輕笑了下,心中卻道:“不管笛兒以前曾做過什麼事,她都會一定盡全力完成考驗的,因為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唉,笛兒,努力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哼。”瑩瑩見格里斯不理自己,惱了,氣呼呼的轉移了對象,對大山道:“喂,大山,你也相信她能完成考驗嗎?”
大山毫不猶豫的道:“當然,笛兒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最勇敢的精靈了,她一定可以的。”
瑩瑩氣道:“吹牛,我才不相信她能行呢,哼,你們等著瞧吧。”
屋里屋外,都靜了下來,屋內的靜,是一下子便沒了聲息,靜的出奇,靜的可怕。屋外的靜是被動的,因為屋內聽不到半點動靜,越是如此,屋外的人越是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何事,可偏偏不得其門,只有干著急而已。
突然,屋內響起了低低的抽泣聲,隱約中還有墨夜低沉的安慰聲。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考驗結束了?唉,真是急死人了,進去看看再說。”艾亞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無聲息的從凝神留意著屋內動靜的格里斯肩上下到地面,然後從屋邊的裂縫中鑽了進去。
在一片黑暗中,兩個模糊的人影一高一矮映在牆上。高的人影手中持著一張弓,弦上搭了一支箭,箭簇正對准著看樣子似是半跪的人影。奇怪的是,箭下的人並沒有發出呼救的聲音,而持弓的人,卻在輕微的顫抖著。
“孩子,動手吧,只有了結我的生命,你才有可能得到第三件聖器,水晶號角,沒有號角的聲音,精靈神便無法感覺你的召喚,她將永遠沉睡下去,為了你的族人,為了恢復極靜森林昔日的繁榮……”
“不,我下不手了。”
“唉,你是一個善良的精靈,可是你忘了你的族人正在經愛著痛苦的煎熬嗎?在暗無天日,了無生機的森林中生存,身為一個精靈是多少的痛苦,難道你忘記了?你族中的長老們拼著耗盡生命的能量將你送出極靜森林,難道你也忘了?我是一個罪人,只有這樣才能洗刷我身上的罪惡,而你也可以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別再猶豫了,我不想帶著對極靜森林的愧疚離去……”
持弓的手,再也經不起痛苦回憶帶來的不良反應,滿弦的弓,在無意識的放失中,在弓弦的顫抖中,在室內低沉的嘆息中,將箭送了出去,射入了面前的黑影的身體中。
箭羽在顫抖,兩個黑影也同樣在顫抖,可是在顫抖中,卻未聞痛苦的呻吟聲。
“對不起,我很想讓極靜森林擺脫封印,恢復生機,讓族人可以快樂的生活下去,可是,我並不想用箭來解決這件事,精靈神,你不該選擇用這種方式來結束我們之間的仇怨,我恨你……”
弓,被拋在了地上,人影卻一閃奔了出去。
“唉,孩子,你的仁慈,是打開一切枷鎖的鑰匙,我為你能有這樣的選擇而崇敬。”
半跪在地上的黑影,站起身,緩步走出小屋,在他的手中持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號角,當著屋外面面相覷的眾人的面,他舉起號角,輕輕的吹了起來,而這時,留下屋內牆體的箭羽,剛剛中止了無意義的顫抖。
號角聲,緩緩送出,聲音響透雲霄……
第二百七十四章精靈神
竹風鈴,不知何時也響了起來。
輕脆的鈴聲夾雜在淳厚的號角聲中,別有一番風味。聽上去是那樣的輕盈飄逸,如怒海咆哮中的小舟,無論大海怎樣洶涌,都無法將鈴聲遮蓋,有時那輕輕的‘叮鈴’聲,比號聲送的更遠,更幽。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正凝神聽著奇異的聲音時,洞穴中人卻突然呻吟了聲,跳著腳將藏在懷中的土魔盤取出拋在地上。這時大家才看到適才毫不起眼有的魔盤,竟也有了變化,像是在回應著號角與鈴聲,明暗相間的亮了起來,讓人感覺眼前一亮。最讓人拍案稱奇的是那些標注著森林的线條散發著抹不去的綠意,代表河流的线條泛起水光,似有生命般流動著,而高山則顯出白色的雪芒……
號聲驟止,鈴聲依舊,可魔盤卻仍變化不息,盤上,一塊被兩旁邊高山與凹地相夾在一起的狹長地帶,越發亮了起來,發出耀眼的光芒。眾人忙側頭回避著強光,可誰知眼前景物一變,光芒盡逝,一幕幕似真似幻的影像從魔盤上浮現,仔細辯之,卻是一片片幽靜的森林,河流,湖泊,山丘,一掠而過,讓人驚異。
就在眾人被眼前影像深深吸引,不能轉睛時,那些影物卻像活過來一般,向遠處逝去。目光自然而然的跟隨過去,眼看著幻覺與一棵巨樹相撞爆起一團色光,不禁可惜之際,那粗壯異常的樹身卻從中分開,無聲的向兩邊滑去。
“怎麼搞的,老是幻覺。”山地巨人不安的吼叫道。
“那不是幻覺,是一條小徑。”瑩瑩睜大了眼睛,驚道。
“對,這就是傳說中的幽靈秘徑,盡頭之處,就是精靈神棲身之所了。”墨夜指著面前初現端倪,閃著微光,深入林中的小徑,老淚縱橫道:“好了,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你們能否見到精靈神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孩子,原諒我們吧,有些時候,我們也別無選擇。”
笛兒怔怔的從一棵樹後走出,怔怔的望著小徑的盡頭,漸漸的,臉上浮現出狂喜的神色,一言不發的奔了過去,踩著發光的小徑,不顧一切的向里面跑去。
“笛兒,等等我們。”格里斯生怕笛兒會因為情緒失控,做出什麼傻事來,忙對其他人道:“我們也跟上去吧,記住,別走散了。”
板斧奇道:“就一條小徑,怎麼會走散了呢?”
“小徑是由魔法構建而成,你必須每一步都踩在上面,否則你會穿透魔法營造出的屏障而走出小徑,如果平地還好,若是懸崖或河流就糟了。”緊隨眾人身後的洞穴中人,聞言出聲道。
洞穴中人的話,讓板斧著實吃了一驚,本不太在意的他,趕緊老老實實的踩著腳下的路徑行進,不敢稍有差池。其他人也如他般小心翼翼的踩著前人的腳印,一步步的前進著。
沒有比見到精靈神,祈求她的憐憫與關愛更重要的事情了,笛兒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想盡可能快一點見到精靈神,可是曲折的小徑,似無以窮盡,無論她怎麼奔跑,都像是在原地踏步般,盡頭依然是那麼遙遠。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笛兒心中的喜悅被消磨光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懼,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做的夢來,她在林中奔跑,追尋著一條發光的小徑,可傾盡所能也未能追上,眼睜睜的看著路徑消失不見,難道那個夢要成為現實嗎?
“不,精靈神,等等我……”情急之下,笛兒忘情的呼道。
沒有人回應,盡頭依然未現,笛兒有些絕望了,雙膝一軟,無力跪倒在地上,掩面而泣。
望著情緒失控的笛兒,逐漸走近的格里斯心知她心理承受的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可他並沒有俯下身去扶她,而是冷冷的道:“笛兒,站起來,別告訴我你想放棄了,在你經受了無數痛苦後,勝利觸手可及之時,你卻因為膽怯想放棄了,起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走下去,只要希望還在,我們就應該堅持下去,明白嗎?”
笛兒緩緩的抬起頭,注視著格里斯,眼中漸漸有了勇氣,她鄭重的點了下頭,默默的起身,深吸了口氣,目視前方小徑延伸的方向,一步步走下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沿著這條小徑走下去,直到找到精靈神為止。
心境,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憑著心中那永不言棄的信念,困難總會是可戰勝的。就在笛兒在格里斯的鼓勵下,勇敢的邁出堅持的第一步時,眼前似永無休止的小徑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厚重的霧氣,厚重的站在身邊的格里斯也失去了蹤跡。
“唉,我的孩子,你終於來了。”
在一聲輕輕的嘆息中,笛兒停住了腳步,茫然的打量著面前的迷霧,疑道:“你是誰,是精靈神嗎?我是來自極靜森林的精靈笛兒,我帶了極靜森林部落的請求,懇求您賜給我們聖精靈石……”
“我知道,可是你的願望,我無法滿足,因為我已經沒有眼淚了。”
“眼淚?”笛兒驚道:“難道聖精靈石,真的是您的眼淚。”
“對,只有發自內心的感動,我才會流下動情的眼淚,可是當我為了大陸的和平,將對異族人的仇恨埋在心底的那一刻,我便失去憤怒的情緒,當我為了喚醒被戰火波及的綠意卻屢屢受挫時,我的僅余那點點愛意也隨之而去,當我面對精靈族為魔法世界所做的犧牲卻無能為力時,我的悲傷陷入了深深的麻木中不能自拔,當我看著期望已久的勝利,轉眼被精靈族部落之間推向內戰的邊緣時,我的喜悅化為了烏有……現在,我的心已經死了。”
有什麼比心死更嚴重的呢?可是精靈神的心也會死嗎?
笛兒怔住了,徹底的怔住了,不能自己,她衝著迷霧大聲喊道:“可您是精靈神,是所有精靈的神,是我們的希望,如果連您也放棄了,那我們怎麼辦?求您振作一點吧,我們需要您的指引與幫助。”
“我說過了,我的心已經死了,幫不了你,你還是讓我繼續沉睡下去吧。”
“不,不,如果您不幫我們,那極靜森林的精靈就要在沉寂中死去了,那可全是您的子民呀,您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們,求您了。”笛兒泣不成聲道。
“唉,好吧,讓我想一想。”
笛兒聞言喜道:“可以,不過,您能不能快點?”
在低沉的嘆息聲中,迷霧中的精靈神沉吟下來。
笛兒靜靜的等待著,可時間每過一秒,便要經受一秒的煎熬,她實在那以承受,便忍不住出聲催促道:“精靈神,您考慮好了嗎?我想知道答案。”
“我的孩子,要想喚醒一顆死去的心,並不是一兩句話便可以解決的,唉,這樣吧,如果你能尋回我失去的東西,我便答應你給一顆聖精靈石,怎麼樣?”
笛兒愣了下,奇道:“失去的東西?可是如果連您都無法尋回,我可以嗎?”
“事在人為,你若想得到我的祝福,你就要為此付出努力,明白嗎?”
“可是……”笛兒猶豫了下,只好點頭道:“那好吧,可是,您究竟失去了什麼東西?”
“唉,在森林的某處,我曾將我的愛遺失,去找到它,並把它帶回來,吹響號角,我便會見你的,那時,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去尋找精靈神失卻在森林中的愛,這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可是笛兒卻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只好答應道:“好吧,偉大的精靈神,請您祝福我吧,希望我可以早一天找到您失去的愛。”
“可以,孩子,走近些。”
在精靈神的要求下,笛兒硬著頭皮向前邁出一步,停了下來。雖然面前依然是厚厚的霧氣,可是她卻感覺到一股溫馨的氣息接近了自己,忙閉上眼睛,只覺得兩片溫熱的嘴唇印在額頭下,一股清新的自然系魔法能量便滲透入體內,令身心都變得愉悅無比。
“好了,我的孩子,我在這里等你的好消息,別讓我失望。”
“是,精靈神,我一定會成功的。”笛兒充滿信心的道。
霧氣隱去,眼前景物豁然開朗,消失在霧氣中的眾人一一出現,不過讓大家吃驚的是,他們並沒有離開多遠,面前便是那棵左右分開的巨樹,可仔細打量了下,樹身根本沒有分開過的跡象,心知所謂的幽靈秘徑,可能只是幻覺而已。
笛兒望著其他人臉上復雜的表情,心知他們與自己一樣,精靈神也並沒有答應他們的請求,心道:“原來大家也沒能如願,可是我們究竟要去那里下手尋找呢?”
板斧不解道:“他奶奶的,精靈神要我去找她失去的才智,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是這樣?精靈神要我幫她找回她失去的勇氣。”大山聳了下肩道。
其他人這才恍然,互相詢問起身邊伙伴來。片刻後,精靈神交待下來的任務一一展現,板斧尋找的是才智,大山尋找的是勇氣,咕嚕尋找的是真,山地巨人尋找的是和諧,瑩瑩尋找的是喜悅,笛兒尋找的是愛,唯有格里斯與杜拉得兩人例外,一個是悲傷,一個卻是沉默。
大山奇道:“難道真如傳言中的那樣,精靈神將情感都失去了?”
咕嚕搖頭道:“不可能,我看精靈神這麼做,一定是有她的含義。”
含義,顯而易見,可是誰也無法從這些怪異的任務中,探詢到精靈神的想法,唯有將疑問悶在心里了。墨夜是精靈族的最年長者,又是奉了精靈神的命令守候在這里,精靈神的用意,或許他能體會到,眾人不再猶豫,徑直的向正在茅屋門前蹺首相望的墨夜走過來。
“真是的,他們都有任務,你卻不肯給我,真是太不公平了。”
“因為我無法達成你的願望。”
“可是你知道主人的願望是什麼嗎?”
“知道,黑暗的盡頭,便是光明,等那一天到來時,他會明白的,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才對……”
“哼,總之,你處事不公,我也要一個任務。”
“那……那好吧,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可以幫我尋找失去的夢想。”
“你也有夢想?”
“對,就算我是精靈神,也會有自己的夢想,去吧。”
“好吧,我試試看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中伏
墨夜神情嚴肅的聽完了眾人的敘述,皺眉道:“精靈神的心思,我可不敢亂猜,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們只管去做好了。”
“可是她也沒說讓我們去哪里找,這可怎麼辦?”瑩瑩不悅道。
墨夜沉思了下,抬手指向北邊,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精靈神一定是想讓你們去那里,三千年前,精靈神在拯救了幽暗森林後,曾經在北部一片原始叢林里停留了三天的時間,其間她做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若是有的話,一定就是在那里了。”
攜帶著墨夜手繪的地圖,眾人踏上了尋找原始叢林的征程,沒有人知道此行能否如願,可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盡已所能,達成夢想而已。洞穴中人並沒有跟隨隊伍而來,他是否已經從精靈神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眾人並不清楚。不過,地精咕嚕卻對他表現的格外尊敬,在離開前,還與他交換了藏品,用凝結成水晶的蛇眼,換了一個奇怪的圓筒,一個可以望得很遠的圓筒。
“咕嚕,那個家伙你認識嗎?”行進中,大山奇道。
咕嚕目帶崇敬道:
瑩瑩低聲抽泣道:“嗨,你們聽到了吧,他們說要殺死我們中的一個,我……我可不想死。”
山地巨人吼道:“喂,小妞,死有什麼好怕的,伸長了脖子讓他們砍就是了。”
板斧怒道:“對,不就是死嗎?他奶奶的,這幫不敢露面的龜孫子,讓我拿斧子把他們全砍了。”
杜拉得不屑的低聲道:“哼,死當然不可怕,可是要誰去送死呢?”
沉默,冷寂的沉默,沒有人肯出聲。
“不說話了吧,哼,沒有人願意去死,尤其是這種無意義的死。”杜拉得見大家全無言語,自嘲道:“你們認為他們會放過我們嗎?我想不會,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我們會一個不剩的死的在這里,哈哈……”
“你錯了,我們是魔法世界最守信用的種族了,一旦你們中有人被選出後,其他人就可以安全離開,不過,那得在看過了祭祀之後。”
板斧罵道:“他奶奶的,你們還不如將我們全都殺了才好,你認為我們看到同伴被殺,會厚顏無恥的離開嗎?你們這些卑鄙的家伙,我告訴你們,你們想錯了,你們才不得好死……”
“嘿嘿,說這些無意義的話有什麼用?還是選擇吧,時間快到了。”
沉默,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一直未有出聲的笛兒,突然道:“格里斯,對不起,你不該來的。”
“你不用道歉,從沒有人逼迫我前來,是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格里斯渾身一顫,搖頭苦笑,低聲道:“還記得在麥加鎮的時候嗎?從那時開始,我們便是朋友了,而且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我們中的一個人離開了,還是會想念對方的,不是嗎?”
“是,我會想你的,永遠。”笛兒靜靜的道。
板斧嘟嚷道:“有完沒完?這樣下去,不用他們殺了我們,你們就已經被自己殺死了。”
“也是。”格里斯無奈的低笑了兩聲,道:“杜拉得,一直以來,我有句話想問你,卻總沒有機會,我想知道,那天,你為什麼會在我離開後就到達了光陰小鎮,難道你看到我了嗎?”
“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杜拉得道。
“那晚我是為了回城取一件重要的東西,可是想不到返回時,一切都變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來的如此突然,你說過要在天亮時才發起進攻的,可是你卻違背了你的話,這是為什麼?”格里斯疑道。
“我沒有提前,在信中,我確實說過會選擇黎明時到達的,嘿嘿,我想這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好讓你離開,至於那個人是誰,我想你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杜拉得悠悠道。
格里斯心中一沉,眼中逝下淚水,低嘆了聲,突然揚聲道:“森林地精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們的祭祀是為了取悅偉大的地精神‘亞哥’,讓他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好拯救你們於危難之中,這是一個用血與生命為代價的儀式,我想,身為森林地精的後代,一定知曉其中的禁忌,精靈,與你們敵友難分,況且會引發精靈的報復,矮人是魔法世界最勇敢的種族,他們絕不會吝嗇生命,但地精神不會接受一個矮人的鮮血,因為你們擁有一個共同的祖先,山地巨人與你們的生活息息相關,你們也絕不會挑選他的,而龍,是你們最為憎恨的生物,用他做為禮物,只會是一個笑話,共同的生存經歷,讓你們與侏儒之間達成了共識,他也不適合這個儀式,只有我才是最好的選擇,既然這樣,你們又何必花什麼貓捉老鼠的游戲,來吧,用我的血,用我的生命,去告慰你們的亡靈,看看他們能否原諒我……”
“格里斯,你瘋了……”
“不,那個人應該是我……”
“哈哈,想不到你還有些見識,那就少了些不必要的麻煩,那就是你了,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