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四四九章一枚閃耀著金屬光澤的小哨子在覺非的手里搖晃著,木里?可看著它默不作聲,等著覺非開口。
“你說如果我拿著它給那些牧民看他們會怎麼想呢?”覺非輕笑著仿佛已經掌握住了勝利的鑰匙,“哦,不對。
這東西怎麼看都是個普通的哨子,那些對死羊抵活羊政策感恩戴德的牧民會有什麼想法才怪呢!不過如果我在牧民面前吹響它然後與狼共舞他們肯定會嚇一跳的,皇後陛下你說對不?”木里?可陰沉著臉冷冷地問,但語氣卻顯得很是緊張:“你究竟想怎麼樣?!”“不怎麼樣,”覺非將那哨子放在桌上,接著說,“我說過了,我只是想知道獸王現在在哪里,就這麼簡單!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你自己衡量吧。”
然後他就自顧自地坐在那里,顯得很是隨意輕松。
半晌,木里?可終於用妥協的口吻問道:“假如我告訴了你獸王的下落你是否就把這個哨子還給我並且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提這件事情?”“這個當然,這哨子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不過你想拿回它卻要等我見到獸王之後再說。”
木里?可不再猶豫,她點了點頭就將獸王的住址說了出來然後說道:“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諾壞了我的好事,要不然我便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跟你拼個魚死網破!”“如果你做的是好事我自然不會來破壞的,”覺非滿意地走出房門,邊走邊說,“不過如果你做的是壞事那就另當別論了,到時候你不找我估計我也會找你的。”
大笑聲中他踏月而去,留下木里?可一人怒氣衝天地站在那里,看來今晚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了……次日一早,覺非就用“一线牽”把獸王到達埃爾德的准確消息傳給了菲菲,而菲菲傳回來的卻是要他一定小心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不要意氣用事?”覺非看著短短數行的字條不禁苦笑,“這個時候我是否不意氣用事難道還是我說了就能算的麼?這句話應該跟獸王說去才對嘛!”然後他叫過曾耀祖和隨行的那一幫騎士吩咐他們說這幾天要注意一點安全,尤其是在單獨外出的時候。
“埃爾德可不是個簡單的國家,說不好他們還會搞暗殺什麼的呢!”曾耀祖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開口問道:“可是師父您為什麼要對我們說這樣的話呢,難道這幾天您要出去麼?”“是的,師父是要外出一趟,至於幾天後才能回來師父也說不准。”
“帶弟子一起去吧!”仿佛感受到此行的危險,曾耀祖堅定地說,“弟子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什麼忙但多個人總多了一分照應!”“呵,你跟著我未必能幫得上什麼忙,可你在這里卻可以幫上我的大忙!”覺非欣慰地看著他,拒絕道,“師父走後,這幫弟兄的安全重任可就全都落在你頭上了,如果你也不在那你說他們該怎麼辦呢?”覺非的話語之中無一不透露著當前幾天的危險,曾耀祖想過一陣之後點了點頭答應說:“弟子聽師父您的,您讓我在這里弟子就在這里吧!”“好,沒別的什麼可吩咐的了,總之大家都注意點安全就是了!”覺非的分析沒錯,就在他走後的下一刻他們的住所外就多了許多形跡可疑的人,他們或是小販或是路人,但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這里看。
為了安全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曾耀祖下令所有的人即日起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絕對不得外出,他告訴大家,他們的住所是埃爾德的國賓館,就算那些人再明目張膽也是不敢在這里惹事的。
這一招挺管用,幾天下來那些人只能在外面眼巴巴地望著卻奈何不了他們分毫——當然,這是後話了。
覺非離開國賓館的住所後就照著木里?可說的地址直奔目的地,很快就到了那里。
獸王的臨時住處是一座靠山的美斯式城堡,外表看上去並不顯得豪華,但在幽靜的環境的襯托下卻顯得十分清幽,如果用來度假絕對是首選。
不過覺非不是來這里度假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心思來打量這些了。
他走到城堡大門外,對著守衛直接說有老友要見獸王。
兩旁的守衛傲慢地拒絕他說:“獸王是隨便誰都可以見的麼?!”覺非忽然感覺這個世界上的人是多麼相似,每次自己想當一回不速之客的時候總會被對方的守衛用這麼一句相同的話來拒絕。
他無奈地搖頭,伸手間就將整支手沒入了城堡厚實巨大的牆壁之中。
“呵,我不是隨便的人,不過我隨便起來可就不是人了!”守衛驚慌地將大門關上,過了一會兒後卻又將它打開還對覺非說獸王有請。
“我不說過了是獸王的老友麼,你們非要不信,這回好了吧,又要浪費人家埃爾德出錢來修補這牆壁了!”當覺非由守衛引路到時,獸王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一開始是以為木里?可介紹了哪個高手過來給自己當護衛(這個地方除了木里?可之外無人知曉),卻沒料到來人竟是自己想法設法想要尋找的覺非?夜,那種說不清是驚喜還是驚恐的情緒馬上就被寫到了他波瀾不驚的臉上。
“怎麼,見到我這個神醫不高興?”覺非調侃,態度不似當初在獸王宮殿時候的恭敬,而變得極其隨意。
“見到你挺高興的,”平時話語不多的獸王補充道,“確實挺高興的!”“高興就行,咱們要不進去喝杯酒先?”覺非笑著提議,卻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鴻門宴還是綠門宴。
“正有此意!”獸王親自領著他走到了一處環境更為清幽的地方,而那里則正擺著供人休憩用的石桌石椅。
不用他吩咐,木里?可調撥給他的五十個侍女就自動地送上了一壇壇美酒和下酒用的美味佳肴,只一會兒就將那不大的石桌給擺了個滿滿當當,然後她們就很乖順地一左一右分成兩隊站到了獸王的身後等候著他的吩咐。
“當個王確實不錯,至少有這麼多的美女伺候著!”覺非半帶調笑半帶感慨地說,“連喝酒這種小事都有這麼多人服侍,這種感覺可真是……”“真是怪異,對麼?”獸王將酒端起,聞過酒香淺嘗一口後接著覺非的話就說,“的確怪異,連喝杯酒的自由都沒有!”“看來你也不是很喜歡這種帝王生活嘛,”覺非仿佛像是在拉家常般繼續慢慢地說著,“既然你喜歡自由那怎麼又這麼野心勃勃想要得到我們人族的土地呢?”獸王打量著覺非卻始終感受不出他的深淺,最後只好作罷。
“人活著,總是有些自己不喜歡卻又必須要做的事發生,那個時候就不得不去做了。
或者這就是你們人族所說的‘身不由己’,就是帝王也不能免俗!”覺非語氣平淡卻步步緊逼地說:“或許真是這樣,不過侵犯人族的事情對於你來說應該不屬於此類吧?我實在是想不通有什麼理由會逼得你放下獸人內部的騷亂而不得不‘御駕親征’來侵略人族!”“這理由就像你為什麼會專程來到我這里然後跟我喝酒再跟我說獸人騷亂的事情一樣,都是那麼地讓人不明所以又是那麼必然。”
獸王繞了一大圈最終卻若有所指地說,“你說你怎麼會跑到我這里來跟我說獸人內部騷亂的事情呢?”覺非看著他發出會心的一笑,然後放下了酒杯:“如果咱們能清靜地喝一杯酒的話我也許就會告訴你原因了。”
獸王知其意,於是喝退了周圍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他帶來的半獸人武士以及讓他不得不“逃”到外面喝酒的五十侍女。
然後他就微笑著舉起了酒杯說:“來,共進一杯清靜的酒吧!”一杯酒下肚,周圍五十米內也就沒有了旁人的身影,於是覺非就說出了他這次的來意:“其實原因很簡單,僅僅只是因為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而不巧的是這筆交易又與你們獸人族內部的騷亂有那麼點關系。”
“是麼,那我倒是真有興趣想要知道了!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跟我做交易呢?”事情漸漸進入了正題,兩個男人之間卻並不像平常人談判時那樣充滿了火藥味,反倒真像是兩個多年不曾見面的好友在那里坦誠相對地談心。
覺非淡淡地說:“我想要得到的貨物是你退兵——在你當政之年永不侵犯人族。”
獸王並不發怒,而是依舊笑嘻嘻的:“呵,你要的這件貨物可是相當貴重啊,我只怕你出不起這個價格!”“價格這東西還不是要看當事人是怎麼想的,既然我想要得到這件貨物自然也會給你出一個‘相當貴重’的價格了。”
“說說看,興許我還真會看重你的價格答應退兵了也不一定。”
“我給的價格呢其實是兩件事,”覺非若無其事地給自己添上一杯酒,又熱情非常地將獸王的酒杯加滿,然後才慢吞吞地說,“一,我可以保證在你退兵之後獸人內部的騷亂可以馬上得到解決;二,我可以保證在你答應退兵之後魔族的軍隊絕對不會從你比奇後方對你獸人進行任何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