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覺非（修正）第十七章 心的厭惡如果有人告訴你這世界上真有白吃的午餐，你可能會信，但那人如果跟你說白吃完午餐後還給你錢拿，那你還信嗎？不要不相信，這世界上什麼事都會發生。
比如說我們的覺非夜就占到了這樣的好處。
談成了“生意”後，火系老師和覺非兩個人都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小花園——怎麼能不高興呢，大家各取所需了嘛。
回到教室，第三節課已經開始上了。
“報告，老師我遲到了。”
對於這種事覺非可謂是經驗老到，他在無數次的實踐以後，總結出對付惡毒老師的三點心得：首先是態度要好，因為遲到總不會是好事如果再加上自己態度不好的話，就不是有沒有的懲罰的問題而是懲罰嚴重與否的問題了。
其次要找不好不壞的借口，不能說是幫助老奶奶過馬路啊路上堵車啊之類的通俗借口。
老師在聽過無數次這樣的借口以後對它們已經產生了免疫。
最後就是——讓人笑！如果教室里的同學都看著你大笑而你擺出一副很窘的樣子讓老師產生同情一般也就沒事了。
當然前提是自己不能笑，那會讓老師認為你不夠誠心。
“覺非夜同學！”出乎覺非的意料，今天水系老師比以往顯得更溫柔，“你先進來。”
“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覺非暗想這回遇到對手了。
“老師，我是因為……”還沒等覺非找借口解釋，水系老師就微笑著說：“沒關系，你先坐下。”
等覺非坐回位子以後，他發現老師並沒有為難他而是兩手虛撐在講台上在那里繼續講課了。
“沒事？”覺非心里真是想不明白。
“覺非，你是不是惹禍啦？”前排的卡布衣回頭輕聲問道，“剛才校長室來人了，叫你吃完午飯就到他們那里一趟。”
“沒什麼事的，”聽火系老師說完以後覺非就知道校長還是會來找自己的，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我知道了，謝謝啊。”
“沒事就好，以後小心點。
被校長盯上了搞不好就得開除的！”卡布衣不無擔心地說道，雖然自己時常欺負覺非但心里還是很關心他的。
覺非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卡布衣原來對自己還是很關心的，不禁心生感激，把以前被她捉弄的事都忘了。
原本打算好好聽課的，但覺非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干脆就想起事情來。
“火系老師找過我要求自己跟他特別學習，校長找我估計也是為這事。
被校長都盯上了，水系老師對自己會有這麼好的態度也就不難解釋了。”
“嘿嘿，還可以占三個人的便宜！”想到火系老師恨不得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押上的情景覺非就想笑，“水系、土系、風系，呵呵，都是有錢的好老師啊！”“有點想念老頭了，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想來他的魔法造詣應該是很高的吧，以前自己那樣對他還真不應該……”想著想著覺非就扒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四節是水系實踐課。
經過昨天的事情以後覺非也懶得再發玄冰刃了，他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能夠一個人安安靜靜呆著對他來說是享受。
於是他就找了個有陽光的角落斜坐了下來，冬日的陽光淡淡地灑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轉而竟形成了兩個紅暈。
覺非不覺被這無香的陽光熏醉了——他睡著了！“覺非同學，你怎麼不去實踐啊？”邊上的老師看見這情景走了過來。
覺非聽了一驚，慌忙站了起來心想偷懶被老師抓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師，我這就去。”
說完作勢欲跑。
“你坐，老師想跟你說點事。”
水系老師拉住覺非把他重新按在了地上，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
“覺非，校長昨天跟你說的事你答應了嗎？”聽到這句話的覺非樂和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啊！“老師你是想讓我跟著您學習水系魔法嗎？”覺非單刀直入說道，他可不想再像和火系老師那樣進行浪費時間的側面攻擊了。
“你……你都知道了？”水系老師顯然反應不過來，驚愕地問道。
“火系老師剛才找過我了，”覺非裝出一副感激的神色，“呵呵，他可真是個大好人啊！為了讓我能夠安心地跟他學習，他許諾我以後的火系作業不用交，衣服也叫人幫我洗，甚至還給每個月1500亞拉幣的生活補貼！這樣的好老師天下有幾個啊？”說完還故意斜眼偷瞧著老師。
老師考慮了一下，眼神堅定地說：“如果你肯答應跟著我學習水系魔法，我每個月給你2000亞拉幣！““那我多不好意思啊……”覺非嘴里嘻嘻哈哈地說著，可心里對忽然產生一種對自己極度厭惡的情緒，一種莫名的厭惡！“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像個無恥的奸商！”見覺非答應，水系老師便笑呵呵地走開了。
覺非用力甩甩頭想把這種想法甩開去，可這種情緒卻更強烈了。
甚至好象有一個高傲的聲音在心底嘲笑著自己，嘲笑著自己剛才的那副陰險的嘴臉。
一個聲音在覺非的心里響起，近在心中，卻又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無知的人類，你的思想到底有多少卑劣？如此的不識好歹，你就不覺得自己無恥嗎？你們就是活得太容易了，所以不會學會去珍惜。”
“曾經，我的好兒郎們，為了族人的生存血灑大地……”覺非昏昏沉沉睡著了，腦子里又出現了那個充滿殺戮的夢。
全身鎧甲的戰士，浴血撕殺，干啞的喉嚨依舊高唱著戰歌……滿地的屍體堆積如山，空氣里充斥著英雄的血腥。
戰士倒下，一個接著一個……“長老，敗局已定。
今生惜妍幫不了你了。
來世，惜妍必定再傾我所有為我魔族效勞……”淒美的笑容恍如昨日……爆炸聲響徹天際……不要！！！覺非聽見自己歇斯底里的呼喊猛地驚醒了過來。
“覺非，”卡布衣用里推覺非的肩膀，看到他醒了終於松了一口氣，“你怎麼睡著了啊，大冬天還弄地滿頭大汗的。”
“沒……”想起那個夢就讓覺非心驚膽戰，深呼吸盡力平息心中的恐懼，“做噩夢了。
呵呵，沒事了。”
“沒事就好！下課了，再不去吃飯就沒得吃了！”卡布衣怪道，“害我等你這麼久！”“請客？”覺非知道對某人他是沒任何辦法來拒絕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繳械投降。
“好啊！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卡布衣語出驚人。
“你請？好呀！呵呵，我們快點過去吧。”
覺非長吁了一口氣，盡量平復了心中的不安跟著卡布衣往餐廳的位置走去。
覺非還是比較了解學校的餐廳“悅園”的，上完課的同學們基本上都已經很累了，巴不得早點吃完回去休息。
因此這里就成了力大者名副其實的“悅園”，秩序亂得一塌糊塗。
插隊的事情在這里是沒有的，因為根本就不存在排隊的問題，大家都是一蜂窩地往櫃台里鑽誰力氣大誰就先吃。
穿過悅園外擁擠的人群，覺非他們來到了餐廳。
又經過千辛萬苦的尋尋覓覓，才讓他們找到了空位子。
“你去打菜嗎？”因為是卡布衣請客，所以覺非心想這買菜的“重任”還是給她比較好。
“好啊，如果你是‘美女覺非’的話。”
卡布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嘿嘿，還是我來吧！”說完覺非朝同樣擁擠的櫃台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卡布衣覺非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種心甘情願被欺負的感覺。
“等等，給你飯票！”卡布衣在深厚叫住了他。
“呵，還真你請啊？好，拿來吧！”過了熙熙攘攘的一大會兒……“生日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覺非放下剛買過來的飯菜，誠心地對卡布衣說道。
“誰生日啊？亂來的！”卡布衣被覺非弄得一頭霧水。
“今天不是你生日嗎？”覺非撓撓頭，一臉無辜地道，“沒生日不要無緣無故地請客好不好？讓人瞎想！”“我請客你都不爽啊？有點犯賤哦。”
卡布衣調侃道。
覺非仔細想想，還真感覺自己有點犯賤。
“那我就不客氣吃嘍！”說完也不等卡布衣自己先風風火火地開動了。
一頓飯下來真是神情氣爽啊，吃光了原先買的菜不說，後來還添了好幾個平時不常買也買不起的菜。
覺非一邊剔著牙一邊笑呵呵地看著滿臉委屈的卡布衣。
“以前吃飯沒見你吃這麼多啊！”卡布衣開始後悔自己的錢包。
“嘿嘿，因為是今天你請嘛，我高興！！”覺非翹起了二郎腿，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线了。
“我看你是不吃白不吃吧！哼，早知道就你請了，我那可憐的錢啊！”卡布衣仰天長嘆。
其實這兩個人都在不自覺地開著玩笑。
心亂如覺非者哪里還會有閒情雅致來計較一頓飯呢，而家中富裕如卡布衣者又豈會在乎這區區一頓飯錢！他們不知道，在兩個人的心里有一種東西正在慢慢萌芽。
￡￡￡￡￡￡￡￡￡￡￡￡￡￡￡￡￡￡￡￡￡￡￡￡￡￡￡￡￡￡￡￡￡￡￡￡￡￡￡￡￡￡￡吃過飯後覺非就按照火系老師所說的路线徑直往校長的公寓走去。
剛才的夢讓覺非隱隱感覺到在自己面前似乎已經擺下了一條路，一條不可逃避的路。
既然不能逃避就應該勇敢面對，覺非記得父親在他小時侯一次惹禍後這樣對他說過。
“命運，我來了！”覺非不經意間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以後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怎麼忽然說這話了？”校長的公寓位於“人跡罕至”的學院西北角，是一座擁有古代氣息的小房子。
據說當時校長被學院從埃爾德帝國聘請過來的時候，條件之一就是學院要提供一座新建的房子。
但看到這房子以後校長就改變了主意，寧願舍棄學院為其新建的豪華別墅而住到了這老房子來。
覺非走近以後終於明白校長的決定有多麼明智，心里由衷地感嘆這間房子的匠心別具。
映階的碧苔、入簾的草色把一座小小的屋子點綴地古色盎然。
覺非輕輕跨過門前的綠草，走上了房前的小台階。
“進來吧，門沒鎖。”
從房里穿出一個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