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五一二章美斯公國,皇宮。
夜深人靜之時,皇宮里來了一批不速之客,行蹤詭異。
他們無聲無息地潛入到了菲菲的寢宮,當熟睡的菲菲發覺的時候,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你們是誰?!”菲菲冷冷地問著,並不顯得特別驚慌,“來這里究竟想干什麼?”帶頭的似乎是個女的,她桀桀怪笑一聲,伸手在菲菲粉嫩的臉上摸了一把說:“這皮膚可真嫩得可以,不知道如果我在它上面劃幾道口子效果會怎麼樣呢?”菲菲憤怒地看著蒙著臉的她,並不理睬她的話。
“怎麼,難道你以為我不敢麼?!”帶頭的人一聲怒喝,說著就將一把匕首貼近了她的臉,“我倒想知道毀了容的你是不是還會這麼拽!”她**笑連連,手中的匕首越貼越近,近到剩不下一絲的空隙……“你玩夠了沒有?!”旁邊一人忽然怒喝道,“主人這次讓你出來是要你將功補過的,你如果還這麼不知好歹,我想主人會有處置你的辦法的!”“你想怎麼樣?!”帶頭人怒目而視,最終卻軟了下來,“好吧,我不玩就是了……”她將匕首放回鞘內,然後在菲菲的床沿上坐了下來,一面輕捋著菲菲的頭發一面柔聲問道:“小妹妹,快告訴姐姐你們美斯是不是曾經派人去過神界?”菲菲心中一驚,這才明白過來這些人是來找覺非的。
於是她假裝害怕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帶頭人心中一喜,忙著問道:“那你快告訴我那被派到神界的人現在在哪里!”菲菲眨了眨她天真的眼睛說:“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女,這些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哼,你想騙我麼?!”帶頭人一怒,匕首揮舞間就將**的被子給劈得粉碎,她冷冷地說道,“你該知道騙我的後果會是怎麼樣的!”菲菲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恐慌地差點說不出話來:“我……我真的不知道,您要問就去問我們的女皇陛下,她該知道的,請您別為難我一個侍女,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帶頭人暗罵一聲倒霉,再次收回了匕首就想走人,卻在回頭之間被她發現了一件事——菲菲的肚子高高隆起,試問在美斯皇宮內除了女皇之外還有誰有資格懷孕?!她笑了,笑得讓人心里起毛。
“演技不錯,差點我就被你給騙了!”她上下打量著菲菲,然後不緊不慢地說,“我忽然有了個主意,我也不逼你說了。
我打算跟你做筆交易——你肚子里的孩子借我當談判的籌碼吧,只要你把那人的行蹤告訴我,我們就把這孩子送你了!”菲菲心中一緊再緊,暗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告訴你就是了……”這幾個人正是神族王子派出來尋找那枚失落的兵符的,他們通過神界出口的老樵夫那里打聽到曾有自稱是美斯使者的外人闖入神界過,於是就將尋找的目標鎖在了“美斯使者”的身上,而突破口就放在了美斯女皇的身上。
也算他們運氣好,菲菲因為懷有身孕最近一直都睡得比較早,無形中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而在以孩子為威脅的“逼供”中,菲菲將覺非的行蹤一五一十地坦白了……“神族派人找尋一件物事,已經將目標鎖在覺非哥哥身上了,菲菲為了我們的孩子把覺非哥哥的行蹤告訴了他們,覺非哥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收到菲菲用“一线牽”傳來的小紙條時,覺非正帶了三千兵馬在連夜趕路到埃爾德陣營的路上。
他讀完紙條上的內容之後,若有所思地掏出了腰間的那半枚兵符,心想神族也挺厲害的,竟然這麼快就找上自己了。
“了解,你自己更要小心!”簡單地回復了菲菲的紙條後,他像個沒事人似的命令人馬繼續開進。
翌日上午,三千兵馬到達埃爾德陣營,木里可並未親自相迎,而是派了她唯一的親生兒子含笑過來迎接覺非。
覺非不以為意,歡笑著雙手一張就抱住了含笑,嘴里說道:“上次多謝你了!”他謝的是上次含笑通知曾耀祖的事,為他那份熱心。
“其實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含笑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先不說這個了,我代表埃爾德歡迎你們到來——如果這里是埃爾德國土的話!”覺非知道他是埃爾德中為數不多反對入侵亞拉的人,也因為這個他對含笑是另眼相看的。
他微微一笑安慰他說:“有些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就得順其自然,不用太過惋惜的——怎麼,老朋友相見你不請我到哪兒先休息休息麼,我可是連夜趕來的,在路上累都累死了!”“我光顧著高興了,倒把這事兒給忘了!”含笑嘿嘿一笑,說,“現在兵荒馬亂的,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我們只為你准備了一個簡單的洗塵儀式,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覺非沒等他說完,就問道:“有酒麼?”含笑訝異地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呵呵,有酒就好!”他命令三千精兵原地休息,然後給含笑擠了擠眼說,“我帶的這些人可都是酒鬼,因為行軍打仗的關系都很久沒沾過酒了,今天到了這里我就借花獻佛一下,讓他們也醉它一醉!”在他國軍隊駐扎的地方讓自己的士兵醉酒,這令含笑更覺得覺非是個血性男兒了。
“好,那我斗膽也要跟你們一醉方休了!”含笑哈哈大笑,命令士兵搬酒過來說,“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天我們就將這洗塵儀式安排在這里了,讓老天爺也看看我們人族男兒的豪邁血氣!”他不顧身旁幾名官員連連打過來的眼色,毅然捧起了一壇子酒說:“來,我先敬覺非大哥一口,今日不醉不歸!”覺非看著含笑身後那些尷尬的隨從笑道:“似乎你如果喝酒的話就是犯了軍規吧?”含笑豪邁地說:“哈哈,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嘛,犯不犯軍規的事情就等到明天再說了!”“行,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覺非彎腰提起一壇酒開了封之後接著說,“不過你不能只敬我一口,而該喝光這一壇!”說罷,他也不管含笑同意與否就猛一張嘴將一壇子的酒直接往嘴里灌了進去,嘴唇張閉間,酒香四溢。
“好,我們也干了!”他帶來的那三千人馬見自己的主帥“做了榜樣”,於是也都豪氣大發地捧起酒壇直往自己嘴里灌酒,也不管這一壇子的酒下肚之後能讓自己醉上幾天了。
場中唯一“清醒”的謀戰一面慢慢飲著壇中之酒,一面細心觀察著四周的一切,當他留意到暗處一名士兵悄悄退走之後他笑了,因為他知道覺非的這場戲算是演完了……“什麼,他們一到這里就開始大口喝酒了?!”木里可疑惑地看著前來報信的小兵說,“你沒看錯吧?”“此事千真萬確,小人願以人頭擔保!”“行了,你先下去吧,繼續密切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那邊一有什麼情況就立即過來報告!”“遵命!”“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木里可擰緊了眉頭沉思著,“為什麼一到這里就開始喝酒,難道是想以此來迷惑我?”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因為她實在想不通這有什麼可迷惑自己的,她對覺非的這一做法實在不能理解。
原本,讓含笑代替自己過去迎接覺非並不是說自己不重視他們的到來,而是想借著含笑跟覺非“私交甚篤”的名義大打“友情牌”的,可是她現在卻發現自己的這張“友情牌”似乎打得有些雲里霧里,牌一打出去就好像給自己放了一枚煙霧彈,到頭來反而看不懂了。
這肯定是不行的,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犯糊塗”的,所以她在左思右想之後終於決定要親自出去看一看!覺非的三千兵馬已經醉倒了一大片,此時正抱著酒壇在那里酣睡,酒壇里的酒順著他們的胳膊一滴一滴地滴落著,把周圍弄得酒氣熏天。
木里可心里有些抵觸這股酒味,因為在她看來一名合格的士兵就該是滴酒不沾的,而眼前的情景卻分明告訴她這些士兵不但喝了酒並且喝得爛醉如泥——雖然這些人不屬於埃爾德部隊,但她還是有些不高興。
“參見母後!”含笑臉色暈紅,滿嘴酒氣地跪了下來說,“兒子給母後請安了!”“似乎你喝過酒了吧?”木里可冷冷地瞪視著他說,“在我們的軍營里,在我們埃爾德士兵的面前,你喝過酒了吧?!”含笑一驚,酒就醒了一半,因為他知道按照埃爾德的軍規,犯酒戒就是死罪!“呵呵,喝酒了就喝酒了嘛,有什麼關系呢?”覺非搖晃著身體,口齒不清地說,“難道我們兄弟倆見面連喝口酒都不行了,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哦!”看來他是真的醉了,木里可心想,要不然怎麼突然就甘心變成我的“兒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