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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試

殘兵傳說 瀟瘋 8858 2025-01-08 12:02

  

  在楊政進入索羅頓不久,官道上又有一行華麗的馬車經過。

  通過驛館的交接後,很快的這行馬車也進入了索羅頓。

  馬車一路行進,來到城內主街上的天華寶閣停了下來,“天華寶閣”是南大陸最大的商行之一,分店開遍大陸,衛戎國又怎能例外。

  索羅頓分店的店長月雅妃早就等候在門口,因為今天來到這里的可不是普通的貨物運送隊。

  當那些貨物全部由仆眾拿下去時,一輛華貴典雅,由四匹毛色如雪的駿馬牽拉的馬車停在了月雅妃面前,門簾掀開後,一名穿著白色武士裝,淡黃發,相貌纖柔的女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接著,又有一名紫衣卻帶著斗篷的女人跟著鑽出來。

  “表姑姑!”“阿雪!”月雅妃上前兩步,一下擁住白衣女子。

  毋庸置疑,白衣女子就是剛剛從照劍齋回來不久的月如雪,月雅妃出身月家旁系,算起輩分月如雪該叫她一聲表姑姑,但月雅妃其實也不過二十八歲,正值女人的黃金年齡,成熟得像蜜桃一樣。

  月雅妃精明能干,旁系女子出身,卻能在月家“天華寶閣”里混到衛戎國總閣之長的位置,非常了不起,素來有“商界雪蓮”之稱。

  可惜,到現在,還沒有人能采摘到這顆甜美芬芳的果實。

  外界都傳月雅妃性向有問題,因為月雅妃從不與男人共事,這一點倒是事實,在衛戎國天華寶閣內,除了最低等的雜役,是見不到一個男人的,即便那些雜役,也是臨時幫工,只有卸貨裝運的時候才能出現在閣內。

  八卦暫且不說。

  月雅妃放開懷中的月如雪,迅速捏了下她飽滿的胸部,壞笑道:“阿雪變化真大呀,真真長成個大姑娘了。”

  月如雪臉一紅,連忙後退一步,嗔叫道:“姑姑!你還是這麼愛欺負人。

  隨即她眼骨碌一轉,哼哼一笑:“看來我要抓緊和爸爸說,給姑姑趕快找個姑丈管管了。”

  月雅妃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月如雪的爸爸,卻是趕緊拉住月如雪的手,獻媚道:“好阿雪,姑姑給你道歉好不好……咦,這位是?”她眼角瞥到站在一旁的紫衣斗篷女子,連忙岔開話題。

  “姑姑,我們進去說。”

  阿雪不再開玩笑,朝姑姑使了個眼色,拉起那一直默立在旁的黑衣女人。

  一路進到天華寶閣的內院,來到月雅妃的房間,關上門後。

  屋內只剩下三個女人,黑衣女子才摘下斗篷。

  月雅妃臉色頓變,用手掩住嘴巴,吃然道:“公……公主!”一身黑衣的莫冰雲朝月雅妃淡淡一笑:“雅妃姐姐,好久不見了。”

  “這……”月雅妃看了阿雪一眼,神色卻是著急未變:“公主,你怎麼會來這里……你怎麼能來這里呀,現在衛戎滄月關系這麼緊張……”饒是月雅妃見識多廣,城府頗深,此刻也呐呐出聲,無法冷靜下來。

  阿雪在一旁勸慰道:“表姑姑,她都來了,你現在著急也沒什麼用呀。”

  “一定是你這小鬼的注意不是,”月雅妃猛的抬頭,神色嚴厲的盯了月如雪一眼,平素她雖然和阿雪笑笑鬧鬧,但經商多年的月雅妃一生氣起來,自有一股長輩的氣勢,阿雪頓時噤聲,可憐巴巴的看一眼月雅妃,低下頭去。

  “雅妃姐姐,你別怪阿雪,是我一定要她帶上我的。”

  莫冰雲出聲道。

  公主地位尊貴,月雅妃又豈敢對她責聲,嘆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們先坐下來,我讓人送點東西過來,休息一下,等會我再來找你們,需得將事情經過都告訴我才行。”

  月雅妃出門之後,阿雪朝莫冰雲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笑道:“沒事了,雅妃姑姑最疼我了,刀子嘴豆腐心。”

  “那一會……一會我們怎麼說?”莫冰雲似想起什麼,臉一紅,低聲問道。

  阿雪臉上浮現捉黠的笑容,伸手到莫冰雲腋下胳肢道:“怎麼,冰雲姐姐思春還不敢說了呀。”

  “阿雪,你真的變得好壞呀。”

  莫冰雲又羞又惱,奮力“反擊”,兩個女孩格格笑著倒在**,混戰成一團。

  後園沁芳亭。

  吃著侍女送來的蓮子羹。

  阿雪一手托著下巴,望著院子里的景色出神。

  莫名的,她的嘴角彎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莫冰雲偷偷瞧過去,只見花壇里,兩只彩蝶在那里飛上飛下,宛若精靈般穿梭與花叢中,時而輕碰一下,又害羞的彈開。

  那種輕柔浪漫的氣息,也漸漸感染了她。

  就算素日里她的偽裝再冷淡,其實她也只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呀。

  兩個女孩子各有各的想念,卻都一起出神了。

  “咳咳!”突然的咳嗽聲把兩人都驚得手一哆嗦,調匙落到石桌上,兩女慌忙抬頭。

  “姑姑!”“雅妃姐!”月雅妃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的臉,直把她們兩人原本已經漸漸淡下去的紅暈又看得浮泛上來,詰笑一聲:“兩個人,想什麼呢,臉這麼紅。”

  兩女對望一眼,眼神一觸,俱都心虛別開,口中只呐呐沒什麼。

  月雅妃可是個人精,哪有這麼容易糊弄過去,她坐到石凳上,裝做不在意的說了句:“哎呀,這春天到了,連蝴蝶都出雙入對的,貓兒也該叫春了。”

  “什麼……春天到了……貓兒叫春……姑姑,你在說些什麼呀。”

  阿雪本來想反駁的,卻是越說越心虛。

  莫冰雲干脆就繃起一張臉,裝起她“冷美人”的樣子來。

  可惜,她臉上未散的紅暈使她的“冷”和“冰”大打折扣。

  月雅妃逗了她們兩句,也就不再說下去,畢竟現在還有讓她頭疼的事,莫冰雲呀,滄月國的公主在兩國交戰時期跑到敵對國的老窩……想想,真是有夠麻煩的。

  開玩笑的心也收了起來,她朝莫冰雲說道:“公主,現在你該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到索羅頓來,別和我說陛下會同意你出來……沒有足夠的理由,我實在無法留你在這里,我們月家可經不起這樣折騰呀。”

  她的話語凝重,讓剛才輕松氣氛一掃而空。

  一牽扯到月家興衰,連阿雪也不敢輕易開口了,她當然知道莫冰雲為什麼來,只是那個理由,真的能打動姑姑嗎?要是姑姑不肯答應,以冰雲的性格,真不知道還要出什麼事,說不定直接就去找“那個人”了。

  莫冰雲咬了咬嘴唇,她現在也是豁出去了。

  “雅妃姐,我確實是偷偷跑出來的……”見到月雅妃臉色一變,她連忙說道:“你先別急,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讓阿雪偷偷帶我出來的,這事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父王怪責到你們頭上。”

  “我不是怕陛下怪責,我是擔心你的安全呀,”月雅妃搖搖頭:“你呀,知道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我知道你劍術好,可這里是索羅頓,衛戎國的都城,只要你的身份一被人發現,立刻會有千軍萬馬把你包圍呀。

  哎……你先說說你為什麼要來這里吧?”“我……我是來找一個人的。”

  “找人?”月雅妃眉毛一挑:“找誰?”莫冰雲猶豫再三,終於報出了他的名字:“楊政。”

  “他是誰?”“雅妃姐,你應該聽說過魔神將軍吧,楊政就是他。”

  月雅妃心中一驚,脫口道:“怎麼可能,魔神將軍姓玉呀,所有人都叫他玉將軍。”

  “我不會認錯的。”

  莫冰雲神色很堅定。

  涉及到如此重大的事情,月雅妃也不敢馬虎了,她拉起莫冰雲進了房間。

  一直到深夜,月雅妃才從房間里走出來。

  這里面竟是有如此重大的內情,就算莫冰雲喜歡楊政都沒有讓她如此震驚,楊政原來是滄月國的士兵,甚至是刺殺左青子的凶手。

  而他現在卻在掌控著衛戎東线軍,匪夷所思的遭遇,錯綜復雜的關系,讓月雅妃陷入了沉思。

  魔神將軍回都城授封的消息早已傳到,現在該怎麼辦,幫助莫冰雲去見楊政?月雅妃想想都覺不妥,莫說楊政現在身份**,當初他可是被滄月國兔死狗烹,會不會恨上莫冰雲都難說,可另一方面,楊政的把柄卻又在自己這邊,莫冰雲既然認出了他,楊政的真實身份能曝光嗎?商人的敏銳讓她隱隱嗅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

  房間內。

  莫冰雲同樣是心潮起伏,剛才被月雅妃逼得急了,為了留在這里,她衝動之下把楊政的出身經歷完全告訴了月雅妃。

  現在回想過來,卻是暗暗擔心,月雅妃和她關系雖然好,卻還沒親密到和阿雪的程度,楊政的身份秘密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暴露,怕不要被衛戎人千刀萬剮,她於心何忍。

  自己怎麼這麼多嘴,莫冰雲後悔得想抽自己一嘴巴。

  阿雪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冰雲,別太擔心了,姑姑不會不知輕重的。”

  “但願如此。”

  莫冰雲心情有些低落。

  ※※※楊政回到都城沒多久,剛剛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被人請走了。

  索羅頓對他來說還是未知。

  策馬路上的楊政一邊思索,一邊欣賞著路邊的景色。

  索羅頓之行,無疑將他卷入權利旋渦之中,無論他願意不願意,為了生存,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一些信念,政客都是笑面虎,軍方的那一套絕對不適用。

  幸好他當年被老爸逼著讀了政治系。

  雖然自始至終,他都無法喜歡上那種笑里藏刀的生活,但幾年的學習至少讓他不至於無處著手。

  目前在索羅頓,潛在的敵人未必只有一個雷蒙斯特。

  也許,前段時間他確實太出風頭了。

  他不像左青子,左青子能容忍上層的打壓,是因為他沒有出頭的目的,可是他卻不行,為了復仇,沒有更大的權利不行。

  即要讓上層覺得自己有利用的價值,又要韜光養晦,讓他們覺得自己不會威脅到他們的權位。

  只有這樣,才能逐漸站穩腳跟。

  楊政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收攝心神。

  前方穿過一條不寬的路後,再拐了幾個彎,沿途路邊種植著青蔥的綠樹,顯得格外靜幽,來到一棟青色建築前,帶路的人停了下來,朝他說道:“將軍,已經到了。”

  他點點頭,下馬後跟隨著一名青衣仆人向內走去。

  大門里面,就是一個不大的院子,花草水石,格調清雅,走過庭院後,仆人停下來,從門內走出一名俊俏的侍女,兩人說了幾句,那侍女好奇的打量了幾眼楊政,目中卻隱隱有些許失望。

  楊政聲名遠播,是多少懷春少女心目中的英雄,可是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普通之極,除了那雙黑色眼睛充滿奇特的魅力,還有高出一般人半個頭的挺拔身材有些引人外,其它和想像中的落差太大。

  “將軍,請跟我來吧。”

  侍女施了一禮,款款朝前走去,從她風度氣質看,這樣的侍女絕對出身大戶,只是這里庭院朴素,走進屋內也見不到幾樣名貴器具,想不到卻養得起出色的侍女。

  這也讓他對即將見到的主人產生了點興趣。

  侍女一直將他帶到後院的一座木制小閣樓前,讓他稍等後,就扭著充滿彈性的腰身沿著樓梯向上走。

  趁此機會,楊政也欣賞了下閣樓的布置。

  暗紅色的桌椅,簡約自然,竹條編制的花籠放在小木櫃上,窗戶的構造很像天窗,用一根木條將精致的窗木撐起,外面就是一鴻清潭,水波蕩漾,潭邊是幾溜農田,看泥土的成色似乎剛剛翻新過,空氣里飄蕩著果蔬味,除此之外室內竟無一奢華顯眼之物。

  這里倒真是清雅,不自覺的讓楊政想起隱士。

  “將軍在看什麼,那麼出神。”

  楊政一驚,猛的回過身,眼前卻是一亮,一名穿著白色麻衣的女人靜靜的佇立在樓梯的轉角,似乎已經看了他有好一會了。

  女人看起來似乎只有雙十年華,但再仔細一看,她那雙淡銀色的眼赭里,卻又飽含著滄桑的韻味,這讓楊政無法判定這女人的真實年齡。

  她的容貌無疑是極品,甚至與斯嘉麗不相上下,身材已經成熟到了極點,像一只垂掛枝頭的蜜桃,只是她站在那里,卻絕不會讓想到情欲方面去。

  讓楊政警惕的是,他竟然沒有察覺女人的到來。

  要知道他的耳目經芭比改造後,即便是落針之聲也不可能逃脫過他的感官。

  “你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

  女人淡淡的笑了一下,似看穿楊政的心思說了一句。

  “你好,美麗的夫人。”

  楊政手一挽,彎腰行了個紳士的禮節。

  女人想和他單獨談話,所以身邊一名侍女都沒有,見到楊政快速鎮定的神色,她的眼里掠過一絲異色,並沒有答話,而是輕柔的走到他的面前,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

  楊政拿起那杯綠色**。

  女人笑了笑,來到楊政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她的一切動作都渾然天成,給人雍容華貴的感覺,楊政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些許汗味,不但一點不難聞,反而增添情趣,從她的衣著看,女人似乎剛剛運動過。

  她沒有很快說話,而是單手托著下巴,看著楊政一點點品嘗綠色的**,逐漸露出好奇的神色,楊政不焦不躁的品茗神色,完全不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是給人很安寧的感覺。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偶爾楊政抬頭的間隙看一眼女人。

  不可否認,成熟的女人露出這種天真的神色,更加令人想入非非,楊政的心急速跳動了一下。

  “夫人,這是什麼飲料,非常爽口。”

  “這是青桃汁,我親手種的。”

  女人眼赭閃動,好看的鼻子微微一聳,擠出幾縷淺褶,微笑道:“我看起來那麼老嗎?你可是第一個一見面就叫我夫人的男人呢。”

  “女人的美麗分為多種,孩提的可愛,少女的俏麗,婦人的溫婉,夫人雖然容貌俏麗如少女,可是您沉淀出的氣質卻不是少女能擁有的。”

  楊政閱女無數,倒也有一分自信。

  “好一張滑嘴兒,斯嘉麗這次,怕是看走眼了,你哪里有一分像木頭了。”

  女人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著說道。

  楊政眉毛卻不可察覺的輕皺了一下。

  “夫人認識斯嘉麗?”“呵……我該怎麼說你呢,魔神將軍,你連自己學生的母親都不認識嗎?”女人淺笑著,饒有興致的取笑他。

  楊政默默一念,臉色頓時大變,連忙站起來,單膝跪在地上,單手挽胸。

  “王後陛下,請原諒我的無禮。”

  “哦呵呵……”衛戎國的王後,瑞秋笑得十分開心:“起來吧,起來吧,將軍,不必多禮。”

  楊政站了起來,沒有坐下,而是恭敬的後退一步,站在那里。

  “將軍,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嗎?”楊政神色一頓。

  “你不用擔心,斯嘉麗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左青子的事情我也知道,倘若我要對你不利,只是一句話不是嗎?水在那邊。”

  楊政微一頜首,走到屋角放著的一個木盆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的黃色**滴了兩滴進水里,他拿過毛巾沾水在臉上抹過,頓時一層薄膜狀的東西被他拉了下來。

  回轉身,站在王後面前的人卻已經完全換了一個。

  平凡的臉變了,棱角分明的堅毅臉龐上,下巴和兩腮也鑽出了濃密的青胡子茬,薄薄的嘴唇總掛著一絲不經意的笑容,只有那兩道濃眉和一條秀氣挺拔的鼻梁,還依稀可以看出少年的影子。

  由於胸中具備了豐富的知識和奇異的經歷,那雙原本單純明亮的眼睛也已經變得復雜靈活,時而深邃難測,時而銳如鷹隼,時而憂郁感傷,有了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並不是俊美如女人的男人,卻充滿了刀鋒般的銳氣。

  從他的臉上,你可以很清楚“男人”應該是什麼模樣,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是像他這樣的。

  瑞秋目中露出欣賞的神色:“你果然是個不錯的人,安仔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

  “安仔?”“那是我孩子的乳名。”

  楊政“恩”了一聲,沒有再說話,目前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信任這個王後,所以他決定以靜侯動。

  和這位王後說話的時候,他發覺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控制著話語的方向,這讓楊政越發謹慎。

  “你似乎不太信任我……呵呵,也是,倘若一個人有你那般經歷,再輕易信人就是笨蛋了。”

  瑞秋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原本對你並沒有多大興趣,不過因為你是斯嘉麗介紹來的人,我又欠著她的人情,所以才幫助你,不過我現在倒發覺,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一些,所以,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會是比較愉快的。”

  “陛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瑞秋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不是想獲得東线軍的正式統帥權嗎?你應該知道,要想有所得,必然要有所付出,否則我為什麼要幫助你。”

  楊政並沒有表現出很熱切的樣子,他試探著問道:“你需要我做什麼?”“我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位母親,衛戎國現在正值多事之秋,雷帕德的身體不好,能不能撐過今年都難說,這時候雷蒙斯特又回來了……你知道,他和我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雖然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後半輩子,可是如果雷帕德死去,失去寵愛的孤兒寡母會不會受到欺凌就難說了,我還好說,但我不會讓安仔受到傷害,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楊政的眼里掠過一絲冷光。

  他當然明白瑞秋的意思。

  …………離開那座小小的莊園,重新易容的楊政回到下榻的“天鵝旅店”。

  先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一身寬松的衣服,他才回到房間躺在柔軟的鵝絨被上,閉目沉思了片刻,沉沉睡去。

  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長途跋涉的疲倦終於消散。

  他從**爬起來後,讓住在隔壁的侍衛准備好東西,在旅店雇傭了一名向導和馬車就出門了。

  對楊政來說,時間很寶貴。

  昨天和美麗的王後的見面,讓他對衛戎國的上層勢力有了新的了解。

  瑞秋的見解與她的容貌成正比,她有條理的分析讓楊政少了很多麻煩,對索羅頓的局勢,他不再茫然無所知。

  衛戎國的政體與滄月國並不相同。

  滄月國是封建帝皇制,和古代中國一樣,王權掌控著國家的軍政,但衛戎國就不太一樣。

  國王雖然是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但議會的存在卻大大的削弱了國王的權利。

  相比較而言,衛戎國的政體還要更先進一些。

  但也正因為議會的存在,權利分散到許多大貴族手里,腐朽程度也比滄月國要甚。

  衛戎國貴族之間的糜爛,是滄月國無法比擬的。

  像瑞瑟爾小姐那樣不把貞操當回事的女人,如果是在滄月國,會被處以絞刑。

  但在衛戎國,這反而成了一種貴族之間的風尚。

  現任衛戎國國王雷帕德.奎北克已經進入暮年,奎北克家族掌控了衛戎國百年有余,而實際上,這個家族卻沒出過幾個傑出人物。

  平凡是這個家族最大的特點,也許正因為這樣,議會才會和國王和平相處這麼多年。

  否則兩大權利機構遲早都會有碰撞。

  而現在這個平衡的挈點正被打破。

  以瑞秋的分析,雷蒙斯特是個真正的野心家,同樣他很有才,是奎北克家族百年不遇的傑出子弟。

  如果他出生在皇權集中制國家,也許楊政根本沒有機會,但衛戎國恰恰不是。

  議會的存在,使得他們並不希望出現一個強勢的國王。

  因為那樣會大大削弱議會的權利,而議會幾乎代表了索羅頓所有大豪門的利益。

  比如瑞瑟爾小姐的父親,就是議會的一員,而肖恩的父親肖恩.馬恩斯.康耐利,更是議會的議長,那可是風頭不弱於國王的實權人物呀。

  這也是楊政迫不及待要出門的原因。

  他必須去見見這位擁有“王國沙鷹”之稱的老人。

  等候在議長府門外,楊政手中拿著兩大包東西,門官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正是最近衛戎國名聲赫赫的“魔神將軍”,因為他簡朴的衣著,還有手拎著兩大包東西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親戚來投奔城里的富老爺。

  如果不是楊政偶爾流露出的堅毅眼神,說不定門官連通報都不會報。

  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匆匆走出來,朝楊政說道:“大人,里邊請。”

  進入議長府,楊政才真正見識衛戎國大豪門的腐朽。

  用玉石鋪成的道路,精致而華美的房屋,庭院里各種名貴的草木,無一不奢華無比。

  而議長府的侍衛編制不下與兩百人。

  這些人全部都是高明的斗氣劍士。

  內宅里,多不勝數的美麗侍女,更好的詮釋了什麼叫貴族生活。

  因為肖恩曾經和他說過,他是老肖恩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是說這麼多年輕美貌的女人竟然只服侍老肖恩一人。

  這樣的國家,難怪被滄月國壓得不敢抬頭。

  楊政心中冷笑,表面卻不露聲色的等待在客廳里。

  客廳里掛著多幅充滿特米西亞風格的織畫,以女人為主,那些衣著比春宮圖多不了多少的人物透射著索羅頓上層的主色調,當然如果以一個現代人的眼光看,這些東西在數百年後反而是研究歷史興衰的最好材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肖恩一直沒有出現。

  後來,又有管家進來告訴他議長大人因為有點事正好離開了,讓他在這里等待。

  天色漸漸由明到暗。

  幾乎是一整天時間。

  侍女們已經不知道送了幾次茶點,拋給楊政多少個挑逗的眼神,她們明顯對身材高大強壯的楊政產生了興趣,不斷用身體曖昧的暗示著楊政。

  對這一切。

  楊政視而不見,因為芭比早就告訴他,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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