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了一下,噴出一道血箭。
李慕禪雙手一撈,把她摟在懷里,飄飄落地。
蘇雲雲一運內力,頓如刀割”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雙手捶他胸口,卻如打情罵俏,毫無力氣。
忽然一張大嘴落下來,印向她飽滿紅唇,她忙不迭躲叫”低聲叫道:“明空和尚,你瘋啦!”
“嘿嘿………*……”一聲低沉的笑聲從李慕禪嘴里發出。
她迎上他的眼,瞳孔如有一簇火苗在跳躍,頓時心中一驚”他真的走火入魔了”失去控制。
心下懊惱,修煉攝魂術,她對於人心頗有研究”這是欲火焚身之兆,自己先前竟忽略了。
被李慕禪摟在懷里”身體貼著身體,兩人衣衫都單薄,肉體相觸之感格外的強烈,她從沒與男人如此親近過。
她再運內力,周身如刀割,心中悲嘆一聲,便想咬牙自盡。
與其受辱,不如自盡保得清白。
……………
她剛想咬舌根,胸口忽然一麻,被他大手按上,身體一下僵住了,即使想動一根手指也做不到,只能徒勞的眨眼。
聖女峰被襲,她又羞又怒,恨不得把李慕禪千刀萬剮,但也知自己完了,緩緩閉上了眼。
她一閉上眼,周身感覺敏銳之極,自己被慢慢放到地上,地面鋪著一層厚軟的枯草,有一根樹枝硌人。
但隨後沒了動靜,只有沉重的喘息聲。
她慢慢睜開眼睛,但見李慕禪珈趺坐在身前,雙手結印,寶相莊嚴,這會有色變幻不停,嘴唇翕動。
她一下看出門道,看來他正強地克制自己鋒欲念,正與自己爭斗呢,不愧是佛門中人,定力不淺。
他臉卻越來越紅,灰僧袍鼓起,無形的力量把她推出一米遠。
他換了一個手印,嘴里喃喃出聲:“……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何以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
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開始時,他輕聲細語,後來慢慢變大,如洪鍾大呂,字字如珠,在空中回蕩繚繞不休,響徹夜空。
聲音入耳,蘇雲雲心中漸漸平和,精神受其滌蕩,偏激自殺的念頭慢慢淡去了,有忽然頓悟之感:即使受辱,也沒什麼大不了。
誦經聲音越來越大,他臉色慢慢恢復平常,顯然,正邪之念交戰中,憑著佛經,正壓住了邪。
蘇雲雲暗吁一口氣,這一劫終於躲過去了!
誦經聲慢慢減弱,李慕禪睜開了眼睛,雙眼黯淡無光,仿佛一下老了數年,眉宇透出憔悴。
蘇雲雲明白,剛才這一場正邪之戰,雖沒動手,卻比動手更累,比一場大戰更耗損心神。
李慕禪伸掌一拍,蘇雲雲穴道解開,翻身躍起來。
她的劍已被李慕禪丟到樹林里,不見蹤影,她手上空空,冷冷瞪著李慕禪,目光冰冷。
李慕禪嘆了口氣,道:“若有冒犯之處,蘇大家莫怪。”
蘇雲雲咬得貝齒吱吱作響,心中殺機沸騰。
………………
李慕禪合什一禮,寶相莊嚴:“蘇大家請回吧,今夜之事就當一場浮夢,忘了吧*……”
蘇雲雲咬著牙,死死瞪著他。
李慕禪嘆息一聲,搖搖頭,慢慢閉上眼。
此時的他,憔悴如風中殘燭的老人,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灰色僧袍飄蕩,竟顯得有些單薄。
蘇雲雲殺機滾滾,灼燒著她的心,她從小到大,從沒如此想殺一個人,如此痛恨一個人。
若不能殺他,自己日夜不能安寧,始終會被憤怒糾纏。
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他,不顧一切的殺了,只要殺了他,這世間就恢復了原本的寧靜,自己的心也能安靜下來。
想到此,她淡淡道:“明空,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李慕禪搖頭,仍沒睜眼:“不說也罷,練功出了點兒問題。”
他奇怪蘇雲雲為何不走,經歷這樣的事,她竟能若無其事的說話,而非羞惱而去,到是異人。
“你練的是什麼心法?”蘇雲雲淡淡問。
李慕禪笑笑:“佛家禪定功夫罷了*……”
他直覺告訴自己,觀天人神照經非同小可,誰也不能說,即使是師父,二姐她們都不能告訴。
“你不敢看我麼?”蘇雲雲冷笑。
李慕禪嘆道:“蘇大家,還是請離開罷,恕不遠送!”
“你不睜開,我就不走!”蘇雲雲冷冷道。
“這是何苦?”李慕禪搖頭嘆息,慢慢睜開了眼。
蘇雲雲踏前一步,深深望向他,兩人距離一尺,呵氣可聞,淡淡幽香鑽進鼻孔中,頓時心中一蕩。
他忙收攝心神,不敢有絲毫放松。
“明空,你該死!”蘇雲雲忽然一抬手,一道烏光瞬間射進李慕禪胸口。
李慕禪心神俱疲,反應遲鈍,雖覺她這般舉止有些不妥,有違她的性情,但沒想到她如此執著。
心神虛弱,反應遲鈍,想躲避卻已不及,烏光瞬間鑽進身體,他如被巨石撞上,倒射出去。
他撞上一棵松樹,松樹劇烈晃了晃,松針簌簌下落,他噴出一道血箭,軟綿綿的滑到樹低下,倚樹坐倒。
蘇雲雲冷笑,秀臉緊繃,倏一閃身到了李慕禪跟前,左掌按向李慕禪胸口,奇快如電。
李慕禪倚樹躺著,腦袋低垂,似已昏迷,她白皙左掌按上胸口之際,他忽一下動了,右手如蛇纏上她皓腕,左手一掌印上她胸口。
這兩掌奇快無倫,比蘇雲雲更勝一籌,後發先至。
“呵呵……”李慕禪騰身而起,氣極而笑。
笑聲之中,他的臉騰的變紅,怒火再次化為欲火,瞬間燒遍腦海,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