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祭祀風雲辛忌辰終於來到,宗室成員和朝中主要的大臣紛紛身等階分列祭壇之下。
天子攜著皇後娘娘及四位皇妃,緩步走上祭壇,皇後在天子右首,四妃並列身後,張紫星按照禮節,帶領妃子及群臣對天叩拜後,開始念誦祭文,隨後持香禱告。
禱告結束後,依照慣例,由專任的女祭司帶領一群女祭奴在祭壇上跳祈祝之舞。
女祭司臉帶面具,穿著長長的白袍,左手皮盾,右手長劍,後面的祭奴皆是身穿甲冑,手持長戈,效仿當日婦好征戰操演之狀。
正舞到興處時,奇變迭生。
天空中,忽然無端下起雨來,這雨似乎帶著很濃的血腥味,奇怪的是,除皇宮祭壇一帶,其余的皆是滴水不落,祭壇下方頓時一陣低聲的喧嘩。
張紫星端坐台上,靜靜地看著這場血雨,臉上露出冷笑——終於要開始了。
血雨中,台上女祭司忽露異狀,雙手捂住了頭顱,雖然表情被面具所遮掩,但看樣子似乎十分痛苦,隨後女祭司長嘶一聲,天空的血雨隨著這嘶聲戛然而止。
女祭司嘶聲停止後,居然雙腳離地,緩緩升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皇後姜文薔和諸位妃子看得目瞪口呆,連祭壇下的臣子和軍士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紫星暗暗觀察妲己略為驚訝的神色,覺得似乎沒有什麼異常,從妲己也身中奇毒來看,很可能女媧的這個計劃並沒有妲己的份。好個聖人娘娘,居然也懂得東邊不亮西邊亮的道理,並沒有將顛覆大商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軒轅墳三妖的身上。其實,張紫星並不知道,女媧娘娘之所以這樣做,也有他那離間計成功的因素在其中,軒轅墳三妖已去其一。妲己又遭到了雲中子的“襲擊”,要完成任務只怕是困難,所以才生起了新的念頭。
此時女祭司地表演已經到了**。她空中的身體忽然泛出陣陣薄霧,整個人顯得飄渺若仙,口中夢囈般地吐出一串語句來。
“紂者,殘益損善也!受辛蜴之心,豺狼之性。近狎邪僻。今倒行逆施,君毀臣綱,罔廢祖法,殘害忠良……”
這可是明目張膽的聲討天子地大逆之言,祭壇上下頓時一片混亂。有人趁勢大叫道:“母辛顯靈了!”
此言一出,大多數人都信以為真,紛紛跪伏在地。張紫星站起身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還攔住了想要下拜的姜文薔諸女。
那顯靈的“母辛”在數落出張紫星的一系列罪狀後,又高聲叫道:“帝紂無道,強施暴政。致使天下動亂。賢臣背叛。為神人之所共嫉,為天地之所不容。為免我大商江山動蕩。再現武乙之亂,今受成湯聖祖之令降下毒厄,取受辛性命,以示懲戒!”
說著,那“母辛”伸手朝張紫星的方向一指,張紫星身體頓時一頓,慢慢軟倒在,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面色頓時萎靡不振,姜後等女大驚,正要上前扶持,忽然妲己悶哼一聲,翻身栽倒,已是昏迷不醒。商青君也是搖搖欲墜,被黃飛燕一把扶住,商青君拉著黃飛燕慢慢伏倒,卻偷偷在她袖中的手心點了幾下,黃飛燕頓時明白了幾分,也跟著躺倒。姜文薔、楊與張紫星夫妻多年,在得了他的眼色後,紛紛“中毒”不起。
下方的臣子們遠遠地看見台上皇後、貴妃以及宮女們陸續倒下,當即大亂,哪還能留意到這些小動作。
張紫星露出勉強支撐的模樣,嘶聲叫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母辛,施妖術要壞我成湯一脈!左右快於我拿下!”
天子畢竟素有威信,他這一說,軍士們擎出弩箭,瞄准了空中地女祭司。這時,祭壇下一人站出來,大聲叱喝道:“母辛顯靈,誰敢妄動!”
此人正是越王微子啟,只見微子啟朝空中祭司拜了三拜:“多蒙君上顯聖,我大商江山今日有救矣!”
越王這一拜,更確定了那“母辛”的身份,軍士們一時不敢動手,張紫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費力地指著微子啟,怒道:“越王,原來是你……”
微子啟不等他開口,搶先說道“昏君!成湯一脈,非你獨專!我商湯自建國以來,已有六百年,焉能一朝毀於你手!你罔顧天下蒼生,強行改制,惹得天怒人怨,如今母辛奉成湯聖君之命,對你降下毒厄,實是罪有應得,孤王雖是你地親兄長,卻
包庇於你!”
說著,微子啟呼喝一聲,四周涌入數千持戟甲士,在廷與的帶領下,將祭壇一帶圍個水泄不通。許多大臣開始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場有預謀地行動,卻懾於武力,不敢多說。
亞相比干起身叱道:“越王!天子乃至尊,縱有過錯,也不容你如此放肆!”
微子啟答道:“王叔明鑒!並非孤王有心謀逆,而是天子逆行,已遭天怒,王叔難道不見母辛顯聖嗎?”
上大夫楊任按捺不住,越眾而出,大喝道:“天子自即位以來,仁政施於人,天下景從,萬民樂業,八方仰德,乃當今聖主。越王啟!你這逆賊!竟敢施詭計,以妖人假冒母辛君上,顛倒黑白,迷惑眾聽,對天子施毒,簡直大逆不道,該當何罪!”
楊任這一帶頭,比干和一些有膽色的忠臣紛紛站了出來,排成一排,冒死護在祭壇之前,一時僵持不下。這些大臣中,有些是宗室中人,有的還是平時反對新政地死硬派,張紫星心神激蕩,只覺眼中有熱淚即將溢出。
患難見真情!刀斧加身亦不改其志,這才是真正地忠臣!
原書中也有不少這樣地至死不渝的臣子,明明知道紂王昏庸,卻始終保持忠心,且毋論這種“愚忠”是否正確,單從意志品質地方面來看,確實值得敬重。
如今,他身邊也有這樣的臣子,而且,還不少!
楊任劈手奪過一名軍士的弩箭,口稱“妖孽”,朝空中連射而去,那空中的面具女祭司也不避讓,身體忽然變得虛無起來,那弩箭如同穿越空氣,無法對她造成傷害。
這種神通,張紫星也會,他曾以玄圭中的饕餮化身,吞噬百萬妖魂,從而獲取了這種特異的法術,若是運起,普通刀劍是無法對身體造成傷害的。這樣看來,空中此人就算不是妖魂之體,也定是妖族。
微子啟見此情景,趁機大肆宣揚空中“母辛”身份的真實性,有不少人也信以為真,微子啟看著“快要支持不下去”的張紫星,面露得色。他忍隱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如今天子身中劇毒,太師聞仲又在外未歸,簡直是天賜良機,如果錯過,只怕畢生再無此機會了。
天子終於支持不住,閉目癱倒在龍椅上。南伯侯鄂崇禹一見微子啟得手,率先站出大喊道:“昏君帝紂已經遭天罰,如今大商無主,我南地願奉越王啟為帝!”
鄂崇禹這一喊,又涌入一批全副武裝的甲士,群臣皆知大勢已去,不由各懷心思。東伯侯姜桓楚想到微子啟當日的承諾,也慢慢地走了出來,姬昌本欲跟上,忽然瞥見崇侯虎縮在角落中不敢出聲,心中一動,將腳步停了下來。
“逆賊!”楊任只當天子被害死,只恨得怒發衝冠,憑著一股熱血,朝微子啟衝去。
廷冷笑一聲,正要動手斬殺楊任,忽然空中再生異變。
只見半空忽然金光大盛,一尊巨大的影像漸漸浮現出來,這影像是一尊身披戰甲的女子,生得英氣勃勃,與宮中流傳下的母辛之像竟然極其神似。
這女子影像渾身流動著奇異的金光,揚聲開口:“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於我!”
這聲音帶著數重回音,蕩漾在上空,顯得更加神聖而莊重,這影像一出,無需提醒,眾人皆知是真正的母辛顯聖,紛紛跪下。商朝最信鬼神,就連那些微子啟帶來的甲士都扔下兵刃,拜伏在地,不敢抬頭。
此時就聽風雷聲大作,空中那假母辛慘叫一聲,墜下地來。一旁有人搶出,接住了那女祭司。
楊任叩首高呼:“請母辛君上施術以救天子之厄!”
“天子受命於天,又豈是這等小人所能侵害?爾等只須忠心輔佐,自可成千古賢臣。”
說著,那影像金光大盛,耀得眾人無法正視,隨即消失在空中。
地面上,微子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緊接著,一個讓他心顫的聲音響了起來:“越王,你的詭計技窮於此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只語走彩雲
見張紫星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模即跪下,齊呼萬歲。
“方才母辛君上也說了,寡人乃天子,受命於天,縱然你有千般詭計,亦無法逆天。”張紫星冷冷地看著面若死灰的微子啟,目光落在了南伯侯鄂崇禹身上:“鄂崇禹,你勾結越王,意圖謀反,如今還有何話說?”
鄂崇禹沒想到天子竟然“死而復生”,心中驚懼簡直非語言所能形容,咬牙叫道:“昏君,你橫施暴政,意欲壞我,我被逼無奈,方才反抗。我等四侯此番入都,正是為了保全天下諸侯根基,若你還不知反悔,四路軍馬齊進,管教玉石俱焚!”
“逆臣!休要妄言!我崇侯虎對天子忠貞不二,豈會與你合汙!”沒等張紫星開口,崇侯虎跳了出來,指著鄂崇禹破口大罵:“今日你意圖謀逆,正是自尋死路!”
鄂崇禹沒想到崇侯虎會這麼快倒打一耙,又驚又怒間,只聽姬昌淡淡地加了一句:“叛逆之臣,罪不可恕。”
你娘的!一個比一個狡猾!鄂崇禹憤概無比,又見姜桓楚默不作聲,當下將心一橫,下令軍士朝祭壇進攻,這些軍士都是他的親衛部隊,只聽從他的號令,當下朝天子及群臣圍攻而來。
“逆賊!受死!”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人還未到,兩條鞭如同蛟龍一般已然先至,鞭上凌厲的氣勢將那些靠近祭壇的軍士迫得紛紛後退,躲閃不及的當場化作碎肢。
鄂崇禹一見雙鞭,面色頓時大變,顫聲道:“聞太師!”
聞太師不是去水關了嗎?難道……鄂崇禹看著天子鎮定自若的面容。不由打了個寒戰。
此時四周殺聲四起,也不知涌入多少人馬,那雙鞭迫退圍近祭壇地軍士後,飛上半空,握在一人手中,正是騎著墨麒麟的太師聞仲。
聞仲按下墨麒麟。緩緩落下地來,朝張紫星行禮道:“老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張紫星喜道:“太師來的正是時候,速降此逆賊拿下。寡人先帶皇後與諸妃回內宮療治毒傷。”
聞太師點點頭,指揮兵將衝向鄂崇禹,張紫星帶著姜文薔諸女在軍士的護送下撤離而去。
那冒充母辛的女子已揭下面具,胸口焦黑不堪,似乎受傷不輕,另一位與她相貌有幾分肖似的短發女子似是姐妹。正護在她前面。那短發女子身穿彩衣,似乎身懷毒術,雙手能施放黑煙,所到之處,軍士紛紛面色發黑,倒地不起。
聞仲一見,祭出雌雄雙鞭,朝女子打來,短發女子不敢怠慢,伸手一指。一只冒著黑霧地奇形彎刀出現,飛上空中,與雙鞭糾纏一處。聞仲身邊飛出一道黑風,聲勢驚人。卻朝先前那受傷女子卷去。擺明一副揀軟柿子捏的勢頭。哪知那女子雖然受傷,實力卻比短發女子還要厲害,從手腕褪下一個銀圈來,朝黑風一扔,那銀圈才一脫手。頓時光芒大盛。化身萬千,從四面八方朝黑風擊來。黑風一時不察。被擊倒在地,露出飛廉的身形來。女子正要再施銀圈,忽聞一聲怒吼,一個高大的丑漢手持巨斧,朝自己衝來,女子正欲再施銀圈,忽然發覺身子一緊,已經被一股金光箍住動彈不得,而那飛廉又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正施法控制著金光。丑漢獰笑一聲,高高躍起,揮動斧朝她砍下。
短發女子見其姐妹情勢危急,縱身上前,將身一翻,使了個神通,惡來慘叫一聲,連手中的巨斧都不顧了,捂著臉踉蹌著朝後急退。左右閃出一精悍男子,正是諸,揮動長鞭朝那短發女子擊去。
聞仲雙鞭乃是其師金靈聖母所贈,加之煉化多年,十分神異,那彎刀本來就非雙鞭敵手,加上短發女子這一分神,頓時架不住夾擊,被雌鞭當頭擊下,斷作兩截。女子與鐵鈎似有某種牽連,當即吐出一口鮮血來,聞仲正要施雙鞭誅滅這女子,忽然耳邊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聞道友鞭下留人。”
就見那短發女子身邊多出一個紅袍道人來。此人面若紫棗,相貌凶惡,手中拿著一把長劍,聞仲只覺這道人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是誰。諸可不管這麼多,身若閃電,揮鞭繼續攻向那受傷女子,道人冷哼一聲,長劍一指諸,諸迅捷的身形忽然一頓,掉下地來,走了兩步,一交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飛廉本來就不存搏命之心,看出這紅袍道人術法精奇,又牽掛惡來傷勢,一時不敢貿然上前,長發女子得到這間隙,在彩衣女子的協助下,奮力掙脫金光的束縛。聞仲見狀,猛然想起此人是九龍島聲名山煉氣士呂岳地弟子,名叫朱天麟,算起來,還是自己的截教同門。
這朱天麟倒還罷了,其師呂岳卻非同小可,呂岳道法高深,修煉瘟疫毒術,更兼心狠手辣,人人談之色變。聞仲對朱天麟的出現有些意外,既然對方指名道姓讓他留情,同門一場,也不好立下殺手,正想詢問,朱天麟朝他頷首示意,帶著兩女急施土遁而去。
這三名通曉道術之士一逃,微子啟和鄂崇禹一方更加潰不成軍。
朱天麟與兩女施土遁逃出皇宮後,正要覓地療傷,忽然一男一女從半路殺出,攔住去路。
那美貌女子冷然喝道:“無那妖人!哪里逃?”
朱天麟感覺到這對相貌俊美的男女的力量遠勝自己,顧不得多說,揮劍一指女子,那女子略一皺眉,卻無甚異常。朱天麟沒想到這師尊所贈的法寶昏迷劍平日每日不爽,今天碰上這女子,居然失靈,不由大驚。他哪知這女子身體有妖屍的特殊屬性,百毒不侵,豈是區區昏迷劍所能制。
那男子似乎能操縱水元之力。短發女子剛要施展對付惡來的手段,卻被男子手一揮,道道冰晶出現在短發女子姐妹周圍,兩女一時不察,被冰晶包圍個正著,轉眼就凍結了起來。只覺得渾身冰寒,動彈不得。
天麟大急,想要過去救援,那美貌女子忽然背上生出翼來,只一扇,就將他整個人扇上了半空,他想要控制住身體,卻不料平日那御風之術全然失靈。朱天麟身不由己地飄了老遠飛了出去,最後落下地來。摔個七葷八素。
就在危機關頭,忽然一道白光出現,將兩名女子身上冰瞬間融化,白光的來源正是一把白玉尺,握在一名十歲左右的孩童手中。
兩名女子感激地說道:“多謝仙童……”
那童子揮揮手:“快走,這里且由我來應付。”
追殺朱天麟地男女是應龍與女魃,而這出手相救的孩童自然是彩雲童子。
女魃看出童子手上那白玉尺是件極其厲害的法寶,想到張紫星平日灌輸的“先進性戰斗理論”,二話不說,飛上前朝著彩雲童子連續扇去。
一時風雷大作。彩雲童子凜然不懼,身上出現一圈五彩煙霧,那狂風焦雷竟然無法撼動這煙霧。女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等護身法寶。
這時。一旁又飛來一人。落在三人之間,女和應龍一見此人,頓時露出喜色,彩雲童子則露出警惕地表情,這人全身覆蓋著奇異甲胄。連臉上地相貌都被掩蓋了。看上去顯得十分神秘,他地聲音同樣詭異莫測:“你們去追。我來對付這童子。”
彩雲童子見此人竟然能驅動那對修為高深的男女,暗暗心驚,想要催動法寶阻止前去追趕的應龍和女魃,那神秘人卻搶前一步,攔住彩雲童子的去路。
彩雲童子一揮白玉尺,正欲發難,忽聽神秘人地語音變得熟悉起來:“雲弟,你真要對我動手麼?”
彩雲童子聞言,如遭雷亟,頓時呆在哪里。
只見那古怪地甲冑忽然不可思議地全部消失,露出神秘人的真容來,正是那位與他極為相得地兄長“逍遙子”。
彩雲童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逍遙大哥,為什麼……”
張紫星長嘆道:“為兄還想問你呢,為何你會庇佑那三名叛逆,你可知道,他們方才居然意圖弑君!”
彩雲童子反問道:“大哥,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相助那天子?”
張紫星答道:“我乃大商秘封之國師,否則在此俗世之中有那等家業?只是此身份向來隱秘,所以不曾對你言明。”
“大商國師?”彩雲童子苦笑一聲,沒想到他居然和“敵人”稱兄道弟了這麼久!
“雲弟,朋友貴在交心,你我相識之時,互不知曉身份,只因一見如故。你身負重任,為兄也不曾逼問於你。就算為兄所中之毒與你有關,為兄也不曾怪責,皆因你我兄弟一場,既叫我做大哥,又豈會讓你這當弟弟地作難?”張紫星一番話說得彩雲童子低頭不語,說實在的,這位大哥確實對自己“不錯”。
“雲弟,如今我才明白,原來女媧娘娘交給你的秘密差事,竟然是如此!”張紫星露出痛心的模樣:“你差點犯下大孽!你可知謀弑人皇,是何等因果!若真讓你成功,只怕你有大劫臨頭!你可曾見有何仙人會親自出手謀害人間天子?你可能見過聖人親自出手對付天子?以女媧娘娘修為,要殺天子,舉手投足間即可辦到,為何卻花費氣力,利用你來行此事?你怎生這般糊塗啊!”
彩雲童子搖搖頭:“娘娘並非讓我謀弑人皇,只是那雙妖與越王啟有些因果,其中蛇姬是娘娘的近族,因此命我前來助其了卻因果,並不須我參與其中。而那道人乃截教門下,乃銀蠍雙修道侶,亦是自願相助。”
這個答案讓張紫星多少有些意外:“雲弟,無論如何,你如今終是出手了,既然出手,便已卷入這番因果,怎生解脫?”
彩雲童低聲道:“娘娘言我乃應劫之人,早已無法脫得干系,又豈畏這些許因果……其實娘娘平日待門下甚好,多有護持,並非大哥所想的那樣。這兩件法寶一為量天尺,一為五色煙霓,均乃昔日娘娘補天時所煉寶物,一攻一守,威力無窮,娘娘平日珍藏宮中,雖將我逐出,卻以重寶相托,可見其恩情。
”
張紫星對這位小弟也有些歉疚,當下從法寶囊中拿出一件東西,遞到彩雲童子面前:“雲弟,你我雖今日立場不同,但始終是相識一場。你那兩件法寶太多晃眼,易遭人覬覦,若非緊急關頭,還是不要在人前拿出,這把赤魂劍乃古物,亦有些威力,你且收下,作為防身之用。”
量天尺和五色煙霓雖然讓張紫星有些眼紅,但還真下不了手從這位弟弟手中搶奪,況且這兩件寶物的真正主人是女媧,若有什麼動靜,肯定瞞不過她,索性做個人情,將那柄當年得自青角道人的赤魂劍送給彩雲童子。
彩雲童子見這位大哥不僅沒有怪責自己,反而贈送法寶,當下眼睛不由紅了:“雲繙怎敢接受兄長饋贈,今日無顏再留於此地,就此告辭,他日若有機緣,再來拜會兄長。”
女媧娘娘曾說過,無論此事成敗,彩雲童子都當置身事外,所以彩雲童子對這次任務的失敗也不驚懼,只是覺得對不起這位“逍遙大哥”,沒有臉面在留下。
張紫星連忙挽留,但彩雲童子去意甚堅,最後硬逼著他收下赤魂劍,方才目送他離開。
另一邊,應龍和女魃已經在朝歌的冚河一帶追上了朱天麟和蛇蠍二女,雖有朱天麟竭力護持,但由於他地昏迷劍對女魃的妖屍之身根本不起作用,加上本身修為低於對手,所以抵敵不住,才幾個照面,就已凶險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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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朱天麟的暗招與“奇兵”姜環
姬見形勢不妙,舍下兩位同伴,化作蛇身躍進河中企知碰上了應龍這個馭水的能手,施了個凝冰之術,將蛇姬潛入水中的整個軌跡都凍結起來,而河水表面卻依然流暢如故,其術法精妙可見一斑。那被凍結的冰像緩緩浮出水面,被應龍一拳,碎成齏粉。銀蠍大悲,拼命靠近應龍,將身一扭,意欲施展蠍尾倒馬毒。不料應龍早在祭壇時便窺見她如此神通,早有防備,怎會著道,身邊的出現若隱若現的水紋,沒等銀蠍靠近,便將她遠遠排斥開來,正好落入女魃與朱天麟的戰團,被女魃發出的旱絕之氣擊中,軀體頓時變得焦枯無比,再被風翅一扇,頓作飛灰。
“羅莑!”銀蠍是朱天麟的雙修道侶,她這一死,朱天麟頓時紅了眼睛,顧不得逃走,衝上來就要拼命。
女魃運出力量雙翅連扇,風雷齊下,將朱天麟的身體幾乎亟成焦炭。朱天麟知道與敵人實力相距太大,報仇無望,便拼盡殘力,暗從懷中拿出一物,一咬牙,飛身朝河面上空的應龍衝去。
應龍戰斗感覺出他身上急劇澎湃的力量,知道朱天麟狗急跳牆,要施展秘術自爆元神之力,連忙凝神應對。
這自爆力量非同小可,自爆者也是灰飛煙滅,不存於世,僥幸的話,或者能遁出一絲殘余的魂魄,但重修亦是無望。
朱天麟一邊用自爆來吸引敵人注意力,一邊暗中將手中之物捏碎,朝下方河水灑去。女和應龍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自爆上,沒有留意到他這個小動作。
朱天麟灑下那物後,發出淒厲的笑聲。身體忽然半空一折,全力撲向上來救援的女魃。女吃了一驚,雙翅凝出颶風,接連朝朱天麟扇去。但朱天麟拼死自爆所醞釀的力量實在太過可怕,居然頂著風衝了過來。危急之時,一片水幕忽然出現。將朱天麟包裹起來,瞬間就凝聚成冰,同時一個熟悉身影撲了過來,護著女魃朝後急遁而去。
一聲悶響後,朱天麟終於自爆,能量所產生地巨大力量將女魃二人排斥開來,那碎冰炸得四下分散,饒是女魃肉身強悍,被那碎冰刮到時。也不免生疼,而救護她的應龍更是承受了主要的爆炸力量。
女魃急問道:“你……你待如何了?”
應龍抹去唇邊鮮血,微微一笑,搖搖頭:“不妨事,休養一段變得恢復,此人只有真仙之力,若是換作金仙,只怕威力就非我能抵擋了。”
女魃並沒有多說,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就算剛才自爆的換作是金仙,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衝過來保護她,就如同她也會這樣做一樣。兩人相愛數千年,生死不渝。早有靈犀。無須多言。
“其實這道人也是性情中人,可惜……”應龍嘆了一聲,攜著女魃離去,絲毫沒有發覺那河水中的異狀。
與此同時,祭壇的戰斗也接近了尾聲。鄂崇禹地親衛已經所剩無多。但依然倚在角落負隅頑抗。
這時,天子在一群兵士的保護下再次來到祭壇。一句話就將鄂崇禹和微子啟最後的希望擊潰,:“越王,南伯侯,那三名妖人已盡數伏誅,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鄂崇禹面上慘白之色更甚,微子啟卻好似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般,任由軍士拉扯著。鄂崇禹知道大勢已去,長嘆一聲,扔下了武器,他這一帶頭,那些本就無心戀戰的親衛都放棄了抵抗。
就在此時,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當鄂崇禹投降,所有人的警惕心都降至最低時,,天子身旁一名雄壯軍士忽然發難,一劍便刺入了天子的心口
這下突生驟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連聞仲也救援不及。
那人一劍得手後,立刻被周圍軍士一擁而上,按倒在地,天子面色鐵青,握住長劍,踉蹌欲倒,鮮血將白衣都染紅了,身旁軍士趕緊小心扶住。
鄂崇禹和微子啟都吃了一驚,這番變故,連他們都沒想到,那刺客根本就不是他們地屬下,這件事也非計劃之中。聞仲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謀刺天子!”
“昏君,你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節!”那人一臉視死如歸之狀,反而哈哈大笑:“吾昔日深受主公收留活命之恩,今日乘這天賜良機,為主公誅除昏君,縱死無悔!”
一旁早有人急宣御醫,聞仲怒發衝冠,一把揪起刺客:“天子乃仁義之主,你竟敢如此謀逆,快說,究竟受了何人主使?”
刺客毫不畏懼,冷笑道:“天子罔顧四方諸侯死活,以賤民為由橫施暴政,不過假仁假義而已,怎比的上我家主公……”
說到這里,刺客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戛然而止,
仲如何逼問,再也不肯透露半句。
就在一片混亂之時,天子身邊的軍士驚喚聞太師過來。
聞仲趕緊上前,就聽天子費力地說道:“摘星樓丹房……尚有……天地造化丹一顆……”
聞仲知道天地造化丹的名頭,還曾聽聞天子當年東征時獲得此丹,並用它治好了殘缺一腿的東齊丞相鄒,不由大喜,趕緊派吉立鎮住場面,自己親自趕往摘星樓去取藥。
刺客一聽此節,不顧架在身上的兵刃,拼命地掙扎,似乎想要上前補一劍,但軍士們哪里還敢讓他再輕舉妄動,當下幾人合力,死死地按住。
不久,聞仲取得丹藥,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此時天子已是危在旦夕,連御醫都無法止住血,又不敢輕易拔出那劍。好在天地造化丹果然靈驗無比,天子服下後,面色頓時恢復了紅潤,居然自己拔出了那把猶帶著血跡的青銅劍,那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著。
由於失血過多,天子的精神還顯得有些萎靡,但終究是沒什麼大礙了,御醫們也松了一口氣。天子朝聞仲點點頭:“多謝太師,否則今日寡人當無幸理。”
聞仲搖頭道:“陛下休要折煞老臣了,都是老臣疏忽,護駕不利,差點釀成大禍,所幸有那造化丹,否則當不堪設想。”
那刺客沒想到天子居然“死而復生”,露出極其不甘的表情,朝一旁看了幾眼,眾人順著著他目光望去,發現他看地居然是西伯侯姬昌。姬昌只覺莫名其妙,眼見各人臉上疑色越來越濃,心頭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兆。
那刺客見眾人都看著姬昌,趕緊移開目光,低下頭去,此舉更加引發眾人的懷疑。
天子面露肅容,對刺客說道:“若你說出背後的主使之人,寡人可饒你不死。”
那刺客似乎咬了咬牙,大喝一聲:“吾既敢行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功敗垂成,吾愧對主公!主公仁義恩情,只有來生再報了!”
說著,他順著架在脖子上地長戈鋒刃奮力一抹,頸部頓時血如泉涌,當場喪命。
天子驚呼一聲,站了起來,一旁地御醫趕緊上去檢查,卻搖了搖頭,示意無救。天子握緊拳頭,目光凌厲地看了西伯侯姬昌一眼,沉聲道:“可惜那天地造化丹僅存一顆,已被寡人服下,否則當可復活刺客,揪出背後主謀元凶!那主謀好生陰沉狡詐,竟然趁大亂將平時,謀刺寡人!可惜,適才母辛顯聖時也說了,寡人乃天子,始終是始終是天命所歸,豈非此等詭計所能侵害!”
雖然天子沒有指名道姓地說是西伯侯,現場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眾人從剛才那刺客隱晦的言行都判斷地出來,這個主謀,必定就是姬昌!
除了姬昌外,天下還有哪位“主公”能以“仁義”勉強與天子並論?
那刺客寧可自殺,也不吐露主使者,可見那主使者的人格魅力,素有聖人之稱的西伯侯,自然是“當仁不讓”。
姬昌心道大大不妙,但他城府極深,知道眼前解釋地話,必會讓人更加生疑,但如果不解釋,豈非默認?就在他進退兩難之時,鄂崇禹忽然大笑道:“想不到我四大諸侯中還有這等人物!枉我平日自負心計,與此人一比,卻遠不如矣!”
鄂崇禹如今地心理很簡單,如果能將東南西北四侯全部拖下水,天子就算想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就算不能赦免,反正如今大勢已去,能多拉一個賠死的算一個。
而這句話無疑又如火上澆油,姬昌心中恨得鄂崇禹要死,顧不得許多,趕緊向天子表示忠心和清白,但此時他已是板上釘釘地最大嫌疑者,連姜桓楚和崇侯虎都不由懷疑這刺客的與姬昌的關系了。天子也終於忍不住怒色,下令將微子啟、四大諸侯及其余叛逆者暫時收押,並火速派人查封越王府。那刺客的屍體也被保管了起來,留待辨認身份。
由於“救治”及時,皇後與諸位妃子身上的劇毒也被天子親自“治”好,只是艷妃妲己中毒甚深,暫時還處於昏迷之中,讓天子好生擔憂。
此時刑部屍房中,詭異的一幕正在上演。
那自殺而死的刺客忽然直挺挺地從木台上坐了起來,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章 影帝袁洪
於天子的嚴囑,所以屍房外設立重兵把守,未得允許不得入內,所以沒有人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刺客輕輕躍下台來,同時形貌發生了急驟的變化,變成一個身材矮瘦,相貌機靈的男子。男子來到不遠的另一座木台前,將那面板一翻,露出其中的暗格,暗格中,赫然是另一具屍體,無論相貌、衣著,都和這男子所變化的刺客一模一樣,致命傷也在頸部。
男子將那屍體搬出,然後輕輕地放在原來擺放刺客的木台上,隨後將身一轉,變成一只蠅蟲,無聲無息地飛了出去。
蠅蟲離開刑部屍房後,一路遠飛,來到皇宮的最高建築摘星樓。
摘星樓頂,天子正在為艷妃“配置解藥”,嚴禁任何人上樓打擾。
蠅蟲飛到頂層,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復化作人形。
機靈男子朝張紫星下跪行禮:“陛下,大功告成,特來復命。”
張紫星露出欣喜之色,贊道:“好!好袁洪!好猴兒!快快平身!”
袁洪被他贊得不好意思,站了起來。張紫星親自搬來椅子,讓他坐下,讓袁洪好一陣受寵若驚。
說到袁洪今天的表現,張紫星確實是相當滿意。若是評選“封神奧斯卡”,就算不能評個最佳男豬腳,至少也能獲得最佳男配角的提名。
袁洪所扮演的刺客,不論是在眼神,表情以至動作、行為方面,都演得入木三分,那毫無懼色的弑君,那慷慨赴死的壯烈。尤其是對姬昌“隱晦而蘊含著強烈感情”的眼神,更是整場戲的亮點,仿佛達到了那種“表現後現代主義跟對這個社會地強烈控訴”的傳說境界。
與袁洪相比,先前空中母辛顯聖的一幕倒顯得過於最求特效,忽略了“演技”這個真正的神髓,而微子啟先前策劃的那一幕母辛附身。張紫星只能給予“技術性太差,且毫無藝術感”的評語了。
其實,張紫星一早就洞悉了微子啟地陰謀,微子啟要想動他這個天子,如果靠刺殺或毒藥,必會背負大逆犯上的惡名,而且皇位也不一定輪的到他來坐,只有假托神靈的名義,以這次新政為借口。降下預先准備好的劇毒“罪罰”,才能名正言順地除掉天子。只要天子一死,再由那“神靈”口中確認由他微子啟繼承皇位,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新的大商天子。
說要裝神弄鬼,與張紫星相比,微子啟連個學徒都算不上。既然猜到微子啟想假托母辛的名義來對付他,張紫星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有超腦在,他所具備的技術優勢是微子啟所無法比擬的。根本不需要張紫星做任何解釋,那金光閃閃、“神氣”四溢地母辛的三維投影才一現身。立刻就粉碎了微子啟苦心策劃的陰謀,隨後隱匿在暗處的女魃以風雷之力,重創那假冒者。
而後微子啟以為張紫星已經中毒無救,自己的陰謀野心又已經暴露。索性率先發難。控制住局面。在自認為大局在握的情況下,鄂崇禹終於暴露,哪知預先埋伏好的聞太師忽然殺出,而天子又安然無恙地站了起來,令微子啟和鄂崇禹方寸大亂。最終遭擒。
後來的刺客突襲的構思是他昨晚臨時起意的一個妙計。靈感來自與原書中費仲陷害姜皇後地情節,目的就是為了將四大諸侯中威脅最大的姬昌拉下渾水。果然。就算在微子啟占據絕對上風的時候,老奸巨猾、嗅覺敏銳地姬昌依然沉住了氣,沒有出來跟風,但最終但是栽在了這條計中計上。
如果說姬昌在那種情況下出來附和鄂崇禹還是形勢所逼,虛與委蛇。而後地公然謀刺,卻是絕對罪無可恕的。袁洪果然不負張紫星所望,僅看了一個晚上的“劇本”,就將那個忠心效死的刺客扮演的惟妙惟肖,特別是那無意暴露主人地驚惶與寧死不肯泄露地忠心,將這桶髒水完完全全地潑到了姬昌的頭上。
雖然刺客自始至終沒有吐露“主公”地名字,也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主謀就是姬昌,但在場的人卻不約而同地把最大的嫌疑目標定在了姬昌身上。而在屍房中袁洪調換的那具屍體,才是張紫星“刺殺”計劃中的刺客的真身。
袁洪走後,張紫星漫步來到內宮,就見皇後姜文薔中宮門前,除非至今昏迷的妲己外,商青君、楊和黃飛燕都在陪著她。
張紫星連忙趕了過去:“文薔,快快起來,你為何如此?”
姜文薔不肯起來,垂淚道:“陛下,臣妾之父身犯大罪,臣妾愧為皇後,請陛下下旨,廢去臣妾皇後之位。”
張紫星皺眉道:“你父乃你父,與你何干?況且你我夫妻多年,感情篤深,我如何不信你?況且你為皇後以
惠寬容,眾妃皆服,何來廢後一說?”
姜文薔感激地抬起頭,小心地說道:“陛下,臣妾之父統御東魯多年,一直對大商忠順,不敢有異。此次從賊,極有可能是事出無奈,受了某種脅迫,能否看在臣妾的面上,饒恕東伯侯之罪……”
張紫星眼中寒光一閃,緩緩地說道:“謀逆之罪,罪不可恕!若今日越王篡位成功,你去求那越王,看他是否會饒寡人之命?如非寡人早有准備,挫敗越王啟陰謀,你父只怕已成為擁立越王即位的大功臣了吧。”
姜文薔無言以對,只是哭泣,其余三女也跟著低聲求情,張紫星心中有些煩亂,喝道:“你的父親,差點就成了殺死你夫君的幫凶!這次我若饒恕他,下次他再起反心,又待如何,若他占得上風,是否肯饒恕我?其實你父私心一直甚重,只想到如何永遠將東魯握在你們姜家的手里,若不是我將文煥一直留在朝中,只怕你父早和蘇護一般反了!”
姜文薔哭道:“臣妾也知道,一介婦人,不應摻和國家大事,但父母養育之恩,怎能忘懷?文薔就求夫君這一次,將來若再生變故,文薔絕不再讓夫君為難……”
張紫星思忖良久,將她攙扶起來:“別哭了,哭得眼睛都腫了,這樣就不好看了,你且下去,夫君自有安排。”
姜文薔一聽他口氣松動,大喜,趕緊謝恩退下,張紫星看著姜文薔的背影,長嘆了一聲。
第二天,天子臨朝,公議這場震驚朝野的祭壇刺殺事件。
經刑部驗實,那名刺客叫姜環,原本是東伯侯姜桓楚的家將,五年前因犯錯被逐出東魯,此後下落不明。
姜環在昨日刺殺時曾親口說出受主使者“收留活命之恩”,看來此人處心積慮,自多年前就開始有所謀劃,今朝始露禍心,如果不是天子有天命庇佑,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同樣犯有謀逆大罪的是越王微子啟和南伯侯鄂崇禹,越王勾結南伯侯,遣妖人假冒母辛,意圖毒害天子,罪在不赦。張紫星當即命令,將南伯侯鄂崇禹免去爵位,當即處以刑;越王啟乃先帝之子,按照宗室的規矩,三日後在宗廟前賜毒酒而死,其家產抄收國庫,其子流放北地邊荒。
北伯侯崇侯虎忠心耿耿,不受越王威逼利誘,冒著生命危險毅然稟告天子,使天子洞悉越王陰謀,立下首功,現永賜白黃铖,專討伐之權。
崇侯虎大喜,沒想到因禍得福,連連謝恩。
中大夫樊二子廷與參與謀反,與一眾妻兒俱當街腰斬,其父樊大義滅親,舉報有功,升為上大夫,入刑部任要務,其女越王妃,赦免死罪,返還府,責令嚴加看管。對於樊的升遷,大臣們有的敬佩,有的同情,有的鄙視,樊卻恍若未覺,口中高呼萬歲,但心中卻是絞痛無比,但他也明白,能保留的性命算是天子格外開恩了。
上大夫楊任等幾位大臣舍身護駕,忠心可鑒,各得豐厚嘉獎,並賜“忠貞不二”匾額一塊。
對東伯侯姜桓楚的處置,張紫星考慮了很久,雖然姜桓楚沒有直接參與叛逆,但在鄂崇禹第一個跳出來支持微子啟後,姜桓楚也隨後慢慢走了出來,雖說當時有些情非得已,但畢竟還沒到最後關頭,可見姜桓楚的心里早有動搖,至少也是個“有心從賊”的大罪。
回想起姜文薔昨晚的哭求,張紫星暗暗嘆息,下達對了姜桓楚的處置命令——東伯侯先前曾在池遭越王啟脅迫,“迫於”**威而從賊,但終是忠心有礙,何況還有姜環這件事的牽扯,雖說他早已將姜環逐出,但始終是他的家將,誰知道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或深遠計劃?
對於姜桓楚懲罰是:將其臨近東齊的封地沒收四成,劃於東齊轄下,以代其過,責令姜桓楚回東魯反省。其子姜文煥本欲被賜封的忠義侯,因為此故,也受到牽連,封侯一事,延後再議。
在《封神演義》中,紂王聽從費仲的“妙計”,召四大諸侯入朝歌,不分青紅皂白將姜桓楚和鄂崇禹殺死,又囚禁姬昌,惹得姜文煥和鄂煥興兵造反。現在看來,事情發展似乎又回到了“歷史”的原點,但不同的是,原書是紂王無道,妄殺諸侯,現在確實諸侯勾結宗室謀逆,不義在先,天子依律將其斬首,不僅無錯,而且還有理。
問題是,怎麼處置姬昌?是殺?還是如書中一樣,將他囚禁?